听说你也想杀我?(2)+番外
他挣扎着起身,撑着床沿缓缓向床另一边的飘窗挪去,只是神经不断接收着门外走廊上的动静,然后反馈给晏尘的大脑。
“嗒嗒——”
脚步声消失了,晏尘知道他停在了门口,如果……如果被议会的虫撞见他这样的状态……
晏尘眯起眼睛,狭长的眼里透露出一丝狠意,但是又立刻隐去。
他咬咬牙,加快了脚步,门外的虫,随时可能进来!
差一点……就差一点……
“吱嘎——”
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传入晏尘的耳朵,他瞬间抬起眸子。
弗格斯推门而入的时候,只看见传说中那位优雅尊贵的大公穿着睡袍端坐在飘窗上的小茶几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他抬起淡漠的黑眸,直直望向门口的弗格斯:“你们议会的雌虫是不是该排查了。”
弗格斯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他低下头鞠躬,向晏尘道歉:“冕下,是议会的错。”
说罢,他保持着鞠躬的姿势,抬头看着晏尘乌黑的眼珠,心中莫名泛起一丝凉意,他有些害怕这样漆黑如墨的眼睛,但是还是尽全力克制自己与他对视。
“还请冕下,不要疏远议会!”
“无事,滚。”
晏尘将目光重新放在书本上,略显苍白的脸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圣洁,像极了一尊雕塑,他满不在乎地招了招手,举手投足间都是矜贵。
“地上,他吐了一滩恶心的玩意儿,你去收拾了。”
弗格斯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但是很快又恢复平静,他走到床边,看着那滩呕吐物,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厌恶这个毫无精神力,因顶着“母虫唯一亲子”的头衔就获得了大片领土和大公爵位的雄虫,但是为了更长远的计划,他不得不低头——议会也不得不低头。
“议会议员犯的错,理应由我们承担。”弗格斯低头走到一边,扫视周围将外套脱下来,盖在了那滩呕吐物上,忍着恶心将它擦拭干净。
晏尘有些蒙,他在心里默默询问系统。
【他趴地上干嘛?】
【清理你的呕吐物】
晏尘脸色一僵,随之而来的是满头雾水。
【为啥啊?虫族有这个习俗?】
【他觉得方便?】
晏尘:……
雌虫的思维,果然难以理解。
晏尘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无数个瞳孔凑在一起组成的复眼,心里止不住恐惧,神经刺激着食道,他差点又吐了出来。
“冕下,清理完毕,我先离开了。”弗格斯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语气间不见半分情绪。
晏尘没说话,弗格斯自觉离开,走前还将门关了起来。
他出了门,将那件沾染污秽的外套递给了一边等待的议员:“送给博士检测。”
接着转身离开了晏尘的住处。
晏尘缓了好久才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选了一套红黑色、花样繁复的衣服。
他双臂伸直,将衣服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此刻他苍白的脸上才浮现几分薄红。
“砰砰砰——”
遒劲有力的黑色尾勾重重拍打在地面上,尖端的坚硬倒刺在地上扎出了好几个洞。
晏尘有些嫌弃地看了它一眼,但是尾勾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好像很激动】系统的声音凭空出现在晏尘的脑海里。
“你猜错了。”晏尘拒绝承认他的这个小癖好。
系统不可置否,但是还是象征性地嘲笑了一句后遁地,但这句话让晏尘一瞬间有种被迫在大街上裸奔的错觉——但也只是一瞬间,晏尘一向坦诚。
它说——【尾勾反应的是你的内心,它可比你诚实】
晏尘衣服穿到一半愣住,然后毫不在意地切断系统的视觉连接继续穿衣服:“我就是花孔雀,怎么了。”
说完这句话,晏尘走进衣帽间照镜子,镜子里的“人”穿着红色暗纹、花样繁琐的黑色衬衫,宽大的袖子、收紧的袖口和袖口处、领边各叠了三层的锁边布料,黑色中间夹着一层暗红色,更显高贵。
他的领子呈v字型开到胸前,中间用一根暗红色的细绳交叠穿过;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长裤,脚上蹬着一双莫约跟高三厘米的黑色皮鞋,往上看,一头光滑如绸缎的黑色及腰长发披在脑后。
晏尘对着镜子足足看了三分钟,脸上也没什么神色变化,他转身回了卧室,坐在茶几边,手指轻轻叩打着桌面。
“笃笃笃——”
“进。”晏尘的思绪被一阵极其有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他抬头看,是奎克。
“冕下,这是议会递来的结婚申请,需要您签字。”奎克走到飘窗前,递过来一个红色的盒子,然后继续说道:“还有,那位铂尔曼的阁下估计很快就要来了,来商量结婚事宜。”
晏尘接过红盒子的手一顿,片刻后又恢复正常,他低声道:“好。”
东西成功交付,奎克默默退了出去。
【系统,你说这婚,结还是不结?】
系统在晏尘脑海里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它慢悠悠道:【放心结,在这个雄尊雌卑的年代,铂尔曼家族的雌虫就是你最好的选择,有了高等级雌虫助力,我们的任务很快就能完成!】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但他总觉哪里不太对劲,和初到时系统的科普总有些地方对不上。
他眯着眼睛看向窗外,语气犹疑:“你确定你给的资料正确吗?一个月了,社会特征完全对不上。”
【当然了!你是不是有些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