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恼心尖宠,谢叔叔他慌了(55)
有时是俩人早早吃完年夜饭,他送她回盐城。
有时简云禾在简家和小叔吃饭,半夜偷溜出来和他跨年。
反正俩人总要在这一天见上一面。
因为简云禾知道。
谢家早已不是谢知言的家。
那个时候,简云禾每一年的新年愿望,都是希望能早日给谢知言一个真正的家。
如今新年将至。
她回了自己的家。
谢知言好像猛然察觉出,简云禾在慢慢退出自己的世界。
怎么办呢?
没人愿意给他一个家了。
电话铃响起,谢知言收敛情绪。
“谢,当年汽修厂的工人找到了,只是,情况可能不太好。”
……
两天后。
谢知言在一处偏僻的农村小院里,见到了那位工人——张宇。
情况何止是不太好。
简直糟糕透了。
简陋破旧的砖瓦房,大白天照不进一丝阳光。
里面黑漆漆一片。
谢知言走近了,在一张木板支起的床上看见张宇。
他瘦得皮包着骨头,整个人呆呆的躺在那儿。
目光涣散,没有任何表情。
他妻子从后面屋子里出来,交给谢知言一把钥匙。
“这是他每天带在身上的东西。”
“我只知道,有个人经常半夜给他打电话,后来他出去了几天,再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张宇的家庭并不富裕。
为了维持生计,长年在国外打工。
两年前突然回国,没几天就一病不起。
没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谢知言把人秘密安排进医院,独自一人开车去了墓园。
穿过一条悠长的小路,来到母亲墓碑前。
那里早已摆放着一束黄白相间的菊花。
谢知言顿了顿,将自己手里的花也放过去。
两束花,一模一样。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简云禾陪他过来。
简云禾时常会搂着他的胳膊,告诉他,以后,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今年,她来过了。
只是没再等自己。
谢知言在母亲墓碑前坐下。
絮絮叨叨诉说着小时候的事。
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很奇怪。
那么久远的事,他竟一年比一年记得清晰。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还记得母亲的模样了吧。
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
为了另一个女人的孩子,不惜害死自己的妻子。
还要再来害他。
谢家这血脉。
还真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谢知言手里捏着张宇那把钥匙,不知不觉间,眼角带上些湿润。
张宇家里他几乎都翻遍了,并没有找到什么适配的锁。
但直觉告诉他,这把钥匙,一定和当年那件事有关。
“妈,让你等了这么多年,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总是在收集证据。
从开始的不愿相信,到后来失望透顶。
在谢知言眼中,谢关城早已不是他的父亲。
他想要害死母亲的每一个人,都永无翻身之日。
可是这过程真的太久了。
他不禁在想,那些所谓的实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要死,大家一起死不就好了。
————
除夕夜。
简家大院一片喜气洋洋。
电视上放着家家户户必看的春节联欢晚会。
简云禾和苏莹一人霸占着沙发一角,边嗑瓜子边说笑。
简临南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
踢开简云禾挡着路的脚丫子:“你不是每年都要和你那个明星闺蜜说私房话,今儿咋没出去打电话?”
“奥。”简云禾应付性摆摆手:“发过信息了,她忙着呢。”
鬼知道,她每年都拿孟晚宁当挡箭牌。
实际上都是在和谢知言腻歪。
这几天,从她回来,谢知言总共给她打过三次电话。
毫无意外,都被她果断挂掉了。
说实话,戒断反应蛮难熬的。
身边的每一件小事,甚至别人无意间随口说的一句话,都能让她联想到那个人。
谢知言对她来说,是整个青春最炙热的情感。
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女心事萌动的岁月,遇上太过惊艳的人。
有时也并非幸运之事。
心如止水。
不仅仅是一个词语。
而是需要用余生很长很长的时间,去用力淡忘,去努力平息心底惊涛骇浪的波澜。
但这一次,简云禾想逼自己一把。
尽管很难。
她不能总是在同一个地方,一次又一次跌倒。
南墙,她早就撞过了。
挺疼的。
该长记性了。
晚上十点,简临南扶着苏莹回卧室睡觉。
小婶婶是孕妇,不能熬夜。
所以今年没人陪简云禾守岁。
不过,小叔给她包了个超级无敌大红包。
幼小受伤的心灵总算是得到了安抚。
简云禾美滋滋得收下,然后扒拉着手机一条条回复拜年短信。
几分钟后,划着屏幕的手,蓦地停留在某个界面。
双指点击放大。
是一张自拍照。
沈雪棠发的。
红酒,佳肴,再加上美女。
不难看出,沈雪棠笑得非常开心。
这张赏心悦目的照片右下角,还不经意间露出一只男人的手。
好巧不巧。
手腕上那块泛着蓝光的腕表,简云禾认得。
那是她送给谢知言的生日礼物。
他戴了三年。
从未换过。
而这个男人,就在刚刚,还用红包刷屏轰炸,说十分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