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看来,对方骨相甚好,即使老了也不减英姿,也难怪北鸥能看中这小......呃...老......老小子。
“快坐下吧,饭菜要趁热吃。”仲襄招呼众人落座,又取出一壶温好的酒,往他碗里倒酒,“这酒性温,不伤脾胃,里面还加了些药材,可以活络经血。”
“多谢。”
“我还没来,你们就已经喝上酒了?”
大门口传来云渡的笑声,北鸥笑问:“听说云渡公子是准备礼物去了?”
“正是。”云渡走上前来,给她递了一对玉佩,“愿你与你夫君百年好合。”
北鸥有些惊喜,眉开眼笑地接过来:“谢谢,这玉佩真好看,有心了。”
她转过头,往仲襄身上挂上其中一枚,介绍道:“相公,这是云渡公子,是阿辛的好友。”
两人互相点头致意,仲襄摸着腰间的玉佩,浅笑道:“这玉佩......我很喜欢。”
说话间,危辛已经喝上了酒,待云渡坐下来后,才小声说道:“这酒可比你的米酒好多了。”
话音刚落,对面就响起仲襄的轻微笑声,他疑惑地看过去,却发现对方径直看向的是云渡:“不好意思,米酒......?”
云渡嘴角微翘:“是的,我前阵子酿了些米酒,有机会拿来给你们尝尝。”
仲襄:“那敢情好。”
“都别愣着了,快尝尝我们亲自烧的菜吧。”北鸥招呼众人用菜。
在她期待又略带逼迫性的目光下,危辛与南凰只能点头赞扬:“好吃。”
最捧场的还是阎林,吃一道菜就夸一嘴,把北鸥夸的合不拢嘴。
“这个烧茄子真香!”阎林说。
“这是仲郎烧的。”
云渡夹了一筷子,尝道:“味道着实不错,仲兄不仅医术了得,连厨艺也没落下。”
“云渡公子的厨艺如何?”仲襄笑问。
“不错,我进步许多,尤其是蒸的鸡蛋羹,阿辛最是喜欢。”
“是吗,有机会我也想尝尝。”仲襄端起酒杯,两人旁若无人地碰了一杯。
危辛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
云渡就坐在他旁边,他敏锐地发现每当阎林夸到仲襄做的菜时,云渡就会立马去夹那一道菜,两人有来有回地互相吹捧一番。
吃过饭后,仲襄邀请大家去后院逛逛,经过走廊,云渡脚步一顿,看着墙上雕刻的字体,问道:“仲兄,这是谁的字体?”
“在京中有一书法大家,我特地派人去求的字。”仲襄停下,与他交流起来。
“谁刻的?”
“我。”
“雕工了得。”
两人相视一笑。
其他人回头看着他们,发觉不知不觉就被这两人的话题屏蔽在外了。
从饭桌上开始就是如此,无论是厨艺还是医术,又或是琴棋书画、天象地理,总能聊到一块去,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其他人根本插不上嘴。
危辛更是注意到,这两人有好几次都不发一言,但是默契地碰上酒杯,再相视一笑。
“这是不是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知己?”南凰疑惑道。
“是的。”阎林点点头,“我认识一个好友,明明只见过一次,却脾性相投,恨不得聊上三天三夜呢。”
“我怎么就没这种朋友?”南凰遗憾道。
几人在前面走着,发现那二人还停在原地,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看见仲襄低头摸着玉佩,而云渡则伸手摸了下对方的脑袋。
危辛眼皮一跳,那动作再熟悉不过了。
北鸥面色惨白地拉着他,走到一旁,颤颤巍巍地问道:“尊主,那个云渡公子喜欢的是你对吧?他应该不会看上一个已经成婚的老头子吧???”
“即使是断袖,他也不会饥不择食......吧?”他回过头,就看见两人已经消失了。
两人脸色陡然一变:“!!!”
第45章
后院里, 云渡正在与仲襄谈话,忽然后颈一凉,一只手将他往后一拎。
与此同时, 仲襄被人从后面揽住腰,往后连退好几步。
两人都对这突如起来的情况产生了困惑。
云渡扭头看向眼神阴沉的危辛:“阿辛, 这是出什么事了?”
危辛不答, 只是在用眼神凌迟他。
“娘子, 你们何故如此惊慌?”仲襄同样问道。
北鸥咬着牙,故作随意地问:“相公与他在这里聊些什么呢?”
“哦,我们是在探讨这蚂蚁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将地上的碎屑搬走。”仲襄说道。
“相公怎会做如此无聊之事?”
仲襄笑说:“可能是遇到了志趣相投的朋友吧,这位云渡公子十分有趣,我很是喜欢。”
云渡亦是眉开眼笑:“我亦是如此。”
两人谈笑风生, 而危辛与北鸥却是面沉如水。
“时候也不早了, 我们该告辞了。”危辛说道。
“正是, 赶紧趁着天色还没黑,早些回去吧!”北鸥也不留客了,匆匆忙忙地领着他们往外走。
“云渡公子还有别的事吗?不若与我一道去书房看看字画?”仲襄说道。
“正有此意, 阿辛,你们先回去, 我随后就到。”云渡转身便与仲襄一道去了书房。
北鸥与危辛面面相觑:“现在怎么办?”
话音刚落, 就见危辛神不知鬼不觉地飘上了书房屋顶。
她也随之而上, 两人坐在上面,明目张胆地偷听。
一个多时辰了, 他们竟然还在聊琴棋书画和花鸟虫鱼。
危辛都听困了,索性往后面一躺:“我先睡会。”
“我也困了。”北鸥打了个哈欠,也是四仰八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