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那贼子她又写新书了/卦修这行当(470)+番外
就连旁边儿的顾亦观,也跟着笑了笑。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
众人高谈着这一桩剿灭邪修、凯旋而归的乐事,赞叹着「无言道长」那一剑奇绝妙绝。
反倒是居于主位的戚所违,真将这场宴席、当成了个俗常饭局。
不愧是剑仙,当年独身面对大小宗门的拉拢、讨好,都没觉出来个人情世故、道心如铁,最后误以为众宗记仇打了起来。
这见惯了大场面就是不一样。
言谈间,众人对「吴归鸿」帮了倒忙的行径,多有调侃。
但骂吴归鸿、关她祝无邀什么事?
祝无邀是一点儿都没替吴归鸿分辩,只让他「惭愧、惭愧」。
谈至兴起处,廖长老终于按捺不住,他站起身,手握佩剑,说道:
“无言道长!”
戚所违反应了下,才记起来这是在叫自己,放下筷子看过去,问道:
“怎地?”
被她这么一问,廖长老酒醒三分,在那漫不经心的目光之下,他想说的话顿了一下,临出口变成:
“我为诸位道友舞剑助兴!”
“好!”
祝无邀连忙应和道。
按修为来说,吴归鸿与廖长老相比、差得不是一个台阶,而是道天堑,要隔平常,哪有这热闹看。
也就是今天,暂尽兴、不论身份。
话说到这儿了,廖长老也没端着架子,直接跃到场中,握剑出鞘,眼看着这「元婴舞剑」的奇景,周围的弟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也就是青云门的那几个弟子,知道他们师傅、向来不在乎虚礼,敢跟着祝无邀拍手叫好。
廖长老本意是想和无言道长约战,如今却成了舞剑,虽然也能展露一番自己的剑法、说不定能得到些指点,但自己一人不够尽兴啊!
他对顾亦观喊道:
“顾道友!何不下场与我比划两手!”
听到这句话,祝无邀心中暗笑道——
你算是找错人了。
指望着顾亦观大庭广众下持戟比试,还不如指望戚所违兴致来了、给你赐教两手。
却在下一瞬,手中的酒杯停在半道,目露愕然地看向顾亦观。
只见她站起身,那杆长戟现于手中,说道:
“好。”
祝无邀手一抖,开始怀疑、是不是血蚀咒操纵了顾亦观神志。
却很快反应过来,不是血蚀咒,而是杯中酒。
顾亦观居然有了稍许醉意。
不,或许不仅是浅醉。
在祝无邀诧异至极的目光中,顾亦观拖戟而行,地面与长戟摩擦、磕碰,隐有雷光鸣闪。
居于上位的戚所违放下酒壶,似是饶有兴致。
点星七幻门前,她便看出、在场众人里,顾亦观实力最强,且气血正盛时,心中便有猜测——下一代的四宗领头人之一,莫过于此。
便是酒醉时,得见真性。
戚所违半托下颌,长发垂落,看着场中似醉之人,招式中正平稳,挥戟时成竹在胸、不见丝毫急躁,似是极缓、极慢,每一个动作却都干净利落。
似是早已剔去了所有的杂念、冗余。
祝无邀保持着举杯的动作,一动不敢动。
耳边传来了剑仙的声音——
「你这位师姐,怕是入道以来、片刻不曾动摇,不偏不移,不动如渊,心性极坚啊。」
祝无邀缓过神来。
她看向似是酒醉的顾亦观,一个猜测缓缓成型。
无论鬼愁山脉旧事,或今夜酒宴,也许都只是——
借醉一场。
第405章 醉时不成调
不知何时箫声起。
名利客难宴世外人。
若没有这场酒席,阮阿遥与顾亦观,怕是不会再共举杯。
如顾亦观所料,阮阿遥确实为她正名了——
无论是许流星、还是曾小楼,皆亡于阿蝶手中,在妖族企图祸乱人族时,是顾亦观提前发现这场阴谋,并在侥幸脱身的同时、救下了阮阿遥。
此事盖棺定论,再不容世人胡乱揣测。
清朗的箫声,无端杂了几分嘶哑。
当年长戟啸东风,笑饮恩仇。
烈酒入喉,我心欢畅。
如今故人凋零如枯叶,在觥筹交错的酒宴之上,晚时天凉,长戟截断寒风,只剩醉时不成调的箫曲,为其唱和,我意怅惘。
随着顾亦观回身、出戟的动作,箫声高低起伏,极为默契。
却也界限分明。
祝无邀耳边传来了戚所违的声音:
「这位音修则不然,与你师姐背道相驰,她的境界多次跌落,起伏无定数,若非天赋异禀,断然无今日气象。」
听完了戚所违的点评,祝无邀默默点头。
还真叫她说准了。
据祝无邀所知,阮阿遥便有两次境界跌落。
当时中陵城修仙大会,第一次相遇时,便从阮阿遥腕间所系的布条,猜出了她与顾亦观相识。
虽然中陵城时,祝无邀实力不如她。
但和顾亦观同辈之人,那样的境界、还是有些低了。
祝无邀只当她为了宗门比试,故意压制着境界,直到前些日子,得知了鬼愁山脉旧事,才知道阮阿遥曾受重伤。
若非境界多次跌落,阮阿遥不会逊色于谁。
正当祝无邀观摩戟术剑法时,却见顾亦观收戟而立,对廖长老说道:
“廖长老剑术高超,吾不及也,刚刚多饮了几杯,现下却是醉了,诸位尽兴,我先去醒醒神。”
言罢,收回长戟,对四周略一抱拳,转身离去。
顾亦观步伐稳而不乱。
瞧着没什么醉意,但祝无邀却觉出了几分异常,找了由头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