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继子绑定情蛊后(114)
唯独因年龄相仿,易让外界误会,譬如一年前,她为太孙解毒,因被顾轩误会和他有私情受牵连,幸而他去得及时从火中救下她。
这些回忆有些鲜活犹如昨日,有些只记得大概但并无具体画面。
可姬君凌很清楚,这些事都是真切发生过的。故而他实在想不明白初见那日的异样从何而来。
脑子里有一个清晰笃定的念头:不管初见时他对她持何种态度,如今及往后,他只会敬她如长辈。
昨夜蛊毒发作,尚未彻底缓过来,姬君凌很快生出倦意,把两个心腹和赵闯轰出了他的厢房。
出门后,赵闯心绪杂陈。
他方才参与了一场对好友的欺骗,彻头彻尾的欺骗!
破晓时分,他的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是那位和姬君凌有私情的那位郡主,她用姬君凌的前程说服他和姬君凌的心腹季城配合她做戏。
赵闯本不相信所谓催眠的蛊,只想着就算不成功,至少能让好友看清这位郡主不怎么在乎他。
但他低估了苗疆的蛊术。
洛云姝用蛊抹去姬君凌与她私下相处的回忆,尤其情蛊相关。外人知晓的那部分记忆则“歪曲事实”,用蛊和催眠术暗示姬君凌那是误会。
而确定他们有私情的人除了已被除掉的苗医无九,剩下的便是姬君凌亲信,他们都不愿见他迷恋父亲的前妻,因此会守口如瓶。
不知情或不确信他们有私情的人,就算他们提及,因为被蛊催了眠,姬君凌也只会归结为误会。
这场骗局的结果堪称完美。
赵闯理应为好友高兴。
可这会回忆姬君凌重归冷情的一双凤眸,他又莫名唏嘘。
南下此行,他作为看客目睹了姬君凌如何从一个毫无温度的人,逐渐有了人情味,如冰雕被注入温度。
而今日那座冰雕被抽走了余温,变回冷漠的世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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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姝和阿九前脚刚回到云昭山庄,季城后脚便来了。
“郡主放心,长公子已忘了。”
屏后无人回应,季城以为郡主不在,候了许久才听到女子慵懒的低语:“哦,忘了就好……”
季城正唏嘘着,然而此时女子近乎无情的散漫语气,如一阵无情的风,吹散了他原本复杂的心绪。
郡主并不在意长公子,长公子遇见郡主前也是个不恋情爱的人。这段悖'伦私情亦难有好结果。
回到原点对两个人都好。
季城离开后,濯云进来送茶,绕过屏风见到洛云姝慵懒依偎在贵妃榻上的背影,“……郡主?”
她脚步和声音都放得很轻。
放好茶水打算退下,又听到洛云姝调侃的轻笑:“你觉得我会难过,所以小心翼翼,对不对?”
濯云不知该说些什么。
旁人或许不知,可她作为郡主贴身侍婢,见证了郡主和长公子这段见不得光的私情有多炽热。
情意虚无缥缈,无法用尺寸来丈量,但那些缠绵的日子总数得清,彻夜燃烧的烛火也真实存在感。
和长公子在一起的几百个日夜,郡主也变了不少,从前是一团缥缈冷雾,渐渐凝成一片触摸时有温度的云。有时明眸流转间的情态,像个情窦初开,与情郎情投意合的女郎。
怎么可能没半点动心?
濯云纠结着不知如何接话,听到洛云姝无情的话语:“放心,不用担心我,又不是多要紧的事……”
濯云心情复杂地退下了。
屋内没了人。
久违的安静让洛云姝不习惯,习惯性地看向窗边椅子。
椅子上只有一把团扇。
洛云姝微怔,转眸收回视线。
昨夜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事,她的身子无力得像被抽去竹骨的风筝,脸枕着臂弯欲睡去。
耳畔忽地回响起赵三郎的话:“为何如此心急,就不能等等?”
是啊,她为什么这么心急。
洛云姝也问自己。
她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不可能察觉不到姬君凌的情愫?从那场大火开始,她就已有所察觉,或许比姬君凌发觉他自己喜欢上她还要早。
但她认为他理智冷情,这点喜欢不过是男子对女子的欲。
正好,她对他也有欲。
姬忽虽是她的前夫,可真正让她体会到男女情'爱有多么玄妙、多令人沉迷的人却是姬君凌。
故而她一再纵容自己。
甚至觉得他喜欢她不算多危险,细微的焦躁也可以压下。
直到昨夜。
陈媛的话只是加深了她的焦躁和戒备,但不足以让她下决定,真正让她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
是姬君凌说,他想娶她。
可能他爱上她了,也可能是占有欲,姬君凌和姬忽流着一样的血,侵略性也极重,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姬忽,为了留住她不择手段?
就算他和姬忽不同,她和他是否会有朝一日会厌倦彼此甚至反目成仇,影响他和阿九的兄弟之情。就算他彻底爱上她,这段从肉'欲开始的私情中,他是否会始终如一?以他的身份地位,是否会要求她与他生孩子,阿九又是否能接受兄长变成母亲情人的事。
继续下去就得面对各种是非得失,甚至面临失望。
不如在刚失控时停下。
“情爱这玩意真麻烦……”
洛云姝幽幽叹了口气,再次看向窗边空空如也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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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姬君凌的日子并无多大变化,洛云姝又开始隐居山庄的懒散生活,有时一个多月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