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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第一娇(440)+番外

雪崖公子确实是琴艺了得,这首古曲音律极简,本就不易弹得出色。在他指间却不仅有古曲的古朴大气,庄严肃穆,更是让人隐隐有落泪之感。

但…弹得再好也改变不了这是一首送葬的曲子啊?!

“放肆!”早有人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还不将这狂悖之徒拿下!”在丞相寿宴上弹送葬曲,确实称得上狂悖了。、

守在门口的丞相府侍从并不通音律,这古老的送葬曲如今也不大用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只得有些无措地看向主位上的阮廷,等着主人的指使。

当朝丞相也终于彻底沉下了脸,今晚这场寿宴可说是彻底毁了。无论他们如何做,过了今天丞相府都会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上雍皇城里的一则笑话。

阮廷一把按住想要上前开口的阮月楼,沉声道:“不知本相何处得罪了鸣音阁主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这雪崖公子是鸣音阁的人,鸣音阁在今天派人弄这么一出,显然是跟阮家有仇怨啊。

只是这法子,未免太损了一些。

另外,这鸣音阁后台到底有多硬?在上雍皇城里这样得罪当朝丞相,还想好好活着么?

《虞殡》这古曲很短,最后一个音在雪崖公子指尖逝去,只见雪崖公子按琴低眉,轻声笑道:“丞相大人多虑了,鸣音阁与丞相大人无冤无仇。”

阮廷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是雪崖公子与本相有仇了?”横竖都是丢脸,阮廷也不想再维持自己温文尔雅的模样了。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若是就这么算了,只怕日后人人都想往阮家头上踩上一脚。

雪崖公子站起身来,扫了一眼大堂中一众宾客,道:“此曲,本也不是为阮相而奏。在下不过是想借个地方,为家母奏一曲挽歌罢了。”

一边早就气得圆脸涨红的阮福怒道:“你给你娘送葬,要到阮家的地方?本公子看你分明是来寻人晦气的!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有了自家小公子的命令,阮家的下人不敢再耽搁,立刻冲进了大堂中。

跟在雪崖公子身后的两个侍卫却上前一步,将人挡了回去。

宾客之中也不乏武将或习武之人,有人想看阮家笑话自然也有人想跟阮家攀交情。立刻有人起身摩拳擦掌想要上前帮着将雪崖公子拿下,“竟敢在丞相府撒野,还不束手就擒!”

不管怎么说,在别人的寿宴上奏送葬曲都未免太过分了。哪怕这位雪崖公子风华绝代,姿容绰约,也没有人为他说情。

雪崖公子见自己俨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也不惊不惧,他轻笑了一声,抬眼看向阮廷道:“父亲,您当真不认识我了么?阿朔回来了。”

“……”大厅里再次陷入了寂静,有人怀疑自己今晚是否多喝了几杯,耳朵出了问题。

阿朔?阿朔是谁?

嗖!

风声破空而来,阮福有些手忙脚乱地接住了朝自己砸来的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一块玉佩,并不算什么名贵的玉,雕工还算精细却也算不得十分出众。

玉佩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倒是十分温润鲜活,显然有人时常拿在手里把玩或长期佩戴。

只是身为丞相府最得宠的小公子,阮福是看不上这玉佩的。

离阮福近的人凑过去,看到那玉佩上刻着一个阮字。

大厅里再次陷入了难以排解的尴尬和死寂。

阮廷的五十寿宴上,有人拿着一块疑是阮家的玉佩来认亲。

而这个想要认亲的儿子,还在他“爹”的寿宴上给自己亲娘奏了一曲送葬挽歌。

“话说…阮相当年夭折的那位公子,是不是就叫阿朔?”有人不由想起了一些旧事。

早年阮廷还时常会提起自己亡故的妻儿,只是这些年阮家几位小公子年纪渐长,才渐渐不再提了。但能坐在这大堂里的,除了各家公子姑娘,岂不都是阮廷的同僚甚至亲友?

自然会有人记得。

只是看看阮家人的脸色,众人还是不约而同地将话咽了回去只在心里琢磨。

那位大公子不是跟夫人一起遭遇劫匪死了么?又怎么会在二十年后拿着玉佩来认爹?

第237章 阮家嫡长子?

原本喜庆的大堂一片诡异的寂静,骆君摇觉得就连那大堂上金色的寿字都有些光辉暗淡了。

难以言喻的尴尬在每个阮家人脸上蔓延,就连淡定如阮月离都怔怔地望着雪崖公子说不出话来。

“你…你胡说什么?!”

阮福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眼下的情况,气急败坏地指着雪崖公子道:“混蛋!阮…我大哥早就没了!你是哪儿来的骗子竟敢在阮家招摇撞骗?!你们还杵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进来将这骗子给我抓起来送去官府!”

没有人理他,雪崖公子的目光也只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轻声道:“父亲,你也要送我去官府么?”

阮廷目光凝重地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老爷?”阮夫人也被吓到了,她有些无措地扭头看向丈夫。却见丈夫死死盯着那白衣的年轻人不说话,只得又扭头去看儿子。

阮月楼上前两步,安慰地拍了拍母亲的胳膊,“母亲别担心,此事父亲会处理的。”

只是,阮月楼此事的心情也十分沉重,脸色自然也算不上好。

阮家突然冒出来一个大公子倒也罢了,偏偏这个大公子还在鸣音阁那样的销金窟当琴师。

如果这只是对阮家的名声有些损害的话,鸣音阁不惜为了雪崖得罪相府,那么一旦雪崖真的被认了回来,阮家恐怕也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