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的死神室友(232)+番外

穆容来到门前,眼眶不知不觉湿润起来,这里居然是她们曾经的家,位于山阳市郊区的农家小院。

记忆中斑驳的大红铁门好像并没有那般高大,院子里一草一木都保持着当年的样子。

穆容吸了吸鼻子,那些早已尘封多年,甚至有些模糊的记忆逐渐鲜活起来。

大门没锁,随着“吱呀”的开门声,穆容走进了院子。

“谁呀?”

唐洁掀开门帘子走了出来,看到来人愣住了。

“妈!”

“穆容?!”

“妈!”

母亲二人相拥在院子中间,记忆中的仰头才能看清的母亲此时只到她的肩膀,再过几个月就是第十八年了,她终于再次投到母亲的怀抱中。

穆容伏在唐洁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压抑了多年的心酸,思念,委屈和愧疚一招爆发。

唐洁亦紧紧抱着女儿一下下轻抚她的背,可惜鬼是没有眼泪的。

“好了,乖女儿不哭了。”

穆容扑通一声跪在唐洁面前:“妈,女儿不孝这么久才将您救出来,让您受苦了。”

……

苗疆。

穆容离开的第二天队员们都觉得应该回去了,毕竟桑桐和花云月闹的如此不愉快,以她的性格是绝不可能再停留了。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桑桐以等待穆容归队为理由,留了下来。

桑榆和王皓到毗邻的镇子上去采购修补这间木屋的材料,花云月给了他们两枚辟蛊珠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过工匠们听说了地址无论出多高的价钱都不接这个活,桑榆没想到花云月的威名居然能传这么远。

最后找到一家好话说尽出了三倍的价格对方勉强答应将木料送到山脚下,可以把工具借给他们。

其余人都下山去搬材料了,桑桐独自站在平台花云月走了过来,揶揄道:“你这副局长派头倒是十足,自己闯了祸要手下的人收拾烂摊子。”

桑桐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答话,花云月却将手中的热茶递了过来:“生理期不舒服?”

见桑桐满眼防备,花云月轻笑道:“我可没有窥探你,蛊婆的鼻子是很灵的。我亲手调的喝了会好很多。”

“不用了。”

“你顶着这股血腥味回去就不怕把不化骨招出来?还是说你被我的蛊给吓到了,怕我?”

桑桐一把夺过杯子,一饮而尽。

花云月笑眯眯的接过空杯:“感觉怎么样?”

热茶的效果可谓立竿见影,桑桐还是违心的说道:“一般般。”

花云月也不戳穿俯瞰在山脚下卸木材的几人,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没达到的目的码?”

“怎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赖在我这里不走,不像是你的作风。”

“别说的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了解不敢当,不过像你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又这么讨厌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赖在我这不走,可别告诉是你良心发现想帮我修房子。”

桑桐心头一沉,连花云月都看出了异常,那么苏四方是不是也察觉不对了?

她接到最新消息:除了三名感染较轻的村民外,其他人将在今天下午被拉到警戒线之外秘密处决。

那些村民丧失全部记忆和语言能力,夜里有极强的攻击性并携带感染性,以种花家现有的科技水平无法将其治愈,为了防止病毒变异还将对整个村庄进行焚烧。

决定是中央派下来的专案组长下的,她这个副局长也仅仅只有知情权。

明天她就可以带队回去了,只是到时候苏四方看到一片废墟的村庄时,会是怎样的反应。

桑桐的心里很乱,她觉得自己和苏四方之间有些东西变了。

她隐约知道那是什么却从不敢深想,她还记的自己与苏四方斗法输了数日闷闷不乐,师父说过的话:“桑桐,你无需气馁。四方是累世修行的高僧,大宗之所以迟迟没赐下法号,是因为推算到她尚有一劫未渡,以你之肉眼自然无法看到,在四方的背后坐着一樽已经成形的金身罗汉,她憨厚淡泊从无与你相争之心,以后可不许再这样胡闹了,你二人虽宗门不同,但有些地方你真的要向她学习才是。”

第199章 守村之人

喝了花云月给的茶桑桐感觉自己好多了, 她不愿与花云月共处又看到苏四方正用绳子将打磨好的木料捆在一起另一端拴在身子上, 便也下山帮忙。

“桐师姐。”

苏四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大颗的汗珠, 很快汗珠又冒了出来。

桑桐将手指插到苏四方寸长的头发里拨弄了两把:“等明天回基地, 我帮你把头发剃了。”

苏四方张了张嘴,却被打断:“你毕竟是女孩子, 粗活累活不要抢着干每次拖一条就行了,你这么辛苦花云月也未必感谢你。”

桑桐说完解开绳子把多出的三条木板拨了出去。

众人连续搬了几趟, 就在即将搬完的时候山下传来一阵焦急苗语呼唤。

来人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竟然是给穆容下蛊的那位十几岁的黑苗少女, 她看到桑桐等人轻哼一声,对花云月说了一连串的苗语。

后者听完神情严肃起来转而对桑桐说道:“你跟我来一趟。”

黑苗少女目露不满低声说了几句, 花云月语重心长的说道:“她不是一般人, 我们需要她的帮助。”

少女又对花云月说了几句,深深的鞠了一躬飞也似地跑下了山。

“你跟我来一趟。”

“先说清楚是什么事。”

“我们村里有位老伯死了,寨长要过去一趟。”

“算了吧, 你们苗寨不欢迎外人,我留下给你修房子, 争取下午修好明天就走。”

“我师父曾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傻伯死了, 村子必会有大师发生。”

……

桑桐带着苏四方随花云月赶往山下苗寨, 其余人留下修补木屋。

花云月临走时把一竹制的哨子留给了桑榆,嘱咐有事就吹响它。

这位老伯的尸体是在家中被发现的。据说人已经死了好些天了,邻居寻着尸体腐烂的味道找过来的。

尸体被停在老伯生前居住的院子里,上面盖着一块大小并不合适的白布,盖住了头遮不住脚。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臭味, 院外围观的村民一层叠一层,寨主并不在院子里只站了四个人。

分别是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白苗老叟,慈眉善目衣着华丽的花苗老妪,让人看不出年纪,一头黑发却满脸皱纹身形佝偻的黑苗女子,以及之前找花云月报信的黑苗少女。

三族的人摩肩接踵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直到花云月带着桑桐和苏四方到来,拥挤的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了一条宽阔的路。

桑桐留意到无论是哪一族的人都别开了目光不敢看她们,站在过道前面的人拼命的向后挤仿佛面前有洪水猛兽经过。

花云月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她目不斜视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院子。

院中的四人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倒是没有像外面那些村民表现的那么明显,但也不难看出他们都不愿和花云月靠的太近。

桑桐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死者的脚上穿着一双磨破的草鞋,膝盖以下露在外面可以看到一些青紫色的尸斑,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苏四方双手合十低诵了一声佛号,撩起僧袍席地而坐拈动佛珠低诵往生经文。

那位身形佝偻的黑苗女子点了点手中的拐杖,用苗语说了一串话。

花云月则用普通话回道:“这两位是我的客人与家师父有些渊源,兹事体大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黑婆这个节骨眼就别估计什么本族外族了。”

女人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桑桐蹲到尸体旁边掀开白布瞄了一眼,尸体面部肿大双眼外凸口鼻处还有苍蝇在爬动,五官破损这么严重是无法从面相上得到有效信息了。

“傻伯并不是我们寨子里的人,没人知道他的实际年龄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他……平日里有些痴傻我们都叫他傻伯。二十五年前的一个雨夜出现在我们寨子,赶了他很多次都没成功,甚至将他打晕了丢到很远的地方过几天也会自己找回来,赶不走又见他可怜就没再管他。傻伯经常坐在村口一坐就是一天,逢人就笑。他脑子虽然不好力气却大的出奇,寨子里谁家有个婚丧嫁娶他不请自到,尽心尽力的帮人干活求一口饭吃。后来老寨长就叫人在这里给他搭了这间小院儿,傻伯是寨子里唯一定居的外族人,我们都接纳了他。我师父曾经对我说过:若是有一天傻伯死了,我们的寨子必有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