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那贼子她又写新书了/卦修这行当(32)+番外
话音落下不过几息。
叶小舟人未至、刀先发!
两把弯刀彼此呼应而来、破门直入,挡下了阴煞对沈安之挥来的一击,随即回旋而去。
“一群废物!连个阴煞都奈何不得?!”
夜空中,叶小舟的身影猛然浮现,她伸手接住回旋而来的两把弯刀,纵身跃入长寿客栈中。
叶小舟加入战局,战局攻守易形!
她善战,亦善于近身搏斗,再有章知寒白焰解围、沈安之雾气定魂,不过几息之间,祝无邀便听见那阴煞传出愤怒的哀嚎。
期间还伴随着长寿客栈东家的哀求声、求饶声。
眼见着叶小舟持刀将斩,客栈东家立刻挺身挡在了阴煞面前,竟是要护住那害人的妖物。
叶小舟神色颇为不耐,她早就看出来了——
己方之所以处处受限,正是因为有此人搅局。
他是个凡人。
可正因为他是个凡人,所以才让沈安之与章知寒束手束脚。
每次想将人捉将出去,那阴煞又拼了命地护住此人,上演一出母子情深的戏码。
她早就看腻了,想持刀欲将两人一同斩去,沈安之疾声阻止道:
“叶小舟!住手!”
下斩的动作一缓,叶小舟暗骂了声晦气,还是停了下来。
即使中途有些插曲,可阴煞败局已定。
她重重砸向墙壁,长寿客栈半数塌陷,那客栈东家泪流满面、正跪在阴煞前方,将母亲护在身后,一下下磕着头。
“我母亲没有害过人,她昨夜不知为何失了神志、才酿就惨案,无心之失……我们从没想过害人命!”
随着重伤落败,阴煞气息衰退,不肖人形的双眸竟隐约有了清明,正在慢慢化为人身。
他说的这番话,沈安之是相信的,因为长寿客栈无怨气缠绕。
看向那眉目慈祥的老妪,沈安之眸中略有不忍,但从来没有能长久保住神识的阴煞,她的存在对北玄城而言,不,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大风险的存在。
更何况,她手底下已经有了人命……
叶小舟的弯刀正要绕过那不断跪求的客栈掌柜、斩向阴煞。
忽然听到那阴煞出声,声音似寻常妇人,只是带着极浓的哀伤与不忍——
“东儿啊……”
听到这一声,客栈掌柜浑身一震,回头望去,带着些绝望地喊了声:
“娘——!”
“咱们在北玄城定居多年,不就是怕有天我失了神志、无人能拦下我,使得生灵涂炭吗……”
“不!”掌柜东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说道:
“咱们这儿是长寿客栈,得长命百岁的……”
沈安之轻叹了声,这位妇人神志清醒时,竟能几近常人,在阴煞之中、这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妇人重伤垂死,却看向了众人,带着歉意说道:
“劳烦各位仙长了,幸有你们出手阻拦,否则我失去意识后,不知还会酿下什么祸端……我无意再逃,只是临死之前……能不能向各位仙长求来一卦?
“我神志不清,残害了他人性命,不知来生……可还有弥补的机会?”
第26章 它是一张网
祝无邀想,在化为阴煞前,她也许是位性情从容坚韧的妇人,即便面临死亡,亦是有歉疚而无卑色。
但她无法为这位妇人求情,更没有立场替枉死之人宽恕。
更何况听众人所言,阴煞的存在、本就是该被除去的。
不能拿别人的命,来赌一个阴煞是否能保持清醒。
众人默了默,相视无言。
叶小舟抛了抛铜钱,率先说道:“我不行啊,除了有关自身的事情,我只能用铜钱对事情进行判断。”
几人又将目光移向章知寒,还没等他说什么,又一起默契地移开了视线,看向沈安之。
沈安之咳嗽了两声,默默擦了下嘴角的血,身体力行地表示着自己不行。
他沉默地掏出了一沓纸牌、毛笔纸张,不发一言地递向祝无邀。
他在客栈里将这些东西揣在身上,事态紧急,回到家始终忘了放下,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祝无邀愣了下,用眼神问道:你们认真的?
章知寒点头反问:“要不然我来?”
祝无邀坚定地接过了纸笔。
她知道,这位妇人也许只是想要些安慰、来让自己的儿子不那么伤心,能平和地接受她的离去。
在客栈东家的啜泣声中,祝无邀认真地将纸牌摆开,每一个过程都没有略过。
从开始摆摊到现在,祝无邀还是第一次如此虔诚,也是第一次这样紧张。
她不知自己为何紧张。
却知道因何虔诚——
祝无邀也想知道答案,如果今生已迟,来世真得可以成为寄托吗?
逐一掀开那三张纸牌。
祝无邀沉默了下来,她没去看沈安之,没有去问这一卦算得准不准。
今生多艰,来世……承苦受难吗?
她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毛笔,看着沈安之递来的墨水,没有去蘸墨,而是想起了那句谶语——
沈安之说过,她引气入体的契机,在算卦一事上。
而现在……集全了天时地利人和。
甚至,祝无邀冥冥之中有了些预感,只要如实写下卦辞,就能跨过那道桎梏。
那道,凡与仙之间的天堑。
只要成功引气入体,她就有更大的概率进入摘星楼,踏上修仙路。
可她没有落笔。
耳边传来妇人对儿子的嘱托声,劝他天冷添衣、莫要伤神,她听到客栈东家带着哭腔应声,一遍遍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