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心上人[替嫁掉马](157)
一开门,客厅亮着灯,身高马大的男人顶着一头爽利的毛寸,背身坐在她家白色沙发,手肘搭在沙发背,闲散自在地拎着一只啤酒罐。
“还知道回来?”语气里几分不爽,他人没回头,瞥了眼腕间的百达翡丽,又喝了口啤酒。
裴诗文看一眼门上的密码锁,按了两下,确认是好的,没有被破坏过。
听她试锁,沙发那边一声低低的笑,磁嗓染上酒后色气,不紧不慢道:“从小到大只用那两个密码,这习惯不改,你搬家到天涯海角,我都能进你家,上你床,干你一炮,信吗?”
稍微一顿,又道:“还是说,你在欲擒故纵?”
裴诗文暗骂一句混蛋,关上门,换了鞋过去。
茶几上已满是空啤酒罐,显示男人等待的时间不短。
“你把我家当酒吧还是会所,要不要再给你找两个女人?”
说着这话,她已经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打扫起来。
她先打开窗户透气,又点了线香,把啤酒罐一个个捏扁扔进垃圾桶。
顾景徊静静看着她收拾,自从上次医院分别后,他们之间就没再联系过。
他承认他有几分赌气,而这女人如今却是他不找她,就绝不主动找他,于是就这么僵着,一直到今天。
此刻,女人就在他脚边,跪趴在地上,掏一只滚落到茶几下的啤酒罐。
她现在很少再穿显露身材的衣服,总是宽松休闲,把自己的好身材藏起来,就怕他见色起意又怎么着她似的。
顾景徊勾唇不屑一笑,回想她以往总是一身旗袍的模样。
有时是高叉旗袍,偶尔令他窥见的那双腿,可谓世间尤物,犹如她现在低着头露出的雪白后颈,十足勾引,却不自知。
他抿一口酒,轻浮道:“行啊,我爱穿旗袍的,给我找俩旗袍美女来。”
裴诗文终于捡到那只啤酒罐,捏扁了,抬高手砸进垃圾桶,动作里都带着怒气,更别提语气:“不好意思,顾总,我不是拉皮条的,你找错人了。”
“还有,时间已经不早了,”顿了顿,深提一口气,缓慢吐出最后几个字:“请你滚出我家。”
她不曾对他说过这样重的话,心里气极的同时也几分忐忑。
又看着对面那张贵气矜峻的脸庞彻底冷下来,眼里翻起戾气。
男人今天穿了件黑衬衫,灯下质感如同黑曜石,领带松松地挂在脖上,硬朗肌肉撑满布料,使得全身除了冷,压迫感更是实打实的足。
他手里啤酒还没喝完,罐子已逐渐扭曲变形,制造出的声响有些刺耳。
把啤酒罐轻抛进垃圾桶,他人站起来,往前缓踱两步,至她身前站定,眼皮半敛,冷睨着:“等你一晚上,不是为了听你这句话,给你机会,重新说。”
裴诗文不打算理会,转身要回卧室,被粗壮手臂勾腰搂过,与他亲密贴身。
“快点儿,你知道的,我向来没什么耐心,对女人更是。”
“你想听什么?”她挣扎不得,只好压着情绪问。
顾景徊略一扬眉,“装傻?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她看着他染上微醺的深邃黑眸,深感无力:“我知道你想听什么,你也知道那些话我不会讲,顾总何苦互相为难,去找会讲那些话的女人不好吗,你从来都不曾缺过女人,怎么现在倒纯情起来了,光盯着我做什么?”
这话虽也不好听,却因她说了这么多,顾景徊还是觉得比刚才舒服点。
刚刚陡然汇聚在眉心的那股火气渐消,他低下头去,找她的唇:“我怎么不纯情,初夜都一直留着给你了,还想怎么样?”
裴诗文左躲右躲着他的吻,“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我又不稀罕。”
顾景徊顿了顿,轻咬一口她软唇道:“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但偏偏就便宜给你,你说我贱不贱?嗯?”
裴诗文手脚并用推着他,一番抗拒又把男人惹恼,被一口咬上白皙侧颈。
她吃痛,本想忍,没忍住,声音依旧从唇边溢出:“混蛋啊你……”
被骂者却很是受用,暧昧的笑:“要骂就好好骂,撒什么娇?听得人骨头都酥,今晚有你好受。”
“……”
没等她再开口,忽然视角倒转,高大男人一只手就将她小身板儿轻松扛起在肩上,往洗手间方向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揪紧他衬衣。
“干什么?出去鬼混了这么多天,身上全是其他男人的味道,老子闻着来气,给你好好洗洗。”
话音落,浴室门被“砰”的甩上。
次日早晨,顾景徊有重要会议,不能继续缠绵,起来洗漱完,穿好助理送来的衣服。
对镜系着领带,从镜子里瞥见身后床上钻出半个脑袋盯着自己,他回眸,目光刚一触及,对方拉起被子又盖了个严实。
“怎么,昨晚没被收拾够,还想继续?”
没人应。
“小心别闷死了。”他转回头,漫不经心调侃。
裴诗文随手拿了枕头,砸他背上。
他轻促一声笑,语气平常道:“掉地上了,记得给我换新的,不然今晚,你就等着我跟你抢枕头。”
“今晚你还进得来,我就跟你姓。”裴诗文说。
顾景徊扬唇一笑,系好领带,走过去:“跟我姓了半辈子,还想跟我姓?”到床边,把她脸掰过来,额头落下一吻,“可以,今晚就成全你,顾氏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