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的话,他还在这摆什么摊?就是十两十两的骗,也该骗的家财万贯了。”危辛不屑道。
“卜卦算命乃与天道争夺气运,所以老夫每日只算一卦,且只算有缘人的卦,今日瞧这姑娘面善,才算了一卦。你们若想算,我还不答应呢!”
“江湖术士。”危辛一脚踹了他的摊子,离开时却发现云渡还愣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神棍。
他倒回去,扯了扯云渡的袖子:“走了,别理这神棍。”
“哎,因果循环,世间事皆有定数啊!”神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念道,“可叹百年过后,谁做痴人?”
“神神叨叨的。”危辛翻了个白眼,拉着云渡回国公府了。
刚回到府邸,就看见大门处停着一辆轿子,向下人一问,原来是徐国公提前回来了。
几人一进府,世子的随从就来接他们去见徐国公了。
徐国公端坐在上侧,神色肃穆,仪态威严,将阎修打量许久,才看向世子:“他真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
“是他,当年七娘带走的就是他。”世子说道。
“我怎么瞧着,他不像长生呢。”徐国公疑道。
“我们已经滴血认过亲了,不会出错,他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了,要不就让他回来吧。”
“身体这么快就治好了?”徐国公更是疑惑,眉头紧蹙,抬头看向其他几人,“就是你们将长生送回来的?”
阎林见危辛与云渡都没说话,于是乖乖回答:“是的。”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是阎林。”
危辛很讨厌他这副上位者的姿态,道:“我是嫩蝶。”
众人:“......”
徐国公面色愠怒,随后看向云渡,眉头再度皱了一下,有些惊讶,杵着拐杖起身,一步步地走到云渡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云渡。”
“你是何方人士?今年贵庚?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云渡不语,危辛不耐烦地站到云渡面前,挡住老头子的视线,冷眼问道:“再敢盯着我的人看,我就挖了你双眼。”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在问他话,与你有什么关系?!”徐国公不悦道。
世子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徐国公脸色微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二人。
世子又道:“爹,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瞧着这位公子......倒更像是你的儿子。”
危辛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不要脸,一巴掌差点就甩他脸上了,却被世子急忙挡住了。
“爹,你真是老糊涂了,我的儿子是长生!趁着天色还没黑,快些让他认祖归宗吧!”
在世子的催促下,徐国公才勉强同意让长生去祠堂跪拜。
祠堂里摆放着徐家列祖列宗的排位,阎修顶着长生的名头,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这还不算完,烧完香后,世子召来画师,要给阎修画像。
“徐家祖例,凡是男子过了十岁,皆要画像,存入知命堂。”
“破规矩真多。”危辛嘀咕道,旁边的人却没有反应。
自从离开算卦摊后,云渡就显得格外沉默。
画像需要一点时间,世子领着众人出去等待,危辛转身时,忽然余光瞥见其中一个排位,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戳了戳云渡,小声道:“你看那个排位上的名字,居然跟你当时取的化名一样,都叫徐临风,还真有人叫这破名啊。”
第61章
用过饭后, 阎修才苦哈哈地出来,抱怨道:“搞什么劳什子画像,要画这么久, 我都快饿死了!”
阎修现在没有修为,每日要食五谷, 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阎林心疼地把温好的饭菜端给他, 和几人说道:“我听下人说这画像是以前祖宗留下的规矩, 若是子孙有了出息,就把画像挂出来,以供后人祭拜。”
危辛奇道:“那方才怎么没在祠堂见到什么画像?”
“画像在另一个地方,我们这些外人见不到。”阎林说道。
“谁稀罕看什么破画像啊。”危辛不屑地夹着花生。
“喂,你不是都辟谷了吗?还抢我的吃的干嘛?”阎修不悦道。
“你个逆子,信不信我把你也从我家谱上除名了?”危辛揶揄道。
“那你可快点除了吧!”阎修求之不得道。
阎林咯咯直笑, 给他们倒完酒, 一扭头, 见云渡公子有些沉默,于是握着酒瓶问道:“云渡公子,你要喝点酒吗?”
“好, 多谢。”
阎林听着他悦耳的声音,心里高兴, 倒了满满一大杯, 谁知还没来得及喝, 就有下人过来邀请云渡公子去书房一趟,徐国公请他过去议事。
“议什么事?他们才见过一面, 有什么好议的。你回去告诉他,有事就自己过来,别动不动就把人喊去见他, 他个老东西,算个什么东西?”危辛不悦道。
那下人估计也没料到他们不仅拒绝国公的邀请,还出言不逊,踌躇半晌,转头就回去如实禀告了。
危辛转过头,捏着云渡的下巴瞧了半晌:“那老头子怎么对你这么情有独钟?”
云渡笑道:“可能觉得我像他二大爷吧。”
“呵,拉倒吧你。”危辛冷笑一声,“我瞧着那老头子一直在偷看你,用饭的时候也格外关注你呢!”
云渡正色道:“原来阿辛如此关注徐国公,我要吃醋了。”
“......”
*
危辛本以为徐国公习惯了做上位者,没料到他还真的亲自来客房请云渡了,说是想问一问关于长生的事。
云渡也没推辞,起身与他一道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