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晚冬(72)+番外
【温予】:图片。
【温予】:这题,等你有空想跟你讨论一下。
他打字回复她。
【时忱】:晚上吧,我今天有事。
发完消息,他刚下床,卷卷就扯着他的裤腿往放狗粮,冻干还有宠物小零食的架子前走。
时忱给他的狗盆加满了狗粮和冻干。
他煮了点粥,又做了三明治。
时忱来到宋锦诗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冲里面开口:“我进来了?”
没有人应他。
他打开门,这会宋锦诗正抱着个垫子发呆。
时忱将早餐放在桌上:“早餐我放桌上了,你记得吃。”
宋锦诗还是一动不动。
正当时忱准备出去的时候,宋锦诗突然冲过来掀翻了桌子。
滚烫的粥撒了一地,三明治也摔在了地上。
时忱走上前,想确认一下宋锦诗有没有受伤。
宋锦诗直接抬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她一双眼睛满是红血丝,眼神死死盯着时忱,仿佛要把他盯出来一个洞:“滚出去,滚出去!”
时忱看到她身上没有被粥溅到,松了口气。
下一秒,宋锦诗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啊——”
她拿起来视线内能看到的东西狠狠砸时忱。
“啊——啊!滚!”宋锦诗边说,边放声尖叫。
“好。”时忱说完,关上门出去了。
刚走出房门,他又想起地上的碎瓷片,这会儿宋锦诗情绪很不稳定,他怕碎瓷片伤了她,
时忱拿着扫把和拖把刚打开门,那瞬间,一块碎掉的碗碎片飞了过来。
碎片划破了他的手背。
手背立刻渗出鲜血来,时忱没管,沉默着打扫完房间,走了出去。
他刚想去给宋锦诗再做份早饭,听见房间传来的尖叫声。
尖锐又刺耳,还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
卷卷似乎是吓到了,“呜”了一声,躲在时忱旁边。
时忱伸手摸了摸它的狗脑袋,轻声道:“没事的,没事的。”
不知道他在安慰卷卷,还是在安慰自己。
时忱进了宋锦诗的房间,他拉住疯狂砸东西的宋锦诗:“不能乱砸东西,楼下还住着别的住户,这样会影响别人,妈。”
宋锦诗仿佛听不见他的话,只是抱着脑袋自言自语,狂躁地用手砸着地面。
时忱拉住她的手,止住她的动作,手上的伤口渗出的血越来越多,他看向宋锦诗,语气里夹杂着几分疲惫和无奈,他轻声叹气:“妈,你再这样我真没办法了。”
宋锦诗的手掐在他的手上,指甲嵌进他的肉里,她尖叫道:“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不能把我送进去!不能!”
她边哭边叫。
“我没说把你送进去。”
“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你是不是想把我丢进去?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神经病?
哈哈哈,你肯定也觉得是我害死了小遇。”
“我不会不管你。”
“你就是觉得我是精神病,你跟他们一样,你根本没把我当正常人,你就是想把我送去精神病院,我没病!我说了我没病没病啊——啊——啊————”
尖叫声几乎能将人的耳膜刺穿。
卷卷耳朵耷拉着,躲在时忱旁边,看向宋锦诗。
“我没觉得,也不会不管你。”
时忱一遍遍地跟宋锦诗沟通,一遍遍地重复那些话。
但宋锦诗从头到尾对他的话都不理会,只是坐在地上自言自语,放声尖叫。
他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让暴躁的宋锦诗平静下来。
……
温予写了会作业,拿起来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看到时忱回了。
【温予】:好。
……
时忱买了束花,坐了很久的地铁,来到了离家很远的烈士陵园。
他站在时父的墓前看了很久。
照片上的他还是三十出头的模样,穿着白衬衣,对着镜头浅笑。
时忱将那束花放下,又在那里坐了很久。
那天他说“小忱,等爸爸回来。”
可是时忱等来的是一个消息,一个告诉他时父去世的消息。
时父永远地食言了。
他刚去世的那几年,时忱经常做梦。
梦里是时父的葬礼,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周围是无数鲜花和前来吊唁的人。
来的人他都认识,大半是时父的同事,还有一些是不相熟的亲戚。
那天宋锦诗哭的近乎昏厥过去。
后来时遇也因意外去世了。
从那天起,时忱好像没有了痛苦和哭的资格。
他要时刻关注着宋锦诗的状态。
他就像一根紧绷着的弦,永远没有松懈的时候。
“改天来看您。”时忱放下手中的鲜花。
……
等到下午五六点,温予又给时忱发了个消息。
【温予】:你现在有时间吗?
大约停了几秒,时忱回了。
【时忱】:嗯。
温予直接打了个视频电话。
印入眼帘的是时忱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他拿着宠物零食,在喂卷卷。
时忱翻转摄像头的动作很快,但温予还是注意到了时忱手上的那道伤。
时忱放大版的脸出现在面前。
明明只是在打视频,时忱抬眼的那瞬间,温予莫名有种他透过屏幕看过来的感觉。
“等我一下。”时忱将零食放在卷卷碗里。
“你受伤了?”
“没事。”
温予翻了翻医药箱,找到了上次给过时忱的创可贴。
她拿着创可贴,出了门。
“你去哪里?”对面的时忱似乎是注意到了温予打开房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