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思故渊/竹马他追妻火葬场了(89)+番外
沈池鱼拉过小板凳坐在一边, 撑着下巴看她吃饭,晚上有些冷,她拽紧了衣服,歪着头轻声说道:“见过啊。”
“那你打的过不?”大小姐吃的脸颊鼓鼓, 像个仓鼠, “不过看你那小鸡仔的模样, 参与也只有被打的份。”
“也不是。”她认真地反驳, “我也还击成功过。”
李想本来就是开个玩笑, 见她那么认真地回答,顿时来了兴趣,咽下嘴巴里的饭,“你还真的打过架啊?那像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都不舍得蹭你,你不会是当中间调解的吉祥物吧?”
怎么看沈池鱼都不像是打架的料,把她推出去估计别人都不忍心对着这张脸动一根手指头吧。
反正她是下不去手。
她垂下眼睛,伸出手指着脚踝:“这里。”
之前大扫除被人拿扫把打青过。
往上移,到左小腿:“这里。”
下楼做操,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推了她一下,从楼上滚下去,摔断了小腿,住院了一周。
指了指腹部:“这里。”
那天她月经来,疼得厉害,请假回家休息,没注意脚底下突然伸出来的脚,被绊倒肚子磕在桌角,磕的青紫,还赔了一个水壶。
迎着李想难以置信的眼神,她在上移的手顿了一下,还是平静地说道:“这里。”
柳熙熙恶作剧,从化学课上不知道偷拿了什么药品放到她杯子里,那一天她惊叫声传遍楼道,送去医院后医生告诉她声带受损,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然可就不是声带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只可惜,校方没有证据,就算她报警最后这件事也随便地糊弄过去了。
碰了一下嘴角:“这里。”
被推到桌子上,磕破了嘴角和牙龈,流了那么多血,她当时差点吓坏了。
然后摸了摸额头:“这里不知道算不算。”
她做操的时候莫名其妙有个球砸过来,刚好砸到她脑袋上,当时天旋地转,眼前冒着黑星星,耳鸣了好一阵没缓过来,他们都说不是故意的,可又笑得欢快。
缓慢移动的每一次,都是那段不堪回首过往中遗留下的伤疤,就像是风吹过野草,很快会恢复平静,看不出风的痕迹。
但来过就是来过,有过就是有过。
只有野草知道。
零零星星的伤口她也忘的差不多了,印象里比较疼得也就这几次。
她满不在意的态度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在李想再三确实她刚刚听到的是沈池鱼口中发出的声音后,还是忍不住爆出粗口:“我操!沈池鱼你是被卖到过缅甸吗?!”
从头到脚,竟然都挨过打?!
她虽然经常咋咋呼呼地说着打人什么的,但到现在为止,她连骂人都少。
只是口嗨一下。
被她这个说法逗笑了,沈池鱼淡定地摇头。
李想哪里还吃的下去,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孩,a大的医学系研究生,漂亮到说是校花她也信,虽然有点不爱说话,但性格蛮好,温吞又机灵,平时也不会主动惹事。
就算是有什么坏性格,她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要挨这么重的手。
“那……是不是很疼?”她声音有些抖,长这么大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疼么?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感受了,久到她都快忘记那种感觉了,思索了一下才开口:“嗯,可能是挺疼。”
见气氛太紧张,她笑了一下:“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也有些忘了,也可能不痛。”
大小姐戳着米饭,她从小到大也不会安慰人,憋了好一会儿才嘟嘟囔囔道:“那你以后可别受欺负了,打不过你可以叫我,我还是很能打的,到时候给你露一手!”
她轻轻点头:“好。”
兴许是饿坏了,她很快就把里面的饭菜都吃了个干净,还不忘点评:“要是口味能重一点就更好了。”
她们拎着饭盒往外走,刚开门就撞见顾渊在门外。
李想率先反应过来,喊道:“顾领队?这么晚热水房已经没热水了。”
不知道他在外面呆了多久,鼻尖都吹得很红,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张张嘴,声音嘶哑:“这么晚快去睡觉吧。”
被他答非所问的话搞糊涂,李想眨眨眼,拉住沈池鱼绕开他往外走:“那顾领队也早睡。”
一句话也没说的女人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擦着他的衣袖略过去。
“沈医生。”
沈池鱼停下,男人看着她没有回头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声道:“早点睡。”
她垂下眼睛,没有回应他,挽着李想的胳膊离开。ͿŚƓ
她手下划过的每一寸,点的每一下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到,眼中淡漠的神情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几近站不稳。
脚下被粘住,他没有勇气上前,没有勇气拦住她问问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像那个女孩一样,问问她痛不痛。
那肯定很痛。
沈池鱼那么娇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像她说的那么轻松。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
他带给了她痛苦,他亲手把她推入深渊,将她溺死海底。
心口一下一下地紧缩,难受得他忍不住蹲下来大口大口呼吸,伴随着每一次呼吸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
过去的他无法与她和解。
现在的他无法与他和解。
第二天早上,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雨没有他们想象的严重,早上虽然还是阴天,但不影响出行。
收拾好医疗包,这是他们第一次进村子,无不抱着期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