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嘉靖被杀时(57)+番外
“福宁,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不如依靠自己。这是父皇要教你最根本的一件事。”嘉靖没有理会朱福宁眼中的震惊,可能对于嘉靖来说,一切都无所谓,他只要做他想做的事,哪怕是朱福宁一样只能是棋子。
“万一有一天我们斗得头破血流呢?”朱福宁沉默半响后答。谁料嘉靖嗤笑一声,“成王败寇,谁赢了谁说了算,谁输了与人无尤。我们福宁既然不想受气,不妨自己立起。放心,父皇会成为你的靠山。”
这话如果没有嘉靖那句让她和裕王相争,朱福宁兴许都信了。
可是啊,朱福宁才多大,裕王又才多大,嘉靖竟要挑他们斗起。
成王败寇,不会有人认为那样的结局会很好吧。
一个公主争权,须知大明朝里没有手握实权的公主,嘉靖开此先河,会有多少人死盯朱福宁,又会有多少人挖空心思对付朱福宁。
别的人都不说了,裕王现在都看朱福宁不顺眼,眼睛长在头顶上,有些妒忌,怨恨,只会随了年龄不断增长,断不可能消失,到那个时候,朱福宁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没错,朱福宁是透心凉,凉到底了!
她怎么会认为一个用人血炼丹的皇帝能有多少慈父之心呢?要知道嘉靖对裕王也从来不亲近,她算什么?
“好,我听父皇的。”嘉靖根本没有给朱福宁拒绝的机会,朱福宁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迎难而上,顺势强大。
第32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都懂
由此朱福宁也极为庆幸,一开始她便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嘉靖身上,从不认为身为公主会是她最好的护身符。
嘉靖挑挑眉头,对于朱福宁不再推辞显然极为满意。
等朱福宁一走,黄锦上前给嘉靖送上一杯茶,明明黄锦一句话都没有说,偏嘉靖洞悉他所想。“觉得朕心狠?以为福宁才四岁,朕竟然跟她说这些话,福宁未必能够接受?”
“奴婢什么都没有说。”黄锦万不可能在嘉靖跟前说出任何不适合的话,端茶递到嘉靖跟前,嘉靖伸手接过,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递回黄锦手里。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嘉靖一语定论,黄锦更不吱声了。
嘉靖往后靠在靠枕上,“福宁极是聪慧,她不会甘愿平凡的。既如此,朕何不让她闯一闯,既遂她所愿,也可以助朕一臂之力。瞧着吧,朕让她跟裕王斗,她压根不把裕王放在眼里。”
劝嘉靖再生一个的朱福宁,算是一眼看透裕王,嘉靖也认为那样一个儿子无用。
无用的儿子,底下的臣子不知该如何搅浑一池水,与其等他们出手,不如他先来。
君与臣,所谓规矩不规矩的,但凡嘉靖是守规矩的人,也不会有长达三年的大礼仪之争。
礼这个东西,是用来约束臣民的,对帝王而言全然无用。
嘉靖不会让自己为臣子所挟持,为帝王者,做什么不做什么,该由嘉靖来定,绝非臣子。
女儿又如何,女儿但凡比儿子能干,他用了,同样由不得他人置喙。
只是朱福宁无可奈何的接受,朝臣不同意呢。
不同意也没办法,嘉靖早已封了印,小半年不见臣子,臣子们闹腾又怎么样,一旦真闹到嘉靖跟前,嘉靖第一个要问罪的分明是内阁。
对此,无论是首辅夏言亦或者是次辅严嵩府上,宾客如云,统一希望夏言和严嵩进宫劝皇帝,祭祖这样的大事,皇帝犯懒不想祭,有裕王这个儿子,哪里轮得到朱福宁?
夏言和严嵩对这道旨意一如朱福宁的反应,震惊加不可思议。随之也是犯嘀咕,实在闹不明白嘉靖闹的哪一出。
与之而来是朝臣的闹腾,一个接一个的上门请他们阻止此事。
夏言心知此事不合礼法,然而所谓的礼法,真细说不是要跟嘉靖作对吗?
无论底下的同僚如何劝说,夏言是万万不敢轻言相助。
到严嵩这儿,严嵩太清楚嘉靖的专制霸道,别管礼法不礼法的,重点在于这是嘉靖的意思,嘉靖旨意已下,谁敢闹,真以为嘉靖不敢杀人?
大过年的怎么了?大过年又不是不能死人。
故,严嵩对上门的同僚只一句话,“所谓礼,陛下膝下仅剩一儿一女,与其让他人祭祀,自然还是自家人祭的好,诸位以为呢?”
什么是自家人?
血脉相连的肯定是自家人。
朱福宁姓朱吧,还是中宫嫡出呢,论身份不比裕王尊贵?
“公主一介女流。”
最大的问题在于朱福宁是女子,若非如此,谁会闹。
“女子又如何?只要陛下认可,没什么事不能做。你们啊,看开些,此事宗人府没人出面,证明皇室宗亲都是认可此事。所谓家事亦或者国事,哪里能分说清楚。你们若是想当了国事争论不休,不妨想想当年的大礼仪之争。其结果又如何?”严嵩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他能上位皆因他处处迎合嘉靖,当年的大礼仪之争他选对了人,现在他想成为首辅,更应该坚定从前的选择,事事以嘉靖为主。
哪怕有些事严嵩未必认可,只要是嘉靖想做的,他都要配合。
纵然不认可,企图说服严嵩的人,听到严嵩提及大礼仪之争,所谓的大礼仪之争,无非嘉靖为了给去世的父母争皇帝皇后之名,由此和大明朝的官员争论长达三年的事。
结果,嘉靖勉强认可了朝臣的建议,追封他的父亲为“本生皇考恭穆献皇帝”,母亲为“本生母章圣皇太后”。
所谓本考,是承认那两位是嘉靖的生身父母。也将嘉靖定论为过继到明孝宗一脉从而成为皇帝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