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9)+番外
“你去找些刺绣用的东西来。”
“……是。”福安作为原身身边的贴身人,没有绝对的职业操守必定不可能混上这么多年的,听到这种吩咐,他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也没多问什么,立马就去办了。
顾深看着放在自己面前样样齐全的东西,心中非常满意,他动手裁了块雪白的丝绢用绣架绷上了,脑海里飞快的构思一番,也不见打样,直接动手在丝绢上绣了起来。
一旁福安起初见着自家主子裁布还心存侥幸,等看到顾深穿针引线,拈着绣花针在丝绢上拾掇,顿时石化在原地。
御书房里。
皇帝私下召集了韩颂韩丞相等几个心腹官员商讨事情。
“诸位爱卿可知,摄政王府里,近来是何情况?”少年的生音尚自带着几分未及褪去的青涩,然而语气却是与之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
“回陛下,据老臣派去的人探得消息,摄政王的伤势几日前就已恢复了,据说他气色与精神状态都甚好,看情况不似有假,”定国公赵肴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捋着花白的胡须叹道,“臣等筹谋了那么久,好容易得手一次,没成想那姓顾的命竟如此硬,一匕刺穿了胸膛还能活过来。”
谢予灵握着狼毫的手紧了紧,笔身瞬间有些了变形,口中喃喃道:“既然早好了,他为何迟迟不来上朝?”
韩丞相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一派忧心忡忡的模样:“摄政王会不会是又要有什么动作了,不然这不像他的作风啊!”这的确不像是原身的作风,换做以前,摄政王就是生了病、受了伤也要上朝,非得时刻将朝廷动向牢牢掌握在手中放才罢休,可这次从遇刺至今已过一旬,竟然连王府大门都没迈出来过,着实让人心中不安。
第6章
“那可查出些什么?”
“这……”永安侯袁湛顿了一下,才道,“摄政王府戒备森严,属下派出去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谢予灵抬手轻轻叩了两下桌案:“既然暗着进不去,就明着去。”
“陛下有所不知,我与定国公几人这些天都递过拜帖,但是王府的下人皆以摄政王伤势未愈、需要静养为由给拒了回来。”永安侯说到这里,年轻的面上现出几分怒色,但是很快又归于平静。
谢予灵冷哼了一声,沉默半晌,突然对身旁侍立的太监道:“严和,你准备一下,朕要出宫。”
韩颂、赵肴与袁湛三人皆是一愣,还是韩颂率先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陛下要去摄政王府?”
谢予灵点头应了一声。
赵肴下意识道:“陛下三思啊,宫中有不少摄政王的眼线,如今陛下身边可用之人不多,此时出宫未免太过危险。”这赵肴乃是当今太后的生父,即谢予灵的外祖,一身荣辱全都寄在谢予灵母子身上,自然要比旁人更加紧张几分。
谢予灵身边的宫人侍卫里,都被原身安插了不少人手,这些赵肴他们不是不知道,可就算明白又能如何,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若真与摄政王对抗起来,胜算微乎其微,若是贸然处理了那些人,一旦惹怒了摄政王,保不齐这位残暴冷酷的王爷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他们这些年来步步为营,万不能因此毁于一旦。
那些碍眼的东西,看着却不能动,还需时刻防备,这一次能在御书房密谈,甚至都是他们筹谋了许久的结果。
“定国公不必过忧,他若有心取朕性命,朕也不会活到现在,”谢予灵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他既要闭门谢客,如今也只有朕能去了,姓顾的总不能将朕也拒之门外。”
下早朝后,谢予灵早膳都未用,便召了韩颂几人在御书房议事,结束后他回到未央宫换了身便装,大内总管严和从外面进来,躬身道:“陛下,车驾已经备好了。”
“朕知道了。”谢予灵抬手任由小太监为自己整理好衣裳,接着提步就朝外走。
严和看了一眼桌上动也未动的早膳,忍不住提醒:“陛下,您用些早点再出门吧。”
谢予灵摆了摆手,面上虽然没什么表示,但严和跟随他多年,还是看出了他心情不郁。
此次出宫是为微服,因而所用车马并非御驾,外面看来极为普通,谢予灵上车之后,严和随后跟上去,车夫对着里面恭敬的提醒一声,得到严和的响应之后,便扬鞭策马将车驱了出去,隐在暗处的暗卫见状紧随其后。
摄政王府建在宫外繁华的朱雀街上,离着皇宫并不甚远,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谢予灵从马车上下来,打前走到王府门前,他平日里甚少出宫,此前并不曾来过这摄政王府,侍卫不认识他,将手中兵器一横,气势十足的道:“来者何人?”
“大胆!”严和一声威严的厉呵,然后从怀中掏出令牌举到两个侍卫面前。
侍卫看见那金光闪闪的令牌,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跪了下来:“奴才叩见陛下。”
谢予灵听着他们不甚恭敬语气,似乎并不在意,只道:“还不让开。”
好在这俩儿侍卫还没到了原身那般目无王法的地步,他们从地上爬起来,打开大门请谢予灵进去,其中一人在前方引路。
谢予灵被请到正厅坐下,等了一会儿,前去通报的侍卫才回来,他见对方身后空无一人,面色都没变一下,只是声音冷了几分:“摄政王人呢?”
“回陛下……”侍卫顿了顿,这才说道,“王爷他正在休息。”
谢予灵闻言,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力道有些重,顿时发出砰的一声响,滚烫的茶水溅到了他的手指上,白皙的手指顿时泛起一片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