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嘉靖被杀时(236)+番外
干什么?
张居正知道,作为一个参加科举,想要出头的人,他想要位极人臣的事,可以满足嘉靖的好奇。
但位极人臣以后做什么,朱福宁是第一个问及他的人。
“像严嵩,还是像哪一个?”朱福宁单纯好奇,她总感觉张居正追求的和别人追求的并不一样。至少眼前这个自她所见便波澜不惊的人 ,听着大明的官场黑暗,知道民不聊生,他并没有过多的波动,似是早已认清那样一个事实。
可是认清事实是同流合污亦或者想方设法改变,这可就有讲究。
说张居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那确实没有。
张居正在送礼和收礼的事情上都能做到投其所好,否则也不可能让人同意让他入内阁。三十而立,入相者哪一个不是四十以上的。
要说资历,难不成胡宗宪没有?
甚至论起浙江之功,胡宗宪比之张居正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这样,升官的人是张居正,这就不难看出两人之间的差距。
张居正这个人,朱福宁认识算是很多年,可惜一直都看不透。
“臣志在为大明革新。”张居正想到朱福宁在浙江和南京做下的事,沉默良久后还是如实答上这句话。
朱福宁眼睛瞬间亮了。
大明需要革新,而且是绝对的革新,否则长此以往大明必亡。
朱福宁不禁问:“张大人有此心,从前半句不曾透露。”
“道来何用?”张居正目光坚定却也透着悲痛。
朱福宁能够明白,她难道没有劝嘉靖改革之心吗?可是嘉靖并无此心,说来又有何用?
“此事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到此为止。”改革不是好改的,自来改革有多少人有好下场?比起昭告天下如何改这个革,倒不如一声不响的做,做成。朱福宁得到这个答案后,看向张居正的眼神不一样了。
张居正于此时冒出一问:“臣亦不解公主所求。”
可不是,他可以为名为利,亦或者真正心怀天下,朱福宁为了什么?
朱福宁眉头挑起,反问:“难道在张大人心中,只有你心怀天下,再没有别的人也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
这话朱福宁绝没有骗人,她见过百姓们所受的苦,又怎么能当作看不见。
可惜,她能做的事情太过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
张居正不由捏紧手,朱福宁于此时起身道:“张大人想革新,不知是怎么样一个打算?”
“公主。”张居正对朱福宁问出此问,起身唤一声,事未成更不应该提。
“我问的是张大人接下来的目标。又不是具体的法子。”朱福宁都提醒张居正不可再提,又怎么会再细论。入内阁后的张居正想怎么样,她问的是这个。
“臣方才已经答了,位极人臣。”入内阁只是开始,绝不是结束,不会有人认为进到内阁可以不用奋斗,自然而然就能成为权势最高的那个人吧。
朱福宁笑道:“这可不容易,你的先生徐阶多少年了,一直想当首辅,直到现在为止,他也只是次辅。”
张居正也露出笑容道:“臣知道。”
看着朱福宁负手而立,长叹一声道:“凡事想做成不容易。总要去做,不做成不了,做了,成与不成,至少都不会后悔。”
听到这话,张居正是认可的,也正是因为认可,也不禁旧话重提道:“臣有一言。”
朱福宁听着转过头道:“有话不防直说,都说到这个地步了。”
张居正垂眸道:“裕王是公主的兄长,将来......公主该给裕王留些颜面,不必太过咄咄逼人。”
一听这话,朱福宁不乐意道:“怎么是我咄咄逼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所谓的赏花宴到底赏的是什么?但凡没有我前面的敲打,他们那些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你是当真不知?”
言及于此,张居正一时间不敢作声。
而朱福宁危险的看向张居正道:“张大人,将来这天下若是在他的手里,他连我父皇的皮毛都比不上。”
未尽之言,张居正方才说了,朱福宁不介意也提一提。
张居正又不作声了,朱福宁冷哼一声,瞬间不高兴了。
别管裕王是个怎么样上不了台面的人,他是嘉靖唯一的儿子,因为这个唯一,因此天然有无数的人站在裕王的身后,为裕王出谋划策。
毕竟,裕王蠢对于想要大权在握的人来说绝对是好事。
宴会上的朱福宁对于张居正帮裕王说话不满,现在何尝不是同样的不满。
“张大人请吧。”朱福宁下逐客令,让张居正走人。
额,裕王府上好像惹怒朱福宁的人也是他,而现在他又再次让朱福宁不高兴,张居正不能说不明白关键所在,却也莫可奈何。
“臣告退。”张居正前来的目的达到,并不久留,与朱福宁作一揖退去。
朱福宁目光变得幽深,盯着张居正远去的背影,幽幽道:“哪怕明知那位蠢你们依然不肯放弃是吗?明白了,早晚也让你们明白的。”
想到这里,朱福宁又问:“派去安抚各县的官员都做得怎么样?”
周围本来是没有人的,可是随朱福宁一问落下,自有人立刻出现答道:“暂时没有消息传来。”
没有消息算是好消息。
朱福宁应一声叮嘱道:“让人盯着点,有任何情况及时来报,尤其不能让他们瞒天过海。”
为了震慑,为了证明他们可以让天下太平,能用的法子多了去,朱福宁不可不防。
而不久,八百里加急战报送入京城,“报,朵颜三卫多次引蒙古俺答部侵犯广宁、辽阳,烧杀抢掠,我边境百姓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