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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死神室友(123)+番外

桑榆拽上了门,一头扑到穆容的怀中,抱着穆容纤细的腰身放声痛哭。

穆容手足无措,阿喵也飘了过来:“怎么了桑榆,谁惹你不开心了,你别哭啊,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桑榆把脸埋在穆容的怀中,摇了摇头,哭声没有止住。

穆容想出言安慰又不得其法,只能反手拥着桑榆的身体,轻抚她的背。

桑榆哭了十多分钟,穆容睡衣上湿了一块才啜泣着离开了穆容的怀抱。

穆容看着桑榆通红的双眼,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安顿她坐好又去拧了凉毛巾递给她:“冰敷一下,不然明天眼睛会肿的。”

“嗯。”

“是不是罗如烟看了刘鸿德的过去?”

穆容并没有错过那长达五秒钟的握手,她还以为是桑榆授意,现在看来是罗如烟自作主张了。

穆容轻叹一声:“如果你愿意就和我说说,我们一起分担,要是你不想提起,就让罗如烟出来自己告诉我。”

桑榆摇了摇头:“这里离我家太近了,烟烟不敢现身的,她看到了刘鸿德的过去,回家之后放给我看,我看了以后很难受,又不能告诉桐桐姐就到你这来了。”

“别哭了,罗如烟看到什么了?你给我说说。”

阿喵插了进来,问道:“等等,罗如烟是谁?好熟悉。”

穆容解释道:“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画魂,被桑榆偷偷救了下来,现在借住在桑榆的身体里,桑桐不知道这件事,我们答应了罗如烟保密,现在你也知道了,不要说出去。”

阿喵搓了搓手:“放心吧穆容大人,我是绝对不会出卖桑榆的,画魂在哪了?快让我见一见。”

桑榆吸了吸鼻子,歉意的说道:“改天再介绍你们认识,烟烟是个大秘密,千万不能让桐桐姐知道。”

“放心吧。”

桑榆又缓了一会儿,讲述了刘鸿德的过去……

如刘鸿德所说,他出生在偏僻的农村,那个村子闭塞落后,民风剽悍且十分贫穷。

刘鸿德的父母“香火”观念极重,认为女儿是赔钱货,家里不管再穷,哪怕几口人穿一条裤子,也要生个儿子才行。

刘鸿德有两个姐姐,刘大姐是长女,倒也过的还可以。

只是读书是不可能的,做牛做马是免不了的,下地干活,打猪草,烧水劈柴都是她的工作。

几年后又有了第二个孩子,还是女儿,二姐的待遇更加悲惨。

又过了三年,刘家终于盼来了一个男丁。

在刘鸿德八岁那年,她大姐十七岁,为了送刘鸿德到镇里最好的小学上学,再买几身城里人的衣裳,刘鸿德的父母把年仅十七岁的刘大姐,“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鳏夫。

这个鳏夫是个跛足,喜欢抽烟喝酒赌博,脾气暴躁,唯一的优点就是“富裕”。

他家里有个养猪场,自己就是杀猪的,一头大猪拉到城里能卖不少钱,鳏夫喝了酒喜欢打人,他的第一个老婆就是被他喝酒“误伤”,不治而亡,不过鳏夫有钱,打点到了镇政府,这件事被带了过去。

第104章 天良丧尽

大姐的嫁妆给刘家换来了三间瓦房, 外加刘鸿德的学费和一身“城里人”的行头。

镇里的开销大, 刘鸿德年纪虽小“自尊心”极强, 决不允许同学看出来他们家穷, 刘家人又十分宠溺这个唯一的男丁,全家勒紧裤腰带让刘鸿德可以生活的“体面”一些。

刘鸿德初三那年, 刘二姐得了一场怪病,身体虚弱不能干活, 偶尔咳血。

刘大姐听说了, 偷偷顶着被家暴过的脸, 带些猪肉和钱来,给二妹治病补身子。

结果猪肉进了刘鸿德的肚子, 钱也都给了家中唯一的男丁。

刘家父母把刘二姐丢到把山的西屋。

桑榆的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抓住穆容的胳膊,激动的说道:“你知道刘鸿德给他父母出了什么主意吗?”

穆容轻叹一声,拭去了她的泪水。

桑榆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刘家已经很穷了, 刘大姐的出钱资助让刘鸿德起了贪念,他对他父母说:“别那么快把二姐的病治好, 让大姐每个月都送钱来, 就算姐夫知道了也无可厚非。”

刘家父母竟然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于是偷偷减少了药量,甚至在刘二姐的病情刚有起色的时候,每天只给她送一顿饭,这样可以让刘二姐看上去可以更憔悴一些。

刘大姐心急如焚,看着自己的妹妹的身体情况江河日下, 送来更多的猪肉补品和钱,刘母以各种理由不让姐妹见面,说二姐的病会传染。

刘大姐说自己的亲妹妹,看着她长大的,传染也不怕。

刘鸿德又说:医生说二姐需要静养,不易情绪波动,二姐看到大姐一定会激动,对身体不好。

刘大姐没念过一天书,她只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活下来,哪怕因为“偷”钱挨了几顿毒打也心甘情愿,一听到读过书的弟弟这么说,便没有再提过探病的事,只是偶尔在刘二姐睡着的时候,远远的隔着窗户看上一眼。

就这样,刘家的日子宽裕了,他父母觉得自己的儿子非常聪明。

刘父吃着酱肘子,喝了半斤高粱酒后放出豪言:“女儿就是赔钱货,总算是给老子带来点回报了,且拖她一阵子,等我儿子考上了高中,再把二妮子的身体养好咯嫁出去,给我儿子攒大学的学费。”

把山的西屋阴冷潮湿,即使是在炎热的三伏天,墙上也能擦下水珠来,这样的环境如何养病?

好在刘二姐的求生意志顽强,坚持了大半年,直到刘鸿德中考。

考点在镇里,刘家父母一齐到镇里陪考,却忘了给已经不能下床的刘二姐留一口吃的。

等他们欢天喜地回来的时候,刘二姐的身体已经凉了,僵硬了,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她永远定格在十九岁,躺在阴冷的西屋,失去光泽不能瞑目的眼中,带着无尽的遗憾。

刘家父母以女儿未出嫁死在家里不吉利等言论,连寿衣都不准备,胡乱的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裹了一张草席将人给埋了。

“我靠!这个贱男人,这家人简直就不是人,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一条人命还没有一只看门狗值钱吗?”阿喵气的直跺脚,穆容的脸色亦是冰冷。

桑榆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泪:“穆容你知道吗?烟烟给我看的是图像,要比我这样苍白的讲出来冲击更大,我忘不了刘二姐的眼神,她从小就营养不良,一米五的个头,去世的时候最多只有六七十斤,真真正正的皮包骨,她是有机会活下来的!她是那么想活下去,一直非常努力的和病魔抗争,她甚至不知道刘大姐给她送钱来了,以为自己的医药费都是家里人一起挤出来的,有一天刘鸿德给她端粥过去,她强撑着支起身子给刘鸿德道谢,还问他学习成绩怎么样,之后又有一天,刘二姐的身子已经很不好了,她央求刘鸿德给她煮个鸡蛋吃,你根本想象不到刘二姐看到鸡蛋的时候,那惊喜的表情看着多让人心酸,她边吃边哭,说等她身体好了,会想办法赚钱养家。”

桑榆捂着毛巾低声啜泣:“天理呢?王法呢,这样的坏人为什么还活着,活的好好的,我们为什么要帮这个坏人?”

穆容也被刘家人的所作所为气的不轻,她拍了拍桑榆的被,哄道:“有一句话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地府不插手阳间的事情,也不能直接审判活人,但刘家人的所作所为都被判官记录在册,等他们死了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阳间人的能力有限,法律也不能面面俱到,多行不义必自毙,刘鸿德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知道刘鸿德为什么对灵异事件很熟悉吗?”

“因为他经历过这种事,刘二姐死的冤枉,死后知晓了一切,怨气冲天化成了厉鬼,大闹刘家,他们家找到了一个人,把刘二姐的魂魄压在了一座庙外的驼碑赑屃像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