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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打工就要继承家产(136)

作者: 庭前酒 阅读记录

十几万人,倘若伏苍不是把这些人收到了帝印里,他今天带去攻城的就绝不可能是那两三千人,连个先锋军都不够。

“开了。”古柳打断他的思绪。

宴百川面前出现一扇遮天蔽日的漆黑大门,他对张辰说:“赵羽从在外面,你去把他叫进来,让他跟我走一趟。你跟龙青带人破阵,回总部去。”

活人进不了忘川,张辰没有异议。

周云礼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鬼门,伸手要推,被宴百川一把拽回来,不由分说:“你跟张辰走。”

“我不。”他拒绝的十分干脆。

宴百川有点头疼,“你别任性。酆都的事情我能解决,那个提取器明霜会用,我找到东西拿给她就行了,放心,我不会跟伏苍硬拼。”

“不行。”周云礼态度十分坚决,扣着他的手腕,“伏苍狡猾,事态瞬息万变,提取器连测试都没完成,并不能保证百分百好使,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放过。还有四个小时,只要我们够快。”

“你……”

周云礼不再理他,手一甩,匕首卡在酆都大门的门缝里,他手腕一动,匕首随心而动,撬开了一条缝。

他五指微握,匕首抽条成一条长锁,卡在门缝里的部分伸出来一个钩子,扣住门扉,他这边一用力,生生将那高达十丈的鬼门给拽开了。

随后他身影一晃,闪到了门内。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宴百川想抓人都来不及。

他正要发作,听见周云礼有些震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是……幽冥海?”

第75章 幽冥海

宴百川的愤怒一下子就没了, 赶紧跟过去。

张辰指挥古柳:“你跟上,我去通知赵哥。龙青,跟我走。”

幽冥海是什么地方?禁地。

里面关押着古往今来还没消散于天地间的恶鬼。

伏苍把门开在这什么意思?

古柳快走进步进入鬼门, 一进去就差点呛死。

这里面充斥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苦味, 简直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

他朝四周看了看, 愣是没看见周云礼和宴百川。

这里不知道什么原因, 说是幽冥海, 其实是一片“虚无”——什么也没有, 没有水, 连忘川那种浓稠的液体也没有,只有一片漆黑。

脚下踩的不是地面,头顶也没有天空,没有任何光源,行走其间也分不出来东西南北, 不知今夕何年身在何方, 整个人都有一瞬间的迷茫。

他试探着走了几步, 都好像在原地踏步一样, 低头连脚都看不见,手非得伸到睫毛上才能看见一点模糊的影子,叫人心底生出一股无端的恐惧来。

“局长?老大?帝君?”

没有人回应。

周云礼刚进来的时候反应跟他差不多, 他一脚踏进这个地域, 第一反应就是这里就是“幽冥海”,虽然无凭无据, 但是很笃定, 可能是魂相相连的缘故,宴百川毕竟在这待了几百年。

他回头连鬼门都看不见,只能凭借抽魂鞭感觉到宴百川的靠近, 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拉住他,“告诉你别来,非要跟着,赶紧回去,你那肉身撑不了多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门都没有,赶紧回去,趁着门没关。”

周云礼看不见他,只能顺着他的手往上摸,摸到他的肩膀,还想往上,被宴百川拦住,“我跟你说正经的,别动手动脚。”

周云礼偏不,手精准的扣住他的腰,把他往怀里一带,抱了个满怀,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窝,他才能不清不楚地看见一点宴百川的影子。

“忘川的尽头是幽冥海,这里这么苦,你怎么忍受的?”

这句话勾起了他不那么美好的记忆。

当年换完魂相,他不是被伏苍扔进幽冥海的,是被那不怎么管正事儿的天道逼来的。

酆都之力不算什么好东西,天道也并不公平,但它确实在“逆天而为”这四个字上揉不得沙子,宴百川刚把周云礼安顿好,就感觉到一股束缚落在他身上,逼着他往幽冥海去,一步步踏进这片虚无。

那是不可抗力。

幽冥海不止是苦,这只是边缘,真正的幽冥海炼狱里充满幻觉和疼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千万年不死不得解脱。

身上的皮肉一次次绽开又愈合,筋骨都像是被一点点敲碎了,又用针线穿起来。魂魄像是在粉碎机里滚了一圈,又拿胶带粘上的。

炼狱里不分日夜,起初他的幻觉里还会出现一些人和事,大多是雁秋和唐枕崔宛,后来唐枕和崔宛都记不清了,雁秋也慢慢模糊起来,幻觉里不断出现的变成了鲜血和恶魔,还有各种不知所谓的幻象,到最后他就只记得一场白茫茫的大雪和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靠着那点不甚清晰的雪光,熬过了幽冥海炼狱痛不欲生的几百年。

出来后把前世的人事物基本忘了个干净。

但是这些他不可能跟周云礼讲,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众生皆苦,忘川水最苦。”

而忘川尽头的汇聚之地幽冥海更是苦不堪言。

幽冥海不看喜乐,只表哀怒,千万年来的那些求不得爱别离种种不甘和屈辱全都沉在这里,浓稠到了一定程度方才形成这一片虚无,然后毫无保留地加诸在囚禁于此的灵魂上。

他说完,周云礼有一阵没说话,他以为这位心软了,正想卖个惨把人哄回去,就感觉到脖颈一热,顿时酥了半边身子。

他抽口凉气,“你干什么?”

周云礼一想到临别时宴百川那句“回去再说”就难受的不行,离伏苍的骸骨越近越不是滋味儿,恨不得咬他两口,但对付伏苍迫在眉睫,他只在他脖颈上舔了一口就放过他了,轻轻吻了吻他的耳根,带着点食髓知味的欲求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