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嘉靖被杀时(169)+番外
“在下不自量力,想和公主比一比数。我这里有几道题,公主不妨试试能不能算得出来?”
朱福宁太过狂妄,事实证明她确实有狂妄的资本,书院的人出手,无一是她的对手,她狂妄怎么了?
此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书生出面,手里拿了几张纸递与朱福宁。
数,算数,比的是计算。
朱福宁待要上前接过,还是何公公更快,由他接过后交到朱福宁的手里,朱福宁一眼速览,抬眸问:“没有更难的了?”
亮题的人听到这话气得都想杀人了。
眼刀子往朱福宁身上甩,相当不客气的道:“公主不妨解出来再说。”
“这有何难。”朱福宁无二话的让人取笔来,迅速在几张纸上写下解法和答案,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马上给人递了回去。
本来不服气的书生在看清朱福宁写下的解答后,自不必说,脸黑得如同锅灰一般。
“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数可以再来几个人,我奉陪到底。”朱福宁很是意犹未尽,这点难度才哪到哪儿呢,有没有难度高一点的,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吗?一个江南不小的书院,难度才这点。
“你......”出面的人自然是百味书院数一数二的人。
朱福宁都明摆着说来砸场子的,但凡想让书院办下去,也想为自己争一个好前程的人,必是要使出看家的本领。
能够站出来还没有人拦下的,便是这一项目里他们书院公认最好的那一个人。
结果呢?
朱福宁赢了也就算了,还往人心上扎刀。
“我给你们机会你们还生气,果然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朱福宁属实是懂得怎么气人的,听听她这话,确定不是盼着有人拿刀往她身上砍吗?
可惜,朱福宁半点没有这份认知。
“在下不才,倒想跟公主论一论礼。敢问公主不请自入,又一再出言不逊,合乎礼吗?”朱福宁确实够狠的,把好些人的怒意都挑起了。
“敢问阁下,贵院不许女子入内,可这书院内又有女子,合乎礼吗?”
面对不好答的问题,那就不要回答,以问作答。
朱福宁在这个时候指向不远处行来的好几个姑娘,哪怕她们都戴了帷帽,这也不妨碍人认出她们是女子的事实。
谁能想到会让朱福宁捉一个正着?
本来朱福宁前来书院只为长长见识,却被人一句女子不得踏入书院气着了,但凡他们摆正态度,朱福宁都不至于揪着他们不放。
可是他们没有,反而自上而下都认为,他们书院不许女子进入书院是对的。
朱福宁本不信他们书院内果真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之前没有大张旗鼓的找,倒是他们这儿闹得太热闹了,可不就有人出门看起热闹。
“言行不一,这就是你们书院的礼?再者,女子为何不能进入书院了?自来识字断字是为明理知耻,男儿当学,女子也该学。
“既建书院,本为传播知识,以令天下人皆能知礼明仪。观书院自上而下,无容人之量,也无半分风骨。圣贤之人,可有轻视于女子者?圣贤之德尔等学不会,反倒学了一堆不明所以的糟粕。
“你们瞧不上的女子里有你们的母亲,妻女,还有各类长辈?轻视于人难道不等同于不敬长辈?心存不孝?堂堂书院教人不孝,有何资格立足于这世间,还敢招揽天下学子?”
论礼,谁怕谁。
朱福宁什么都不用多说,捏住一个孝字足以。
父以论孝,母亲当然也是要孝的。
看不起女子难道不是等同于看不起生他育他的母亲?
看不起母亲就是不孝了!
这,这确实是那么一个理儿,但不该这样一概而论。
“岂能如此论?”
“那要怎么论?你们不许女子进入书院是不是看不起女子?”朱福宁还能让人缓过来?挖坑开始。
“女子不必考取功名,且男|女七岁不同席,书院内男儿众多,自然不宜让女子出入。”
朱福宁要挖坑,也并非人人都蠢得无可救药,能让她坑上。
于此时就有人大声的反驳了。
“为何男|女七岁不同席?所谓男|女之别?因何而别?为男者也罢,为女者也好,天生而就,皆是为人。所谓不宜,为何不宜?读书识字的初衷,难道只为避讳?还是仅仅为了避欲而不谈?”朱福宁唾弃所谓的男|女七岁不同席,都是男人定下的规矩,何时由女人们参与过。
“公主,自来都是这样的规矩。”朱福宁的嘴太过利落,让人都快跟不上了,小声反驳的话提醒朱福宁,别对这些规矩太不当回事,确实也不是他们定下的。
结果朱福宁道:“何所谓治世不一道,便国不必法古?”
此问落下,不出意外,好些人的脸又变了。
“不法古,不修今,因国情不同,从前适用的法,今日却不一定能用。连治理国家都尚且如此,何况是读书识字的道理。难不成你们认为男儿该读书识字,世间的女子却只要愚昧不堪,任由你们摆布即可?”朱福宁后面的话明摆了又是在挖坑,谁让这些男人正是希望通过愚化女子,从而控制女子?
不让女子读书识字的原因就是在此。
可这样的话谁敢光明正大的承认?
朱福宁料定他们不敢接这个话,反而非常果断的将这样一番话脱口而出,她倒要看看谁再敢吱声?
确实有蠢货要脱口而出,好在身边有人将人死死的拉住。
很多事大家各自心知肚明,但要是说出口,必将落得一个不能容人的名头,到那个时候,要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