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我心(3)
程晨看向女人的时候，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可仅仅是一瞬间，她又迷茫了起来，似乎不能明白为什么对这个女人感到害怕。
「妈？你怎么来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小时候就不学好，我当时就不该带着你改嫁。」
办公室的人们窃窃私语起来，都用看好戏的目光看着程晨，甚至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到来。
程晨抿了抿唇，改口道，「那阿姨，这里是我上班的地方，你赶紧走。」
回应她的是中年妇女的一巴掌，「小娼妇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你领导呢！我去找你领导。」
程晨目光迷离了起来，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我知道他在接收属于原主的记忆。
突然，程晨目光坚定了起来，「不对劲，这怎么可能是我做出来的事情？」
「你后嫁的老公那么老那么丑，我那么年轻那么貌美，怎么可能去勾引他？」程晨小嘴一张，噼里啪啦说了起来，「而且，我那个便宜妹妹从小欺负我，真是奇怪，记忆里的我怎么可能这么能忍？我是忍者神龟吗？她那个河童男朋友到底是谁看得上啊！」
「你的钱也不是我偷的，是我的便宜妹妹，她偷你的钱给她的河童男友买了摩托车。」
程晨没有一丝怯场，如果是正常的女人遇到这种被造黄谣泼脏水的情况，早已慌乱或羞怯得胡言乱语了起来，可她却似乎很享受这种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的感觉。
她越发地自信起来，仰着头，像是骄傲的小公鸡。
「你不是要见我们领导吗？他来了，沈总好。」
办公室的人们这才注意到我，摸摸鼻子干起活来。
中年女人收起刚刚泼辣的样子，温和对我说道，「您就是程晨的领导啊，真是年轻又英俊啊，我是程晨的妈妈，但大家一般都说我像程晨的姐姐。」
她捂嘴笑了起来，「程晨不学好，我为她操碎了心，您知道吗？她高中的时候就滥交打胎，这种人留在公司里实在是……」
程晨生气了，她莹白的小脸涨得通红，「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还没等程晨说完，我就接话道，「我不相信。」
「我有眼睛，我会自己看。我知道程晨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她说话懂分寸、有条理，她工作游刃有余。」
话音刚落，办公室看热闹的人小声惊呼了起来，窃窃私语道：「总裁和这个小助理是不是在一起了？」
「原来是老板娘啊。」
「总裁竟然喜欢这一款，早知道我也这样打扮了。」
这整个世界都是性缘脑。
程晨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系统在我耳边尖叫：「靠！死女人真有你的，邵总肯定爱上你了，你再加把劲儿，让他无法自拔，等回到现实世界，你吹吹枕边风，我就不会被销毁了。」
「说不定还能成为审判者。」系统美滋滋道。
中年女人颜面尽失，但她丝毫不针对我，而是对着程晨阴恻恻道：「死丫头，你给我等着。」
5
我成为沈总已经有一个月了，我如饥似渴地学习着新知识，还砸钱去光华学院读了书。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程晨了，系统整日唉声叹气，从一开始的
「死女人我命令你去找女主！」
到后来的「亲爱的宿主，您不好奇女主在干嘛吗？」
而现在，它在我的脑海中幻化成了一个人类三四岁小男孩的样子，在地上打滚。
「求求您了嘛，您就去看一眼女主吧。」
这天下班，我刚钻进迈巴赫里，就看到程晨骑着电瓶车经过，她的车上装满了菜，就在这时，她被辅警拦了下来。
程晨两条细腿艰难地支撑着电瓶车，大包小包的东西让电瓶车晃得厉害。
她和辅警争执了一会儿，瘪着嘴从兜里掏出一张橙色的钞票，捏在手里就是不愿意松手。
辅警顿了顿，把手松开，大声说道，「同志，下不为例，你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超载影响驾驶，还有不戴头盔，这些都很危险。」
程晨重重点头，我的车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到那里去的。
我打开车窗：
「把你的东西放我车上吧。」
程晨眼睛一亮，也没跟我客气，把几个干净的袋子装进后备箱，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沈总！这些是我早上摆摊卖剩的水果，送给您啦，都是很好吃的，我在批发市场第一批挑到的水嫩嫩的梨子。」
系统在我耳边狂叫，「啊啊啊！女主好可爱好可爱，宿主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男人的灵魂，不管装在什么壳子里，都是大气明媚、情商又高。」
我笑了一声，「谢谢，我很喜欢吃梨子。」
6
我带着系统去了 BRICS 经济峰会，作为这本小说的男主，我拥有最强王霸之气，席中来自各国的商人、机要人员纷纷与我问好。
「宿主，你今天还挺帅的。」
「哪里帅？」
「可能是戴了个眼镜吧。」系统大吹彩虹屁。
系统又开始感叹，「等我成了审判者，程序员爸爸说可以在现实生活中给我弄一具身体，我一定选男孩子的身体。」
它碎碎念道，「你一个女孩子，装在男人的壳子里都受到别人尊重，可见这个世界是男人的世界。」
我并未理会它，而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台上，一个身高约一米六，气场全开的女人。
女人长得并不十分惊艳，她有着一张没被生活折磨过的脸，这却并未让她看起来软弱，反而是温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