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出轨五十年？重来一次我不会输(2)

看到那本日记时，其实她也用儿子的话安慰过自己。

他们都一起度过五十年了，已经是过去式的事情，如果可以说开，她也不是非要斤斤计较。

可是现在，顾伯擎堂而皇之将人带回他们的家“借宿”……

他心中，究竟有没有她这个妻子？她在他眼里，到底又算什么？

温苒被气得头晕目眩，下意识扶住身边的门框，很想开口质问，却又想再给他留一份颜面。

“女同学住在家里，会不会不太方便？不然还是去酒店吧？”

她极力保持镇定：“咱们家名下不是有个五星级酒店？可以让保姆和管家跟着过去照顾季女士。”

季卿卿听到温苒这话，不经意看她一眼，而后温和附和：“学长，如果嫂子觉得麻烦，我去酒店也可以的，没关系。”

可顾伯擎却道：“没什么不方便，你安心住下就是了。”

他看都没看温苒一眼，直接吩咐保姆去收拾房间，还特意让保姆做口味清淡的食物，叮嘱不要放葱和香菜。

这一刻，温苒忽然明白了爱和不爱的对比。

她爱顾伯擎，所以会记得他喜欢的口味，知道他无辣不欢，哪怕现在上了年纪都爱那一口。

所以她费尽心思研究菜谱，只想在让他身体健康的前提下吃得开心。

第3章 死亡

但他从不记得她爱吃什么，平时也不会特意叮嘱厨师，五十年，他都记不住她海鲜过敏，却记得白月光讨厌葱和香菜。

温苒忽然觉得心累，脑袋也昏昏沉沉，一语不发上楼。

走上台阶时，她听见季卿卿轻声问：“学长，嫂子是不是不太欢迎我，不高兴了？”

顾伯擎安慰她：“没事，她就那个脾气。”

温苒自嘲笑了。

回到房间，温苒拉开抽屉，看着里面那两本泛黄的结婚证，心里更是闷痛。

五十年的婚姻，像极了笑话。

就在这时，顾伯擎进来了。

他挺直了身板，头发已经花白，皱纹纵深的脸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英俊潇洒意气风发的样子。

“温苒，你今天怎么回事？我这个女同学很可怜，老伴是个美国人，酗酒烂赌，还经常家暴她。”

“现在人家终于解脱了，让她住在咱们家，也算是散散心么，你有什么容不下？一大把年纪了还拈酸吃醋？”

温苒看着他这幅样子，凄然扯了扯唇拿出包里那本日记：“她是你爱了一辈子的人，你当然觉得没什么不好。”

顾伯擎愣住了。

半晌，他摔上门压低声音质问，胡子都在颤抖：“你偷看我的日记？！”

温苒只觉得心里又堵又闷，手中日记落地。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愧疚和心虚，只有恼怒，恼怒她竟然看他的日记，戳破了他的秘密。

可鬼使神差般，她还是忍不住问：“顾伯擎，这五十年，你都没有爱过我吗？”

顾伯擎愣了愣，脸色发青：“都多大岁数了？说这些爱不爱的有意义吗？”

温苒惨然一笑。

没意义，那不就是不爱吗？

她艰难弯下腰，忍着胸口那股闷痛捡起日记本递给他：“那我们离婚吧，刚好她丧偶，你离婚，你也算能够得偿所愿了。”

顾伯擎不敢置信瞪大了眼。

“你说什么？”

温苒彻底心灰意冷，起身大步走出房间。

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呆了。

可走到楼梯口时，她却看见季卿卿似笑非笑站在她面前。

温苒原本不想理她，侧身想下楼，季卿卿却伸手作势要拉她。

“温姐，你别因为我跟学长吵架，我可以跟你道歉……”

可她的手碰到温苒，却狠狠推了她一把。

温苒不敢置信瞪大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重心不稳摔下楼梯。

额前传来剧痛，她眼前被血色覆盖，意识恍惚。

她竟然……

温苒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刚从房间走出来的顾伯擎惊愕看着她，跌跌撞撞扑过来：“温苒？！温苒！”

他的手在发抖，费力想抱她起来，却差点自己摔了一跤。

温苒眼神空洞看着他冲出去叫保姆打120，意识逐渐模糊。

好吧，要是有下辈子，她就不跟他结婚了。

这五十年的付出，她就权当自己是喂了狗。

闭眼的瞬间，她听见顾伯擎悲痛的哭声，却只觉得是幻觉。

他都没有爱过她，怎么可能为她哭？

第4章 表白

哪怕真的有，也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苒苒，快醒醒！上台献花啊！”

耳边传来激动的嗓音，而后，温苒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不是……死了吗？

温苒茫然睁开眼，竟然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小姑娘站在她面前，胸口别着她母校的校徽。

“赶紧去！顾学长的演讲快结束了！”

这人，怎么这么像她大学时的舍友蒋青青？

她低头，看着自己怀中抱着十九朵白玫瑰。

而不远处礼堂的讲台上，顾伯擎手持演讲稿，嗓音温润低沉。

他生得很好看，当时温苒也是着迷这幅皮相，一身简简单单的白衬衣配着黑色西装裤，都能让他看上去斯文矜贵，气质拔群。

更别说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温柔得能溺死人。

所以她才深深沉沦，临死前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渣。

注意到她抬头时，他恰好跟她对视，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愫，又好像只是她的幻觉。

温苒的记忆骤然被拉回许多年前，心里也冒出个令自己不敢置信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