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白子垣看到了流箭,大声提醒。
院子里人太多,太杂,不知道他在提醒谁,但祝卿安知道,这是在提醒自己。
他在房间里,萧无咎把门口守的密不透风,他哪怕要偷看,只要在窗前找好角度,乖乖躲好,就不会有事,可……谁叫他是个算命先生呢?
指尖快速掐算完,既然自己不会有危机,为什么要躲?
这么大热闹,不得好好看看!
祝卿安顺着门边出来了。
“操——”白子垣脏话骂的字正腔圆。
萧无咎没什么表情,似乎并不意外。
祝卿安一出来,当即成了众矢之的,立刻有人冲他飞扑而来——
萧无咎竟然没管。
白子垣离的有点远,来不及,嚎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主公!!你不管你的大宝贝了么!!!”
萧无咎非但不管,还放了另一个刺客过去。
白子垣:……
冲向祝卿安的人笑了:“小先生,你都瞧见了,在这混没什么意思,跟我走吧?”
“你什么你,小先生跟我走!天下诸侯里,我家主公是最信命师的,定能把你宠到天上去!”
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一边往祝卿安身上抓,一边互相攻击,手中刀剑互戳对方。
萧无咎这才过来,大手揽住祝卿安腰身,一个巧妙旋身,刚好影响了这两个人的杀招——
众目睽睽之下,凉州的弯刀抹过了蕲州人脖子,蕲州的金蛇剑刺穿了凉州人的心脏。
鲜血飙溅,双双扑街。
而萧无咎环着祝卿安细腰,一个漂亮的旋转,衣角划出完美涟漪,似乎四目相对,又似乎没有,但无可否认的是,场面极其和谐美好。
白子垣愣住:“操?”
所以这才是撩美人的正确玩法?
祝卿安默了一瞬:“侯爷好漂亮的借刀杀人。”
故意叫破这些刺客的名字,来处,把其它诸侯也暴露在视线之下,今夜后,外界就会知道,太岁消失的这个晚上,大家都有参与,谁都脱不了身,谁都没法洗干净,而且你们还互相杀了对方的人哦。
事越大,越压不下,牵连在内的人越想粉饰太平,想操作自己无辜,那就局里所有的人都无辜。
损卦,用损之道,注意损益转化——趁他们有麻烦的时候,让他们遭受损失,越快越好,利用多方矛盾,保留自己的力量……
“小先生谬赞,”萧无咎云淡风轻,“心诚,没有错失,合于正道,便可一切如意。”
这一幕……
白子垣回过味来了,宝贝这是掐算着帮忙了?
“操!”又是一句字正腔圆的脏话,他眼睛睁大,“你竟懂兵法!这么多人还冲出来,你怕不是疯了,跟主公一模一样!”
祝卿安已经重新站好,微微一笑:“多有趣不是?”
白子垣:……
祝卿安还冲他吹了声口哨:“喂,儿子。”
白子垣头疼:“叫你爹干嘛!”
祝卿安:“注意点,别分心,西南侧,一息后有险。”
“我——操?”
白子垣狼狈躲闪,差点被流箭戳到脚丫子:“你倒是提前点说啊!”
提前一息,你个没良心的到底有没有想救我!
“啧,”祝卿安抄着袖子浅叹,“小白将军心理素质不行啊,你看看你家主公,多稳。”
白子垣:……
这倒是,他家主公一直都是,疯的很稳定。
第21章
“什么得之可得天下?谁这么牛逼!为什么我不在那,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吃土!”
翟以朝终于察觉到这些日子暗潮涌动,危机四伏的源头,除了主公身份已经暴露,所有人都知道了以外,全部是冲着这事来的!
可怜他忙都要忙死了,都没时间好好吃瓜!
“呸呸呸——哪个孙子扬了老子一嘴土!混蛋玩意儿,给老子打!”
翟以朝一边攻城,一边难以置信,他们中州什么时候出了尊这么大的佛?有了竟然还不珍惜,他们这群人全不知道,等着别人来抢?
攻城间隙,他还立刻写了封信,飞鸽传书送去给谢盘宽——
宽宽快,赶紧准备抢人!听说就在中州!这要是在自己地盘都能把人给丢了,咱们几个还有什么脸!这回万万不能由着主公任性,就是压着他三顾茅庐的请,跪着请,也得把这尊神仙留下!
“蠢货。”
谢盘宽揉了信纸,扔到一边。
都说人在中州了,还能在哪?公孙文康怎么给出的信物忘了?事还是姓翟的自己办的!
话说公孙文康到底什么时候来,非得再等一个月么,就不能现在出现?为什么他在攻城还得兼职处理文书!还是这种没脑子的信!
副将捡起信,犹豫问道:“……咱回么?”
谢盘宽世家出身,君子风雅,就算在攻城,别人灰头土脸,他也始终风度翩翩,眉目润玉,说话也是,微微笑着,优雅极了:“你想回也可以。”
副将懂了:回个屁。
中州军好肥的胆子,好大的局,哪里是要威州,他们要的是两座城,还有方山!他们竟然还分了兵,一边翟以朝打,一边谢盘宽打,还都挺能扛,没一处崩溃,且士气足足,胜利在望!
因为有消息传回来了,萧无咎没死,人好好的,整治南朝特遣团呢!
凉州副将带着抓到的女人们低调路过时,手痒的不行。中州侯杀了他们的人,弯刀煞多厉害的人,竟然死了!反正现在这里没有主帅,他真不能干一把大的么!
可出行前主公说过不能瞎闹,他们的目标是女人!人丁!而且地缘上威州对他们屁用没可,可威州无用,方山有用啊!用处还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