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那贼子她又写新书了/卦修这行当(436)+番外
“等一下!”
话未说完,便被尚还清醒、没有自乱阵脚的弟子喝止,他看向祝无邀、眸中疑色未消。
越想越觉得可疑,握紧了手中的剑,做出防御姿态,说道:
“师兄,还请您先自证身份。”
还没等祝无邀作答,其余心下惴惴、环于周围的巨阙派弟子,却率先为祝无邀开脱。
众人指责起提出疑问之人。
仿佛他是话本里、关键时刻磨磨唧唧,分不清轻重缓急的拖后腿之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
“大敌将至,你却在此时纠结这些无关痛痒之事,莫不是想让我们师兄弟、一起送死?!”
“就是!真是气煞我也,你就不能先听师兄一言?!”
……
如果在话本中,一般都是正义的主角,明明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情况有多么危急,前来提醒自己的队友有灾祸将至。
却偏在关键时刻被人质疑、耽误了时间。
无法得到周围人的信任。
最终耽误了大事,质疑过主角的人纷纷痛心疾首,悔恨当时的犹豫与质疑。
只可惜,在巨阙派的「故事」里,祝无邀确实是「反派」,质疑她的人才是对的。
她缓缓抬眸,问道:
“所有师兄弟全部在这里了?”
“对!”
————
祝无邀抬手掀起衣角,擦拭着无锋剑。
剑如今无形,收回体内再放出来,依然是干干净净的一把好剑。
这衣服沾了污血,反倒是越擦越脏。
眼前,是质疑过她身份的弟子尸首,祝无邀说道:
“我为你正名了,现在他们都知道——你是对的了。”
此行为寻人。
却没想到,杀了这么多人。
祝无邀当时将战场收拾得干净,估计这些弟子养尊处优久了,心里还怀揣着几分侥幸。
更未曾想到,「无言道长」居然敢得罪巨阙派这样的庞然大物,不但不逃,反而敢以一人之身,掉头来拔除巨阙派在极南之地的驻守处。
天刚蒙蒙亮。
过不了一时半刻,早起的小贩便要扛上扁担、赶着驴车,早市即将开场。
更声数点。
打更人漫不经心走在街道上,想着回家睡个好觉,突然看到了前方燃起了大火,他立刻想起来,这似乎是仙人居处。
发生了什么?
他有心去探,又恐引火烧身,手中的锣锤悬而未落,一声「走水了」堵在嗓子里,好半天都没敢喊出声。
这座府邸单门独户,不与旁邻接壤。
即便是起火,也不会酿成大灾。
平日里,他向来对此处避而远之,生怕碍到了仙人法眼,被施法变成一只呱呱叫的青蛙。
想到这里,更夫打算调头离开,打定主意当个瞎子,正在此时,在前方街角处,从晨雾中,走出一位身着血污衣衫的人。
黎明雾街,血衣大火。
“邪……邪修!”
更夫想起来了修士的种种传闻,吓得跌坐在地,铜锣「哐啷」一声落在街上,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祝无邀心下一惊,还以为真有邪修。
随即反应过来,这声「邪修」唤得似乎是她。
倒是真有几分像。
祝无邀淡定转身,走回了街道里,运转起遁术潜行,以免再惊吓着行人。
平河鼎。
仅是这三个字,便足以激起祝无邀的杀意,更何况还有千相,使她心性亦接近于所扮的修士。
第376章 互通有无
祝无邀取下千相,焚毁血衣,恢复为本来容貌,随即奔往桐州。
之前,与太白宗在边境处作别。
但阮阿遥仍然遵守诺言,在桐州多停留了几日,等待着祝无邀。
祝无邀化为一江湖散修,见到正在吃酒的阮阿遥,定下雅间后,直接提了一壶上前拜见,作出熟稔状:
“当日一别,没想到在此地与阮道友相逢,不知可还记得我?”
阮阿遥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听到这番话,当即认出了人。
与同门交代一声,便以「故友叙旧」为名,一起上了楼上雅间。
太白宗的弟子未曾生疑。
只当是阮师姐行走江湖时,结识的某位旧友,已经过去了三日,无言道长一事依然被津津乐道。
祝无邀上楼时,还能听到背后传来的议论声——
“这几日越想越后悔,当初就该留下来,与无言道长一同对敌,怎么就做了临阵脱逃之人呢?”
“哎,咱们身在宗门中,总是不能凭着自己心意行事。”
“若是可以,谁不想像无言道长一样快意江湖?只可惜,若成了散修,八成无今日本事,有了这身本事,又不能随心而为。”
……
阮阿遥挥手设下结界。
雅间内,祝无邀已经备好了酒菜。
她提壶倒酒,挥手将酒杯托至阮阿遥身前,酒气豪烈辛辣。
阮阿遥饮下一口,皱眉道:
“呛得很。”
她将酒杯放至桌上,抬头看向坐在对面自斟自饮的祝无邀,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安分守己?”
这几天,阮阿遥算了下时日。
发现若不是当时一支箫曲,也引不来这么多麻烦事,说不定这将极南之地、搅得天翻地覆的「无言道长」,还背着行囊走在路上。
祝无邀道:
“都是意外。”
这话纯属狡辩。
只要她在巨阙派的地盘,只要巨阙派坚持不懈地不当人子,就算躲过了葛明生哭坟,也避不开其它看不顺眼之事。
“知道我是麻烦,你还带着太白宗之人,留在桐州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