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鸥却神色凝重,道:“这云渡到底想做什么?”
危辛默然。
“尊主,你可千万不能大意啊,他接近你,一定是不怀好意!”北鸥提醒道。
“为何这么说?”危辛奇怪道。
“还记得上次你雷劫负伤,我去关风岭找冥虞草,看见天宸那糟老头子正在与一人谈话,便偷听了一耳朵,才知那陌生男子便是他的大弟子云渡。”
“他们说什么了?”
“天宸说......”北鸥看了他一眼,小声道,“说尊主你手上沾了太多血腥,即便非你所愿,亦是你所为,若是连自己的双手都控制不住,便不能放任下去,即使你殒命也是自食恶果。还说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反正都是些说你不好的话。”
危辛耳朵都听起茧了,与天宸仅有的几次会面,都要听他啰嗦这些,倒也不意外。
只是这两人去关风岭做什么,又为何无缘无故地提到他?
“那云渡是如何回答的?”他不免好奇。
“他......他好像没有回答。”北鸥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对,他低着头没说话,然后天宸就让他发誓,此生永不背叛清观宗,不然他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难怪云渡死活不肯加入玄玑宗呢,糟老头子就知道道德绑架!
危辛心里气得很,心道要是比天宸更早认识云渡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先一步把人带到玄玑宗来。
“我听云渡的誓言说得还挺毒的,看得出来他对清观宗忠心耿耿。”北鸥担忧道,“会不会是天宸死了,他就故意来接近你,好完成他师尊的遗志——将你拿下?”
危辛倏地一声笑了起来:“他要想拿下我,早就拿下了,在鬼罗门时压根不用救我们几个,直接拍拍手走人,对清观宗才是最好的结果。”
北鸥听着这里面还有故事,发觉他对云渡颇为信任,还想再打听打听,阎林的魂魄忽然扭动起来,换了个灵魂,轻声开口:“危辛哥哥,这是哪里?我哥哥还好吗?”
“你先跟着北鸥,她会治好你的,然后你就可以去找你哥哥了。”危辛指了指北鸥。
“好,谢谢危辛哥哥!”阎林看向北鸥,对她还有印象,“还有北鸥姐姐,谢谢你上次送我回鬼罗门。”
“不用谢,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你先带她回去治疗吧。”危辛道。
“好,你们要不要住我那里去?我们商议起别的事也方便些。”北鸥提议道。
“不必了,你们那医馆人太多了,不方便,我们就住这里了。”
“也好。”
北鸥换回苍老的面孔,又从西雀那里拿到了阎林的肉身,给肉身戴上面具,雇了顶豪华软轿,将其放入轿中,然后掏出一个大钱袋,交给危辛:“住在这凛城,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很多,呆会我让小厮再给你们送些银子来。”
南凰看着这鼓鼓囊囊的钱袋,又摸摸自己快要花瘪的袋子,不高兴地鼓起脸,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了火耀石,才这么早就赶过来见尊主的?”
“什么火耀石?”
“我给你伙计给了块火耀石,让他转告你来醉仙来。”
“没有。”北鸥说道,“我才刚从外地回来,一路过这里,便感知到了尊主的气息,这才进来一探究竟的。”
待人走后,南凰心有不甘地捏着钱袋子,道:“尊主,我还想去赚钱,我要比她赚的更多!”
“去吧。”危辛道。
南凰转头就扎进了人群中,找赚钱的法子去了。
危辛转过身,瞧见云渡神色古怪,问道:“你想问什么?”
“北鸥姑娘竟能如此精准地感知到你的气息,你们......”
危辛眼睛一眯:“你想说什么?”
“你们玄玑宗的鼻子,真厉害,果然都是英雄豪杰,哈哈。”
“......”危辛哂笑道,“哪有你眼睛厉害,什么时候都能发现我。”
“过奖过奖。”
说到这个,危辛不免好奇:“是不是无论我怎么装扮,你都能一眼就认出我?”
“不信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危辛将他关在屋内,“给我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你再出发,要是你能在一个时辰内找到我,就......”
“就如何?”
“就算你厉害!”
云渡嘴角一弯:“好。”
危辛立马带着西雀出门去。
一炷香后,云渡才打开门,走出醉仙来后,径自向医馆出发。
“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妙手娘子不接待病人,还请明日再来吧。”伙计说道。
“我不找她,我找你们郎君。”云渡道。
“可郎君一大早便出门去了。”
“看来你们郎君与娘子的感情并不如传闻中恩爱啊。”
“胡说,他们是最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什么人,在此喧哗。”北鸥听见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瞧见云渡,愣了一下,随后伸手往里面一引:“公子请跟我来。”
“叨扰了。”
云渡随她穿过后院,来到一处密室,用法术才能打开,以防外人进入。
密室里放置着各种各样的灵草,还有一张软塌,上面放置着阎林的肉身。
“云渡公子,你接近尊主,到底是何用意?”北鸥将密室合上,开门见山道。
“我以为他已经告诉你,我对他的心意了?”云渡浅笑道。
北鸥一呆:“什么?你的心意???”
云渡颔首:“我心悦于他,盼他亦如此。”
“你在胡说什么,他可是你们清观宗最大的敌人,是你师尊做梦都想除掉的人,还是多少人的噩梦!你居然心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