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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对他一往情深/弑莲说(81)

作者: 戮诗 阅读记录

“师仰祯天赋异禀,派中自然对她的倾向更多些,师姓有心扶持她做下一任掌门,延续师姓辉煌。而师小祺……”乘岚微微一顿,委婉道:“他们兄弟姊妹几人,都还稍显稚嫩。”

末了,他总结:“师、素两姓纠葛多年,诸大仙门多少略有耳闻,至于内情,我便不得而知了。”

红冲这才知道,原来霜心派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两姓相争,难怪会衍生出如此畸形的教学模式,只因比起提升整体实力,掌门长老大抵更急于压制素姓派系,既然如此,只要有一个师仰祯成了才,其他弟子便是成了养料也无甚所谓。

然而,这些内情是师小祺的伤痛,师小祺肯讲与他听,他却不能转头就告诉了乘岚。

他思索半晌,突然问乘岚:“你觉不觉得自己很潇洒?”

乘岚:?

他若答“是”,未免显得太过自恋;可他若答“否”,又怕红冲觉得他不知疾苦、无病呻吟——毕竟,上一秒他们还谈及霜心派的制度,那可比云观庭要复杂多了。

一时间,乘岚纠结在三,张了张嘴,只吐出一个迟疑的:“啊?”

红冲却说:“我觉得你很潇洒,对吧?”

乘岚只好低声应了:“算是吧。”便等着他的下文。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红冲兴致勃勃问。

乘岚:……

这个问题,竟然比上一个还要难以回答。

在眨眼之间,乘岚深思熟虑、斟酌再三,才缓缓道:“你也很潇洒。”

不料红冲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嘴角一瞥,反问:“我哪里潇洒?我要是潇洒,能被你骑在头上?”

他说的无非是认了乘岚为兄一事,可见按他所言,若他当真潇洒,便会在输掉比试时当场耍赖装傻,总之不会认下这个兄长。

可这话传入乘岚耳中,却又生出歧义。

且不说对二人究竟是谁爱使性子、谁退让更多,以至于究竟是谁骑在谁头上一事,乘岚心里显然有不同的回答;更何况——他更觉得百思不解,若潇洒的定义该是这般,那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以至于给红冲留下了一个很爱耍赖、不讲道理的印象?

红冲却是话锋一转,又问:“你觉得师仰祯人怎么样?我是说品性。”

乘岚实在是满腹狐疑,绞尽脑汁搜刮着与师仰祯不多的交集,勉强道:“她性格沉静,但……不太潇洒。”

他心道,师仰祯无论输赢绝不耍赖嘴硬,如此应当算是红冲定义里的不潇洒吧。

而他对面,红冲更是甚觉莫名,不明白乘岚为何话里话外总要带着“潇洒”这两个字。但无论如何,乘岚说师仰祯“沉静”二字算是说到了他心上,他点点头,道:“所以她修冰灵根,而你是风灵根。”

乘岚:……

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红冲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是为了论证他的“性格灵根论”的合理性!

他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下,才顺过来这口气,失语良久,才艰难道:“话也不能这么说。”

“你不相信我。”红冲为他添上茶水,“你分明也是信天道的,可你不信我看到的命数。”

乘岚轻轻摇头,叹道:“没人能勘破天道。”

他忆起红冲自述命中带煞一事还没个说法,便不欲多谈此事,也学着红冲话锋一转,道:“给我一只手。”

红冲于是伸手过去。

乘岚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肩头,淡然吩咐:“把你的真气也走一遍我的心脉试试。”

红冲当即就要缩手,却被早有防备的乘岚扣紧,连忙道:“你疯了?你方才还说我不自爱!”

乘岚不曾松手,问他:“你现在晓得我的心情了?”

红冲一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形于色:“你就是为了教训我?”

“并非全是。”乘岚复又摇摇头,低声道:“我护住了心脉,你若不想伤我,就不会有事。”他这是想在自己身上也实验一遭,如此便能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师小祺身上,还是因红冲的真气有异。

红冲原本还有些恼怒,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哼了一声,神色松泛些许,叮嘱道:“你且当心。”

他自然无意伤害乘岚,甚至比对待师小祺那时还要更小心仔细。真气顺着他掌心,从二人接触处钻入乘岚的经脉,虽然有些阻力,却算不得困难。

尽管乘岚极力忍耐,却还是无法控制地手臂微颤,他眉头紧蹙,努力适应着他人真气入体的不适感。

渐渐地,那异样感变得不再那般引人不适,红冲将真气顺着他的手臂经脉游走,一直到了手指。

那股温热却又不至于灼伤经脉的真气甚至停留在指尖,调皮地跳动起来,驱使着乘岚的手指配合红冲自己的一只手,灵活地摆出手伎:小狗、兔子、天鹅,最后虚捏了一个莲花手印。

红冲玩得不亦乐乎,乘岚失笑着提醒他:“往心脉去。”

红冲却道:“已经在了哦。”

乘岚一怔,顾忌着如今二人的状态才没有作出太大的反应,心中却是惊讶万分——他时刻护着心脉,因而并不曾感受到任何外来真气入侵。

他心里如掀起惊涛骇浪,波动便难免反映到心脉处,红冲敏锐地察觉到变化,真气微动。

乘岚顿觉心口一窒,再感知时,才发现红冲把真气团成小球,往他的心脉深处钻,像是化作一颗种子,如今正在他的心脉上扎根。

他看着红冲把真气埋到自己心脉里,却并不觉得可怕。

似乎也是痛苦难忍的,仿佛把身体的某个部分生生剖开,填入不属于自己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