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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也想从良(10)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件事。”危辛磨了磨牙。

“我若不说呢?”

“那就休怪我先礼后兵了。”危辛顷刻间便闪身在他面前,一掌按住他的脑袋。

“我说。”

“......”

危辛习惯了那些假正经宁死不从的品德,都已经做好把人带回去严刑拷打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这人怂得这么快。

他悻悻地撤回内力,顺手在云渡脑袋上拍了拍:“算你识趣,快老实交代。”

“是师尊告诉我的,他说你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师尊说的,不关我的事。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还让不让我说了?”

“说!”危辛咬牙切齿道。

“数万年前,修仙者由各司其职,各修其道,互不干扰,并无正道魔道之分。可自打赤血珠现世,这份祥和便被打破了。有人发现了它的力量,可助人修为暴涨,比起按部就班的修炼来说,这可谓是最好的捷径。”

这种久远的事危辛自然知道,第一任魔尊便是从血海中夺到了赤血珠,收了趋之若鹜的弟子们,正反两道的阵营才逐渐拉开。

玄玑宗默认的规矩便是,谁拥有赤血珠,谁就是魔尊。

哪怕危辛得到赤血珠时,还只是个稚童,依然被拥护为尊主。

“纵观几任魔尊,有谁得到了善终?”云渡缓缓问道。

“人必有一死,岂能都推到赤血珠上?”

“可他们的死法,几乎都是一致的,这你应该最清楚吧?”

危辛瞳孔微缩。

其实,他知道得并不详细。

在他神志刚开时,便开始了与赤血珠漫长的对抗之路,第一次出山便走火入魔,意识癫狂,烧毁数村,被正道盯上了。

之后他便常年呆在玄玑宗闭关修炼,对外界的事务一窍不通。

直到几十年前,他能掌控住赤血珠的力量后,殷长老才开始慢慢教他处理教宗事务。

而他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至于前几任魔尊怎么死的,都是老黄历了,他并不在乎。

思索间,一只手忽然握住他胸前的一缕发丝。

他刚要动怒,就见云渡摊开手,看着手心里的半截白发说道:“上次见你时,你还是满头黑发。”

云渡低垂着头,光线昏暗,危辛看不清他表情,有些分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担忧?

“你抬起头来。”危辛命令道。

云渡乖乖抬起头,他凑近仔细一看,压根无法从的他这张死人微笑脸上瞧出什么来。

“你管我黑发白发呢。”他没好气道。

“白发虽然衬得你新尚好看,但还是黑发更健康活力。”

“......现在是讨论头发好不好看的问题吗?”

云渡轻轻一笑,松开他的头发,仰头笑问:“那你还想讨论什么问题呢?”

危辛思考片刻,问:“你想不想继承衣钵,做清观宗宗主?”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若是想做宗主,我可以助你。”危辛压低声音,靠近他说道。

云渡眼睫微颤,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想与我合作,还是让我做你傀儡?”

“不行吗?”危辛哼了哼,“一般人还不够格呢。”

“劳烦您还是去找不一般的人吧,慢走不送。”云渡起身回屋,取出花瓶,身后一阵冷风穿过。

冰冷的手指贴在他的脖颈上,指尖陷入肉里,只要稍一用力,便能封住他命门。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想杀你?”危辛寒声问道,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得寸进尺的。

“你不会。”云渡说。

“你就这么笃定?”危辛眼神阴冷地靠近他,手指用力,想看他扭曲挣扎的表情。

可是没有。

“你危辛若是想杀人,不会等到这时候。要么是动了恻隐之心,要么就是......你功力退步了。”对方从容地看向他,目光在他的半截白发上游移片刻,揣测道,“还是赤血珠出状况了?”

危辛瞳孔骤然紧缩,审视着他,发觉这个大弟子的实力恐怕并不简单。

他隐匿于清观宗人群中,就连三个长老都没分辨出来,对方却能一眼发现他的身份。

即便如此,也并无慌乱之色,还敢堂而皇之地将他带回自己的住所,必定是有把握不会受制与他。

危辛收回手,冲他面无表情地龇了龇牙,阴晴不定地说:“我只是觉得你比其他人好玩,想多留你几天玩玩而已。”

“嗯,先是偷看我沐浴,再是夜半三更送我寒兰,擅闯我卧房,魔尊大人,你知道自己在玩什么吗?”云渡似笑非笑地问。

“玩什么?”

“玩弄我的感情。”云渡眼神无辜。

“......”

危辛忽然很想锤爆他的脑袋!

去他的清观宗大弟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狗屎!

“臭不要脸!”危辛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眼前。

云渡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将寒兰种进花瓶里,手指拂过叶片,灵光闪过,花苞缓缓绽放开来。

第6章

“大师兄,你脖子怎么了?”

云浸前来与云渡商议要事,一抬眼便注意到师兄脖子上多了几道抓痕,吓了一跳。

“无碍,被只小狗抓伤了。”云渡气定神闲地取出一份心法,交予她,“这是师尊的心法,他走得匆忙,还未来得及交给你。”

云浸心中诧异,这心法是师尊的独门功法,只传授过云渡师兄。而且在师尊仙逝前,她也曾见过师尊最后一面,师尊并未开口提过这心法的事啊?

想到师兄经常忤逆师尊的旨意,她合理怀疑这又是师兄擅自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