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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也想从良(114)

云清深吸一口气,道:“对,我很早就知道她是玄玑宗赫赫有名的毒娘子北鸥。”

危辛脸色一沉:“接着说。”

“一开始我还不确定,毕竟容貌有损的人不少,了解草药和毒药也不少,直到某日,她去我房间......”云清话音一顿,脸色微红,语气含糊地说道,“我看见了她肩膀上的胎记。”

北鸥右肩有一块青色胎记,形状像海鸥,曾经有个人无意中扯下她的衣裳,看见了这块胎记,并嘲笑了一番,然后就被煮成肉羹了,此事一度成为修仙界的饭后谈资。

危辛:“你既然知道她是玄玑宗的人,为何还要与她成亲?”

“因为我与某人打了个赌。”云清看了云渡一眼,“我也想看看,一株坏苗子在得到细心呵护后,能不能舒展开新的脉络,重新成长起来。”

打什么哑谜。

危辛最烦跟谜语人聊天,直接了当地问:“所以你一开始跟她成亲,压根就不是因为喜欢,是吧?”

云清点点头,坦诚道:“的确,当她说要成亲时,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想看看她会不会改变。另一方面,我想着若是能将她留在我眼前,也好过让她继续做以前那些事,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幸事。”

危辛撇撇嘴,心说老子最好的手下跑出去几十年,算什么幸事?

“只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云清道。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自己跟她说吧!”危辛听得牙酸,气呼呼地离开了房间。

云清抬起头,与云渡对视片刻,忽地笑道:“他的确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云渡轻声一笑:“是不是还要更英俊潇洒?”

“......师兄,你走。”

院子里,危辛正在踩地上的杂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待对方靠近后,想起还有另一件事:“对了,崇川峡有个小孩快死了,阎林想救他,可我都自顾不暇了......”

“好。不过我还得照顾云清,无法离开,只能请云浸去一趟了。”云渡立即会意,给云浸传了个音,然而来的却是许舜。

云浸正在带教新收的弟子们,脱不开身,就派许舜来做这事了。

许舜看见危辛的出现,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了,然而一转头,看着云渡脖子上的齿痕时,一脸错愕,手中的剑微微颤抖。

“那小孩叫长生,就住在崇川峡,你一打听便知道了。”危辛说道。

“哦......好的,我知道了,那个齿.......嗯,我这就去,师伯,你......啊,我速去速回,你好生保重!”

许舜颠头颠脑地说完,就匆匆离去,留下危辛和云渡两脸疑惑。

许舜前脚刚走,后脚温景澄就扛着五方回来了。

“危辛,你看你干的好事!”

云渡看向趴在他背上,浑身脏兮兮的五方,问道:“出什么事了?”

“危辛把他埋在了竹林!”

“没笋了,拿他充充数而已。”危辛说。

温景澄无语地背着人进屋,云渡前去探望时,五方说道:“云渡公子,我能跟危辛说两句话吗?”

“好。”云渡刚准备去去叫人,又被他喊住。

“公子你别走!我不敢单独见他!”五方怂怂地说。

片刻后,危辛不以为意地走进来,睥睨道:“找我有事?是仗着有云渡撑腰,想当面骂我?还是要......”

“对不起。”

一连串质问忽然就被堵在嘴里,问不出来了。

危辛垂眸:“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跟云渡公子说你不好,我错了。”五方乖乖认错,还不忘拍拍马屁,“其实你很英俊,武功高强,和云渡公子很是般配!”

云渡默默点头附和。

“......”危辛神色微敛,“就只是这样?”

“啊......还有你说的交朋友,其实——只要你不嫌弃我身份低微,修为不高,还有脚臭的话,我也是很愿意跟你做朋友的。”

别说了,都有味了。

危辛皱起脸:“你想交就交,不想交就不交,你算什么东西,还真拿自己当盘笋干菜了是吧?”

“唔,想吃笋干了。”云渡忽然说。

危辛:“你闭嘴!”

云渡立马噤声。

见状,五方顿时觉得给自己撑腰的云渡,腰杆好像也没那么直了。

原来这里的食物链顶端,是危辛!

天要亡我!

“那你想怎么办?”五方可怜道。

危辛正欲开口,忽然一顿,低头看着他眼里滚出来的泪珠,愣住了:“不是吧,说你两句,怎么还哭上了?”

“那叫说两句吗?你有过提心吊胆地睡不着觉,随时都有可能丢性命的时候吗!”

危辛:我有啊。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呜呜呜,我也不会别的,要不我去给你炒两盘菜吧......”五方抽抽搭搭地说道。

“......”

危辛皱起眉,良久,才说:“行了,别哭了!”

五方憋住眼泪,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还哭!”

“我没想哭,是眼泪自己掉出来的。”

“不准哭!”危辛命令道,“去,给我炒两盘菜。”

“哦,好。”五方抽泣着往外走,“你想吃什么?”

“笋干。”

“没有笋。”

“在云渡房里。”

“哦,原来是公子去偷的笋,哦不对,这本来就是公子的笋,不算偷。”五方嘀咕着出了门。

危辛揉揉眉心,一抬头,发现云渡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你在看什么?”

“原来阿辛怕眼泪啊。”

“你又在憋什么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