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给亲吗？(97)

“没素质哦！”

“不要脸，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你是那姑娘的母亲？禽-兽什么时候也能是母亲了？重男轻女，不得好死！”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没脸没皮，我也是见识了！”

……

张莹莹现在有点头大，如今她不仅仅是要面对司念和徐然的“攻击”，甚至还有周围那些不认识的人的指责。这么多的人，她又不能一个一个堵住那些人的嘴，不由焦急地不知道怎么办。

趁着张莹莹现在焦头烂额时，徐然将司念和姜寒渔带出医院。只是当徐然走出医院时，有点傻眼了。

她停在路边的车现在已经不见，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歉意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两女儿，“可能我们需要打车回去了……”

乱停乱放，车被交警拖走了……

司念注意到徐然的大衣里居然还是那套灰色的家居服，瞬间笑了。“徐姨，你这么着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徐然，她嘿嘿笑了两声，“事出突然事出突然……”

司念失笑，这个在电话里让她不要着急的人，其实应该比谁都着急吧？

而姜寒渔也是因为司念这话，将自己的目光挪向了徐然的衣领，她很快垂下眼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个人回到家里，姜寒渔一直表现得很沉默。司念跟徐然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应该从哪儿说起。

最后，还是姜寒渔自己先开口了。

“你们，都知道了？”姜寒渔声音有点干哑。

司念跟徐然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点点头。

“这事儿跟徐姨没什么关系，是我提议瞒着你的。那天张莹莹有给你打电话，只是被我接到了。我听见她的要求就直接拒绝了，也没打算告诉你。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姜寒渔你要是对我生气，我也能理解。”司念轻声说，隐瞒本来就是她的不对，但是这事儿要是重来一次，她仍旧会做一样的选择。

“我怎么可能对你生气？”姜寒渔叹息一声，她像是觉得很累很累一样靠在沙发上还闭上了眼睛，“我只是觉得丢人，丢脸，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们。”

司念和徐然这时候都没开口，她们知道姜寒渔心里还有话，没有说出口。

“第一次这么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对于别人而言只是一件工具，感觉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被欺骗被利用，我不想让你们知道，但你们还是知道了。我被她拉着去医院，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是对的，怎么做是错的。那些话，听着那些话，我觉得太诛心了。如果我不去救人，就等于我杀了一个人……”

那种沉重，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作为旁观者，可能觉得这样的陌生人其实压根儿不需要同情，不需要伸以援手，明明都已经那么可恨了。可是只有姜寒渔知道，促使她做出这样决定的哪里会是因为“血脉”这两个字，而是因为张莹莹将一条生命压在她的肩头，让她内心不堪重荷，迫使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然，可能她真的会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中，总觉得自己肩头是背负了一条人命。

司念听得心疼，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她跟徐然都决定不要让姜寒渔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样的选择对于她而言，实在是会让人不甘心又让人绝望难过。

微微转身，司念张开双臂，伸手就将眼前的人抱住了。

“你傻不傻啊！”她声音低低的，带着说不出来的沉闷。

姜寒渔过了两秒这才回抱住眼前的人，“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徐然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姑娘，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她将空间留给司念和姜寒渔，上楼给自己丈夫打了电话。

徐然决定了，不论医院那边出什么样的结果，在姜寒渔的耳朵里，只会是无法配对的结果。

这是一条命，但这不意味着姜寒渔必须要为了这么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其实就只是陌生人的人捐献骨髓。这并不是姜寒渔的义务，她也没有必要要承担一条生命。

姜父在得知这消息时，正好在公司开会。后来听人说，那时候的姜父差点没把办公室给掀了。

姜寒渔被司念陪着回到房间，司念看着她情况仍旧不怎么好，她将姜寒渔推倒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司念伸手抱住她，“没事的，现在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如果真的能配对，你真的想要去捐献骨髓的话，我和徐姨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如果你不想，我们所有人都会很支持你。这原本就是你的东西，你想要拿出来帮人就帮，不想帮咱们就不帮了！这什么情分本分都是扯淡，对陌生人而言，或许都是一辈子见一次的陌生人，情分都谈不上，难道我们还指望这些人能将你给出去的情分还回来吗？”

司念忽然之间感觉到自己脖子上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了进去，沾湿了她胸口的衣服。好似，还灼伤了她的皮肤。

那是姜寒渔的眼泪。

司念意识到时，她正想要抬头看个清楚，却感觉缠绕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蓦地一下收的紧紧的。耳边传来姜寒渔有些带着鼻音的声音，“别看，我不想你看见。”她也想要在司念心里永远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这样的软弱，她不想被人看见，最不想被司念看见。

“今天晚上我能跟你睡吗？”半晌，姜寒渔又问。

“嗯。”司念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似乎平静了一点，试探着开玩笑：“这一次可能我们坐不了同桌了，成绩应该是全班倒数第一和第二，两个零分，你说，怎么选座位？”

姜寒渔：“……”

身边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可能这些天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怎么好，现在都还是白天，但姜寒渔还是睡着了。

而这时候，司念和姜寒渔都还不知道，她们在网上已经掀起了一热么话题。

#亲生母亲十六年后寻回生女，只为给儿子续命#，这一话题，在短短几十分钟里，点击阅读量迅速过亿。

大约可能还有很多今天在医院看不过去的目击者，给这个话题买了好几次热搜，又因为这种社会性质的新闻太吸引大众的眼球，到后面即便是不买热搜，也变成了热门话题，热度还一直在攀升，居高不下，霸占了热门话题。

这个话题是一个网上的二次元翻唱歌姬发出来的，她开了这个话题后，连发两条微博，一条是自己今天在医院拍摄的视频，一条是长达几百字对张莹莹的控诉。这个博主本身自带着一百多万的粉丝，个个儿还都是活的，不是什么僵尸粉，一发出来，粉丝就先炸开了。

越来越多的人转发评论这两条微博，今天在医院的目击者也不少，随着热度的攀升，也有越来越多的目击者证实这个二次元的博主没有造谣，网上对张莹莹的声讨也越来越激烈……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小可爱的地雷和营养液~

第89章

大家都不傻, 原PO主已经给出了石锤, 尤其是视频里司念的那段话, 三两句囊括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在大家的心里都有了一个明显的事情发展的线条。一个母亲为了钱生下了孩子还卖了她，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 直到自己的孩子需要前一个女儿的骨髓续命时，才又找到了女孩, 威逼利诱。

平常若是网上出现什么陌生人病重, 需要献血或者捐献骨髓什么的, 可能网友们都还会纷纷转发呼吁看见这条微博的人献出一份爱心，可是现在关于张莹莹的这条微博, 大家也的确是转发了, 可是大多数人转发后的微博并不是为了要呼吁大家先爱心，而是声讨张莹莹，甚至还有很多人在闹着即便自己是有配对的骨髓也绝对不会捐献给张莹莹的儿子。自己作孽, 自己承担。这些是网友们的心声，当然也正面反应了张莹莹是有多讨人厌。

那个二次元的博主还是个后期处理的好手, 大约也是不想要司念和姜寒渔的事情闹大后她们的生活被打扰, 凡是出现了她们的正面的镜头给被马赛克处理了, 说话带出来的名字，除了“张莹莹”三个字没有消音外，所有的名字都是消音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