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卖惨装茶攻了师尊(70)
好快!
他身子一空,再被一道劲力摔到地上时,已经是池辛的跟前。
沉疏感觉自己肋骨被摔断了,疼得下意识想喊,可一想到自己如今是妖,绝对不能出声,又给咬着牙忍住了。
他衔着从锁天池拿来的银丝,快速地爬起身,瞳孔重新回到了警戒的状态。
“太清宗可从来不养畜生,”池敛瞬身回到沉疏面前,俯视着他,“你,可是妖?”
池辛一眼就认出了沉疏,面色顿时一紧。
他扯住池敛的袖子,还算冷静地解释道:“娘,这么小的狐狸,不可能开灵智的,是不是妖,您一眼不就能瞧出来了吗?”
池敛压根不理会,她抬袖甩开池辛,缓步上前,抬脚踢翻了沉疏,直接往他腹部踩了上去。
沉疏身形太小,几乎是全身都被黑靴压在脚下,他衔着银丝不肯松口,只用竖瞳恶狠狠地看着池敛。
温濯告诉过他,灵智高、妖力强的妖是辨不出来的,发情期已经结束,只要忍住不暴露妖类特征,就没关系!
池敛见沉疏不松口,眯起眼睛,更是用力地往下踩去,沉疏顿时想吐,后背一股撕心裂肺的疼,好像脊柱都要被踩断了。
忍……忍忍忍忍!
忍住,没关系,这点伤一会儿让师尊治一治就好了,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妖,否则会没命的!
一股腥甜的气息从喉咙里弥漫上来,身体被这力道压迫得太久,伤到了脏腑,强烈的不适感走遍了全身,让他几欲呕吐。
一边的池辛终于忍不住了,他冲上前扯住池敛的衣袍,仓皇地劝阻她:“娘、娘,你不是让我跟沉小满道歉吗?现在跑人家门口杀生,这太不好了,何况师尊也……”
不等池辛说完,只听“啪”的一声,池敛抬手一个清亮的巴掌,直接往他脸上扇了过去,池辛登时被狠狠扇倒在地上,呛了口血出来。
“废物。”
她睨视着摔在地上的池辛,冷声道。
“我让你另择师门,如今你是天机座下弟子,管温云舟叫什么师尊?”
沉疏咬死了牙,爪子往她靴上划出了数道白痕。
池辛被打得两眼昏花,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这说明方才那一巴掌,自己的亲娘半分力气都没收,仿佛打的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仇家。
沉疏也不好受,他的妖身太过孱弱,脆得跟张纸似的,一捏就碎,池敛对他更是没有留情,再用几分力就能把自己的脊柱给生生踩断。
够了,再忍一忍……只要她确定自己不是妖就行了,活命最重要!
池敛见沉疏这般能忍,轻蔑地笑了一声。
她瞧出来沉疏的心思,于是慢条斯理地说:“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小畜生,今日算你命薄,来世投个好胎去吧。”
不好……
再忍下去就得死了!
沉疏眼尾那抹红重新浮现,浑身的妖力开始凝聚到丹田处,催动了一旁躲藏的参商剑阵阵剑鸣。
不管了,暴露身份就暴露身份,总比死了好!
沉疏吐出一口白雾,当即打算破釜沉舟。
然而正在此时,只听周围的树间翕动,风声大作,随之从空气中传来了几声低吼,听上去像是野兽的吐息。
池敛动作一顿,眉间凛然。
她回头望过去,四周的黑暗中隐隐压来一阵强压,阴翳中暗伏的杀机像杆火铳,紧锁住了她的喉管。
池辛也听到了这声音,嘶声大喝道:“不要!”
下一秒,一只白虎猛然从林间扑出!
它动作什至比池敛还要快,眨眼间,沉疏就感觉背后那力道一松,他逃出桎梏,片刻不敢怠慢,迅速在地上翻起身。
抬头一看,果真见到池敛正被一只白虎强按在地,如同狩猎一般,一口咬上了她的喉管,只听“噗嗤”一声,池敛脖颈的血肉就被啃下来大半,鲜血直往外喷涌。
这虎身形高大,毛色如雪,斑纹漆黑,锋利的前爪把池敛的左手压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快松口!”池辛扑上去抱住白虎,喊道,“赶紧给我滚!”
这一句“滚”,不知是对白虎说的,还是对沈疏说的。
沉疏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得四肢僵硬。
这不是池辛捡的那只猫吗?
它怎么化了真身,在太清宗随意乱跑?
沉疏还来不及看清她有没有死,参商剑一见池敛被白虎压住,直接从林后蹿飞出来,载着沉疏就往山峰下走。
它一边飞一边喊:“快走快走快走!!!”
天枢阁的位置距离太清山的主峰很远,地势相当复杂,边缘的草木错杂高耸,极为隐蔽。
温濯特意给这里设下了禁制,除了沉疏以外,连宗主也不能进入。
沉商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在避开池敛的视线以后,又绕行闯入禁制,回了天枢阁的后门,撞开窗户把沉疏送了回去。
沉疏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赶紧扑回了自己那叠衣服里,口中咒诀一送,身上的狐狸毛渐渐隐去,不多片刻就重新化形为人。
“啊!”
变回人身,对身上的痛觉只会更加强烈、敏感,沉疏心脏抽痛不已,扶着门半跪到地上,喉口一酸,哗啦呕出一滩黑红的血来。
参商剑急得打转,在边上喊道:“天啊,你没事吧,怎么办,我我我帮你去喊温云舟吧?”
沉疏来不及回话,伏在地上又是一阵呕吐,血如同红幕一般浇洒了满地,一路淌到了温濯的床榻底下。
直到吐得身体再无什可吐,他才抹了下唇角的血迹,声音嘶哑地回答:“没关系……师尊给我留了禁制,她、她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