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骨节碎裂声响起,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力度。
“噗——”
男人当即呕血,说不出话。
葭茀不可能放过他,脚尖将人脊背翻起的同时,脖颈一拧,男人当场死的不能再死。
现场鸦雀无声。
“我葭茀什么脾气,逍遥十八寨都知道,你是尊客,我万花阁上下使尽浑身解数,也要让你宾至如归,但你若是来砸场子的……别怪我不客气,叫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帘外火光灼灼热烈,美人一袭红裙,眸底怒火比火光还要耀眼,好像能烧尽整个逍遥十八寨。
“刷刷刷——”
还就是有人不长眼,偏在这个时候挑衅,一排暗器齐齐射出,火光里映出催命寒光。
葭茀一个云中翻身加探海轻跃,完美躲过,一排暗器全部扎进了柱子里。
她显然是会武的,但相比武功,她的身手别具美感,像是在跳舞,空中翻身时腰肢也挺拔如线,双腿舒展分开,裙摆绽开如花,飘逸惊鸿,美不胜收。
“哟,这不是韦坊主,”葭茀站定,似笑非笑的看向走过来的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莫不是……自己煽的风?”
韦天鹏一跃到楼台,站到葭茀对面,哪怕他已过盛年,男人壮硕的身材,凛冽的气势,对女子也有种特殊的天然压迫感:“怎么着,你这脏贱地方,我不能来?”
葭茀却丝毫未退,那双眸子里气势未减半分,好像天生不知道什么叫怕:“客气了,要说脏,天底下谁敢同你韦坊主比?你那赌桌染了多少人的血,糊过多少人的烂肉,怎么着,嫌自己的地方太过于恶臭熏天,杀多少人,灭多少门的新血都掩不住,羡慕我这姑娘多,处处幽香温暖,过来抢了?”
’姑娘‘两个字,她重音相当意味深长。
韦天鹏拳头捏的咔咔响:“贱人!安敢放肆!”
“老娘就放肆怎么了! ”葭茀顺手从旁边桌上拎起壶茶水,悉数泼到韦天鹏身上。
她用的巧劲,速度奇快无比,韦天鹏根本来不及躲,被泼了个劈头盖脸,不但脸上全湿,衣领浸透,连头上发间都是茶叶茶梗。
葭茀摔了壶,笑的放肆:“今夜你那赌坊好像有大热闹,怎么着,瞧不上,非得到我这折腾?行啊,来人——给韦坊主算算咱们这儿的损失,人家大业大,咱们可别瞧不起,都给往最高价报,送到他家账房去! ”
韦天鹏抹了把脸,似忍无可忍,再次欺近:“我再问你一次,榴娘生的女儿,被你送去了哪里!”
“今儿什么日子,你姓韦的终于要长良心了,想起自己的骨肉了?”
葭茀冷笑着,躲都没躲,这点距离,还不足够吓到她:“可你当年百般欺辱榴娘,人家千难万险,想保下自己的孩子,你却不给机会,害她枉死……那时,怎么没想到今天?”
韦天鹏目光逐渐阴戾:“老子今天过来,不是跟你翻旧账的!”
葭茀嘲讽:“不翻旧账,你提当年旧人做什么?”
韦天鹏:“老子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把我女儿藏哪儿了!”
“这可真是冤枉了,你都找不到的人,我能找得到?十来年前,我可不是现在的葭茀,万花阁都没归我掌呢,更何况你那孩子出生,得是二十年前了吧?”
葭茀眉眼弯弯,笑容越灿烂,越讽刺:“你问我,还不如去问问故人……唉,瞧我这话说的,这不是咒你死么,哪能这样,坊主要不考虑烧点纸钱,积点阴德试试?”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韦天鹏拳头直接挥了过来。
葭茀一点都不怂,直接对上。
韦天鹏招式刚猛,未存半点怜惜之心,出拳如虎豹,力道之暴戾,一旦打中,非死击伤!
葭茀竟也不怕,如风中柳枝,柔韧至极,再刚猛再凶狠的风,都不能把她吹折,她永远知道往哪里拂,往哪里绕,哪里可以借力,哪里可以顺势反甩,狠狠抽对方一鞭子!
火光渐熄,二人争势却像要把房子拆了一般,十分激烈,宛如狮虎和灵蛇缠斗,这一把,不知谁会赢?
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却没人敢上前打扰,逍遥十八寨三大寨主的争锋,向来不允他人插手。
“我儿到底在哪!”韦天鹏掐住葭茀脖子,将人悬抵在廊柱,其力之巨,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人掐死,“她是不是被你们送上岛了?”
“你不是最喜欢……那个岛……说所有女人……都最好去一遍……轮到自己闺女,就不愿意了? ”
葭茀一个漂亮的侧抬腿,脚尖打到韦天鹏的后脑勺,在人松力的瞬间,腰劲一提,双脚紧紧绞住他脖颈,旋身往下,将他狠狠摔到了地上!
“砰——”男人沉重身体摔到地上,激起烟尘无数。
葭茀直接踩住他的脸,往地上踩,往地上蹭,凶悍极了:“想杀老娘,你还嫩了点!”
韦天鹏忍着疼,伸手握住葭茀脚踝,狠狠一掀——
“只要你将她们母女俩的东西给我,我可允你,再不追究!”
葭茀知道拼力道拼不过男人,甩开对方恶心的大手,一个空中小翻身跃开:“怎么,韦坊主终于决定,要放弃最后一个拍品了?”
韦天鹏拍地而起,拳头再次回过来:“你做梦!”
葭茀大笑:“亲生骨肉又如何,还不是不如你的利益重要,你在这装什么为父之慈!”
“你一个人反对有什么用?”韦天鹏眯着眼,话音讽刺,“能轻松赚到钱的东西,所有人都会趋之若鹜,你当你这阁里都听你的呢?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私下找路子都找到我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