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正得抢个名额,我信侯爷!”
“咱们定城,这回是真的要起飞了啊……”
……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也不怕暴乱!”
萧季纶非常不看好这些比赛,他觉得这是乱象:“你去给我把先生请过来……算了,我自己去,”他起身更衣,“吩咐流民里的钉子里闹事,告诉他们,定城姓萧,没有他们的房子,也永远不会有他们的家,他们已经接了我的钱,站了我的队,我赢,带着他们过好日子,我输,他们一个都跑不了,全、部、都、得、死!”
他正愁没名正言顺由头搞事,好侄儿就送机会来了,那必然不能让他成功!
南朝特遣团里,吕兴听到动静,人都麻了。
萧无咎只是控制住他们,不让他们与外地传递消息,但中州这边的事,并没有太瞒,动静大了自然能听到,这样的气势,这样朝气蓬勃的姿态,万人空巷的热闹,南朝从来没有过……
阎国师说的真的对么?掌未来龙脉者,真的在南朝?
“副使,萧季纶那边有消息……咱们可要配合?”
“配合啊,为什么不?”吕兴低眸,“我们不都是被逼的?”
萧季纶要真有那本事,乱得了中州,挤得下萧无咎,于他们而言可是大大的好处,只是……
怕高估这个废物了。
倒是别处,若能抓到机会……未必不会给他们带来转机。
中州以东,昌海侯封地。
“萧无咎竟有这胆子?他不是只会打仗么,谁给他出的主意,也不怕把整个基业砸里头?”
“我们是不是得趁机会……”
“不能这么直打,总得师出有名,”昌海侯眼睛慢慢眯起,“我记得我们有个逃奴,叫什么鸡来着?当年就是逃去了中州,这么久了,是不是得抓回来了?”
如果此人在流民群里,那就更好办了。
凉州都城。
凉州侯对着满桌抱怨文书,眼睛发直,竟然钱不够了!抢了女人来,女人是要养的,养不住还不是得跑,流民也是,一点都没眼光,全往中州去,都不来他这!
不行,得去抢点钱,最好是抢个会下蛋的金母鸡,大商,巨贾,这几年常听到的那个大东家姓什么来着?
不管此人如何神秘,如何会躲,他都必须要得到!
“来人——”
凉州侯拍了桌子,决定很快定下,蕲州侯齐狗心眼子贼多,透的消息根本不能信,那狗东西想借刀杀人呢,要推他跟萧无咎干。
可万一呢?
他总得派人去中州看看,如果机会真在那里,他绝不会拱手送人!
定城街上,萧无咎也盯着流民群,同时给正在训练中的暗渠小子们下达了第一个任务——
找出它国细作。
而在集市之中,最热闹之处,祝卿安把盘了半晌的粉青和田玉手串戴到腕间,拂衣振袖,负手朝前走,浅青鲛绡纱发带随风荡起漂亮弧度——
所行所为,简直把这几个字写在头顶:该我出场了!
白子垣差点没反应过来:“你这是……”
“这么大热闹,那我不得给他们算算命?”
祝卿安眉目含笑,骨灵质清,缓步前行时似敛天地华光,集山川灵秀,简直让人想喊一声仙人,可再一细看,那双眼睛里除了清澈灵动,满满都是趣味期待。
这哪里是好心给人算命,分明是想看更多热闹!
第30章
“我来保护你!”
白子垣看热闹不嫌事大, 大义凛然地跟了上来。
其实这种场合干算命的事,并不安全,大家都想参与比赛, 都想赢,不管有没有信心, 有机会求卦当然会想参与,那你说谁能赢, 谁赢不了?
别人信与不信,都会有牵扯出的麻烦。
可白子垣认识祝卿安最早,对他的本事不要太了解,他既然敢上前, 敢算, 一定想好了对策, 保护什么的可能根本用不上,但热闹必然能看到大的!
祝卿安一出现, 摊子一支, 现场立刻沸腾。
“啊是那个小先生!”
“不是已经入了侯爷府?还能帮我们卜算么?”
“别犹豫了兄弟们,小先生算的有多准, 大家伙可是瞧见了,这有机会当然要快……”
“选我选我!小先生算算我, 我也认得几个字, 能不能赢文试一百金!”
“算我!”
“我家男人跑的快, 脑子也灵,能不能护着那灯从头走到尾?”
“我家小子脑筋转得快,已经确定委托任务的老者是个老头了,那最后一百金是不是非我家莫属!”
祝卿安微笑伸手,压下过于嘈杂的声音:“今日境况大家也看到了, 我本不愿参与,然悟得天地气机,只能来应——今日只算有缘人。”
他让人找来一大盆水,放到六尺远处:“有缘人是谁,现在我亦不知,想算的可以在此排队,轮流往那水里盆里丢一枚铜板,若有气机牵引,我感应到,那便是你了。”
“今日集市热闹,大家都很开心,有缘人无需另付卦金,水盆中铜板最终我也不会留下,稍后会交给翟将军,作为愿意帮忙打扫场地的赏金。”
他话音一落,大家立刻排队,啪啪啪往水盆里扔铜钱,半点不带犹豫的。
一个铜板才多少钱,而且小先生也不收,全部给干脏活累活的人打赏,就算自己不是有缘人,也算沾了点善缘不是!
日前掐卦风天小蓄,祝卿安的确想寻找入局之人,但顺便看热闹的心也是有的,他挑出来卜卦的‘有缘人’,便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