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夫人老夫人出了什么事,谁能担待得起?
商越一只手扶着那缺了一段的栏杆,轻轻一用力,只听咔擦一声,又一截木块被掰了下来。
管事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世子,这……”
商越淡淡道:“不用紧张,跟木料材质无关,我用了内力。确实很结实。”
管事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汗。
管事看着商越道:“那世子,这……”
商越道:“应该是被人用内力震过,但是对方的手法十分巧妙。这栏杆看似正常,实际上却经不起重量。若是被人靠得久了,自然承受不住。”
管事不由惊道:“是谁这般恶毒的心思?若是客人在咱们家中出了什么事……”
京城这些大家闺秀如沈红袖等人这般习武的少之又少,会泅水的恐怕就更少了。无论是谁从二楼摔下去,这些姑娘们多半没法子立刻下去将人救上来。
就算有男宾或者仆人侍卫赶得及将人救上来,到时候那姑娘会是什么样子?
定阳侯府的寿宴,人家姑娘好好的来赴宴结果落了这么个结果,这到底是给老夫人祝寿还是添堵?
若是处理不好,商家和郑家恐怕还得结仇。
骆君摇微微蹙眉,这件事给她的感觉与大姐姐婚礼那天的事情有点像。
都是那种,并不真的在乎死不死人,就是要让人丢脸,故意恶心人的感觉。
那黄衫姑娘自己跟人结仇或者郑家的仇人报复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除非今天这些贵女中有隐藏的高手,否则对方应该是没法控制到底是谁会坐在那里,谁会掉下去的。
不过这话也不好乱说,骆君摇决定回去跟大哥聊聊自己的猜测再说。
“骆姑娘有什么话要说?”旁边商越突然问道。
骆君摇一脸无辜,摇头道:“没有啊,我只是在想,谁会做这么恶劣的事情?”
“是么?”
骆君摇道:“自然了,难道商世子觉得我会知道凶手是谁吗?”
商越笑道:“自然不会,是商某急躁了。”
花园另一侧幽静的暖阁中只有骆谨言和谢衍二人,两人相对而坐,各自跟前都放着一杯清茶。
骆谨言说喝茶,果然便是真的喝茶。
谢衍垂眸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青年,“骆公子有什么话要说?”
骆谨言淡淡道:“也没什么,只是…王爷昨日不请自入,还专程去了暖心苑。骆某作为兄长,总是难免要问一问:王爷,想做什么?”
谢衍一时无话,可怜他这一生恐怕还没有过这般尴尬理亏的时候。
偷偷潜入人家姑娘的住处,还被人家兄长给发现了。
所幸坐在他跟前的人是骆谨言,如果是骆云恐怕就直接一枪戳过来了。
自己理亏无可解释,谢衍也不为自己的错误开脱,垂眸道:“是本王的错。”
骆谨言微微挑眉,唇边扬起一抹浅淡的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恕我直言,王爷先前既然已经拒绝了这门婚事,那么…不知王爷现下又是什么意思?”
不等谢衍搭话,骆谨言继续道;“不管王爷是什么意思,我都希望昨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摇摇正是要谈婚论嫁的年纪,若是因为王爷而……以后还请王爷三思而后行。”
若不是有了这些年身为摄政王重任一肩担的磨砺,如果是才二十出头的谢衍,此时恐怕早已经羞愧得红了脸再不敢抬起头来面对骆谨言了。
这次他的所作所为,确实不符合他从小受到过得教养和做人的原则。
不过现在的谢衍,只要他不想,已经很少有人能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所以他才能面不改色地对骆谨言道:“昨日是本王失礼,还望骆公子海涵。”
骆谨言哼笑了一声,“不敢当,只要王爷记住没有下次就好。若是再来一次,摇摇就要当王爷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了。”
谢衍想起方才骆君摇飞快避开他的举动,突然就很想一掌拍到骆谨言的脸上。
谢衍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眼前的青年似笑非笑的脸,又果断将话咽了回去。
有些事情跟骆谨言谈,还不如跟骆云谈。
“骆姑娘。”骆君摇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阮月离,竟然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秦凝立刻敏锐地想起了方才她舅舅救了骆君摇的那一幕,有些警惕地看着阮月离。
这个阮月离真是烦人,她喜欢楚王舅舅,想要当摄政王妃自去找楚王舅舅便是,怎么还总是来找摇摇麻烦!
“阮家姐姐,你又要找摇摇?”
阮月离对上秦凝那“我已经看透你了”的目光,却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感觉,微笑道:“怎么?骆姑娘不方便吗?”
秦凝刚想回话就被骆君摇拉住了,骆君摇看着阮月离叹了口气,道:“阮姑娘,这边请吧。”
“摇摇!”
旁边的宋琝伸手拉住了秦凝,对她摇摇头。
骆君摇对她笑道:“不用担心,我跟阮姑娘就在那边说两句话。”
看着骆君摇和阮月离往另一边走去,秦凝气鼓鼓地道:“敏敏,你拉着我干嘛?那个女人不安好心。”
宋琝笑道:“你放心,摇摇只是想跟她说清楚。你不觉得…总是有这么个人阴魂不散地盯着你,很烦么?”
若是摇摇真的跟摄政王有什么也就罢了,但现在这两人分明还什么事情都没有,摇摇岂不是白担了个罪名,吸了一身的仇恨?
被阮月离这样的人盯上,有时候比惹上朱瑾和谢沅那样的人还要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