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142)+番外
“顾深!”谢予灵看着他的背影,忍了忍,没忍住扑了上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了顾深的腰。
顾深身子一僵,转而回过头来,却见谢予灵双眼红彤彤的,眸中有晶莹闪动。顾深一颗心没来由的抽疼了一下,他回身将谢予灵抱进怀中,伸手摸了摸少年白皙的面颊,唇角扯出一抹略显牵强的笑意,声音里有隐含的心疼:“都是要当父皇的人了,可别掉眼泪。”
“你才掉眼泪呢!”谢予灵低低的说,声音却带了几分哽咽。
顾深静静的抱了他一会儿,知道再耽搁不得,终于放开了手:“好了,相信我,你别担心,等此间事了,我就回京去,我还想亲眼看着咱们的孩子出生呢!”谢予灵此时已经怀胎近七个月,离分娩最多只两月有余,若是没起战争,顾深定能在这之前赶回去,可若一旦出了事情,就很难说了。
从马车上下来,顾深看向瞿寂山:“陛下这一路,就有劳瞿大夫照顾了。”
瞿寂山点了点头,严肃认真的说:“王爷放心,有老夫在,定不会让陛下有任何闪失。”
谢予灵离开的第二天,海上真的出了事情——出海打渔的一艘渔船在海上被劫了,船上所有渔民皆尽被害,唯有一名年轻水手死里逃生,他从船上抱着一块浮木跳下来,漂浮一天两夜,在第三天的清晨回到了码头。
顾深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那名水手正浑身缠满了绷带,像个木乃伊一般的躺在床上,他身上多处刀伤,左臂中了一枪,由于长时间的浸泡,伤口都溃烂了,虽然经过处理,却始终没能醒过来,大夫说是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第85章
不大的房间里, 光线有些昏暗,林林总总站了四五个人,其中三个大夫, 一个身着水军战甲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个手捧汤药的丫鬟, 白瓷药丸里盛着浓黑的药汁,袅袅白气缓缓升入空中,氤氲出几分凝重之气来。
屋子里弥漫的浓郁药味让顾深忍不住蹙了蹙眉, 府伊跟在他身后走过来, 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语气无比恭敬道:“王爷这边请。”
屋里众人听见动静, 一时间齐刷刷望过来, 看见顾深的时候,具都一愣, 随即匆忙跪下行礼。
“起吧。”顾深拂了拂手, 举步走到床边,身后立马有人捧上座椅, 但他却没有落座, 只转而对着身后招了招手:“来看看他的情况。”
身后一个青色布衫的中年男子闻言, 走过去放下自己的药箱,便开始给床上人探脉,半晌过去, 他起身说道:“回王爷, 此人脉象虽有些微弱, 倒也算平稳,乃是气血不足、需耗过度所至,虽迟迟为醒, 却已然无性命之虞。”
“那他何时能醒过来?”顾深沉声问道。
府伊之前将此事禀报顾深的时候,已经将情况说明了。顾深知道这水手在上岸之后,其实还没有彻底陷入昏迷,他绷着一根神经,将自己在海上的遭遇同救他上岸的巡逻水兵说了,然后两眼一翻,人事不知。可因为那人伤的太重,大抵已有些神志不清,故而所述之事有些混乱,顾深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想看看这人醒来了没有,若是醒了,也好详细询问一番。
青衫男子说道:“这人身体虚耗太大,何时醒来难以预料,但是属下可以尝试一下,看能否用外力将其唤醒。”
顾深问:“可有危险?”万事有利有弊,这人现在对他们而言,就是重要情报,他必须保证万无闪失。
“对身体会有一些损伤,但请王爷放心,绝对不会危及生命,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唤醒失败。”
顾深见那青衫男子说的胸有成竹,也就放下心来:“那开始吧。”
“是。”青衫男子从药箱里拿出特质的药膏涂抹在伤者鼻息之处,然后取了银针,找准伤者脑部七处大穴,依次扎了进去。
看似简单的步骤,其实极为耗费心力,青衫男子花了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将七根成年人中指长短的银针刺入伤着颅内,收手之时,浑身出了几层的汗,可惜的是床上的人仍旧毫无反应。
青衫男子等了一会儿,微微叹出一口气,然后开始拔针,在场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一时都有些失望,但就在他们以为唤醒失败的时候,那水手浑身一颤,口中喷出一口深浓的鲜血来。
“成了!”青衫男子一愣,面上随即露出喜色。
……
顾深从府衙离开之后,面色极其沉凝,当天下午,便乘船出了海,那船不大,仅能载重二十人,但实际上他只带了几个心腹,外面看起来是一艘再普通不过的木船,但其实内里经过改造。只需燃烧柴油便可运作,速度却远远超出了当时所造船只的行驶速度,即便真有人想要跟踪,也无法赶上他们的速度,顾而没人知道顾深这一趟出海去做了什么,只是等他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深夜。
至此又过三天,朝中传来一道圣旨,是严和亲自来宣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虚中求治、威震四方,乃朕肱股之臣,今海境不平,敌人虎视眈眈,暂锡武牟,掌东南水军十万;楼翰林头角峥嵘、胸有韬略,今封水军参将,协将镇守海境,钦此。”
严和合上圣旨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块明黄锦缎包起来的东西,一并递到顾深面前:“王爷、楼大人,请接旨吧!”语气里带着恭敬,早已不见了从前面对顾深时候的防范和敌意。
他从小跟在谢予灵身边,深得谢予灵信任,谢予灵有什么事,也不会避着他,所以顾深和谢予灵之间的事情他全是知道的,虽然起初也担心陛下被算计伤害,可是在顾深几次三番舍命救陛下、加上陛下现在还,还有了这人的……不知不觉中,严和终于转变了对顾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