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好心机(79)
睫羽微颤,沈觉夏好奇地扭过头, “啊?可是他现在不是已经没在集团里任职了吗?”
望向车窗外逐渐缩小的沈家老宅。
唇角勾起一丝弧度,沈汀寒道:“现在…应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谁着急呀?”
“沈——”
“咕噜噜”的响声打断了沈汀寒。
薄唇溢出浅笑,揉了揉沈觉夏的脑袋,沈汀寒歪头说道:“这些事情都不重要,得赶紧填饱小兔子的胃口,不然到时候长不高…小兔子又要哭了。”
“你听错了!”
捂住小腹,沈觉夏脸颊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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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沈从钧缩着脑袋喊道:“父亲。”
站在书桌前的沈辉民。
没有抬头看他。
手里紧紧握着毛笔,笔画入木三分,浓黑的墨汁渗透纸背,笔杆在纸上游走。
没有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沈从钧松了口气,他谄媚地走到沈辉民身旁。
桌面上全是还未干透的墨宝,楷书、隶书、草书,字形或有变幻,但写得都是同一个字——“忍”。
“父亲,您也觉得她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对吧!”
深呼吸,闭上双眼。
眼尾的皱纹跟着微微颤动。
见沈辉民似乎听进去了,大喜过望,沈从钧连忙趁热打铁,“您才是沈家的掌权人,她一个黄毛丫头能懂什么?”
“最起码的孝道都抛之脑后!”
“瞧瞧今天她的那副嘴脸,闭嘴?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沈从钧越说越大声。
骤然睁开双眼。
浑浊的眼球,布满了红血丝。
火气直冲天灵盖,沈辉民将桌上那张还未写完的“忍”字搓成一团,直接丢到沈从钧的脸上,“蠢货!你以为我在忍的人到底是谁!?”
“父亲!就算您拿她没办法,也不能把火气都甩到我身上来啊!”揉着鼻子,沈从钧小声辩驳。
“别以为我不知道蒋晖是什么人。”
目光躲闪,咽了咽唾沫。
沈从钧低着头。
看着他这副模样,沈辉民忍耐地握紧拳头,皱眉问道:“能不能稍微动动你的猪脑子,连我都知道他的来路,沈汀寒她难道会不知道吗?”
“我也是为了沈家好啊,难不成您真的要把沈家交到一个女人手上?”不以为然,沈从钧振振有词地说道。
“我倒是想交给你,可你能服众吗?”脸色比锅底还黑,沈辉民捡起桌面上的文件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自己看看,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就会窝里横……”
沈从钧一边碎碎念,一边翻开文件夹,看清文件上的条款之后,他的眼珠子跌到地上,“凭什么!?沈汀寒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把集团的股份分给沈觉夏!”
叹了口气,转身坐到椅子上。
沈辉民的眼睛几乎快要喷出火来,“如果不是你今天突然跑到老宅,事情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也能怪我?要不是你当初纵容沈汀寒架空我在集团里的位置,我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吗?”
“汀寒她好歹也是你的女儿。”摇头,沈辉民目光中全是失望,“集团底下多少人都在盯着,如果没有她力挽狂澜,你现在还能这么潇洒?”
合上文件夹,丢到桌角,沈从钧愤愤不平地说道:“反正不可能,我绝对不同意把公司股份转让给沈觉夏。”
“生父不详的野种,沈家养着她这么多年也就算了,如今还想要分股份?我儿子还什么都没有呢!”愈说愈是火大,沈从钧的脑门不停往外冒热气。
用力地拍了下桌面。
沈辉民声色俱厉:“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件事情不许再提!”
“为什么不能提,谢清玥那个贱人给我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让我变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始终对沈觉夏的身世耿耿于怀,沈从钧梗着脖子回道。
“她已经走了,你纠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揉着太阳穴,沈辉民不愿多看他一眼。
“你相信谢清玥的那些鬼话?”
“沈谢两家的联姻,唯一的弃子就只有我,你的亲生儿子!”
不住地摇头。
沈辉民面色灰败,死气沉沉。
见他偃旗息鼓,沈从钧这下更来劲了,“你现在不仅要把集团交给沈汀寒,还要把集团的股份转给那个野种,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沈家的脸面了吗!”
皮肉松弛的手臂,微微颤抖。
沈辉民用力地踹了一下桌腿,举起桌上的青玉砚台,愤力砸向沈从钧,“你给我滚!”
分量不轻的砚台在脑门上砸出清脆的声响,接着,跌落在地。
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冒金星的沈从钧强忍痛意,咬着牙说道:“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不管,但沈梓成可是你唯一的孙子,分给他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
“滚!!!”
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吼声——
垂垂老矣的困兽,发出了痛苦的哀鸣。
额头的痛感让他逐渐清醒。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火,沈从钧眼珠转动,又变了副脸色,“父亲,您别生气啊,我做得这些可都是为了血脉传承,总不能让沈家断了香火吧?”
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松垮的眼皮往下压迫眼球,沈辉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既然你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那就…少来掺和集团里的事情。”
“父亲您明白就好,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忽然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沈从钧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