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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卖惨装茶攻了师尊(8)

作者: 不周来风 阅读记录

人面当即开始狡辩:“什么故意不故意的,就温濯那个六亲不认的无情人,他干嘛要救你……”

沈疏拿刀尖挑起一根水草,说:“你说我是温濯的人,要找我血债血偿,其实是料定温濯一定会来救我吧?”

人面一下被说穿,干脆连肉身都不维持了,化成了一摊水草装死。

沈疏站起身,望了望一边打得尘土飞扬的温濯和沉参。

“你想引温濯过来,然后杀光这里的水莽鬼。”

他停顿了一会儿,见人面不回话,扬手打了火团出来,拎到那摊水草面前。

小火团也跟着冲水草做了个凶恶的表情。

“不说话?”沈疏坏笑了一下,“那就烧死你。”

“说说说,我说!”

水草赶紧重新团成一团,重新长出人脸来,还长出了身体,干柴似的,像饿了很多年。

“……那你答应我,我说完,你一定要帮温宗师,把这里的鬼全部都杀掉,然后离开这里。”

沈疏扬了扬手:“不用你说我都知道。”

他哽咽了一下,这才慢慢开口。

“我生前的名字叫沉商,跟我哥哥沉参本是同胎而生。”

沈疏依稀觉得沉商长得很眼熟,但又说不上来哪里见过这个人。

沉商说:“哥哥还没成鬼之前,这片林子还不是这样的,他住在山头的那座道观里,帮人做法事,驱邪,只收一点香火钱。”

“一百多年前,岐州开始了一场大旱,来道观避难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一开始还安安分分的,哥哥的粮食虽然不多,但还是设了粥棚子,挨个接济他们。”

生前倒是个善心人。

沉商继续说:“人人都以为,大旱一年,顶多两年,就过去了,大家挤在一个小观里睡,想着熬过苦日子就好了。”

“可是,过了一年,没有结束,岐州的流民开始四散天下。”

讲到这里,沉商脸上渐渐苍白起来,浮现了难以遏制的恐惧。

“第三年,关口被阻,又闹饥荒,整片岐地的百姓都逃不出去,第四年,死了一大半的人,街上每天都能看见被啃光的枯骨。”

沉商越说越急促,气越喘越急,仿佛被魇住一般,双目不止地颤抖起来。

“过了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大旱越来越严重,一滴水都没有,一根草一棵树都活不了,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快死光了!”

沈疏皱眉,抓住了他的手臂,问道:“岐州的大旱维持了这么久,就没有修士来济世?”

沉商用力地呼吸了两下,捧住了头,说:“有的,太清山常常会有人下来布雨,他们把赈灾粮给了我的哥哥,让他分给百姓。”

“可是,可是那些人都饿疯了,他们抢光了东西,还抓了我,威胁哥哥把粮食和水都交出来。”

沈疏默默听着他说。

沉商继续说:“后来他们快把我和哥哥打死了,砸了道观里的东西,还一把火烧了林子。”

“哥哥的双腿都断了,只能带着我一直爬,爬到了一棵草面前,这是大旱中唯一能生长的草了。”

听到这儿,沈疏低声问了一句:“水莽草?”

“对,”沉商点了点头,“他问我,想不想活命,我说想,然后……”

他偷看了几眼那边沉参的身影,确认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后,这才敢继续说。

“然后我们就成了鬼,鬼当了大约五六十年,哥哥突然疯了,他开始不停地犯癔症,他抓些过路人,强行让他们吃下水莽草,说是要当自己的家人——”

“你给我闭嘴!”

沉参似乎终于听到了这里的动静,朝沉商怒喝了一声,巨大的飞剑顷刻扔来,在沉商身后轰然砸开了一个大坑。

沉商赶紧缩成一团,不停地发着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废物!”

沉参顷刻转变了目标,朝沉商冲了过来,一掐他的脖子摔到了墙上。

“难怪温云舟这些年总是能找到我们的藏身之处,都是你给他开的路!”

沉商立刻又大哭起来。

“哥哥,你别这样……要是没有温宗师,你真的就、就再也好不了了!”

温濯一转剑,挟着一道锐风冷然追杀而来,沉参见状暗骂一声,松了手重新和温濯打到了一起。

沉商惊恐万状地顺着墙滑落地面,胸膛不停起伏着。

沈疏复又上前把他抓了起来,问道:“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开迷瘴?”

“只能说服哥哥,他就算死了,迷瘴也打不开,只能由他亲自打开!”

沈疏暗骂了一声,摔了手中的水果刀。

这可不妙,难怪方才温濯一直收着手没有杀沉参,要是杀了他,他们可就永远都出不去了。

必须要想办法说服沉参,只不过他恨意太强,执念太深,恐怕难以解脱。

沈疏心焦得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抬头看向温濯。

他打得很从容,但根本一句话都不说,这样下去,只怕打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

然而这时,地上瑟瑟发抖的沉商却发现那把水果刀亮着一点奇异的莹泽,他忍不住覆手上去摸了一下。

谁料这一摸,他整个鬼就被吸了进去!

水果刀也顷刻冒起了光芒,刀身不断变换,最后竟生出了剑柄和一截断掉的剑刃。

那剑刃虽折,却相当漂亮,剑槽中央隐隐透红,像是盘着半截龙尾。

沈疏愣住了,当即举起剑乱挥了两下,想把沉商从里边抖出来。

“你什么情况?”

那剑身亮了起来,开始说话:“我我我也不知道哇?为什么我能变成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