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一个丫鬟后(100)
她先是惯性忧心萧越身体,而后转念:她又不在乎萧越怎样,随他作。幸亏那马车够宽敞,躺得下两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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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前来践行,却畏惧似的沉默聚在院外。
血墨被围观,躁动地来回踏步,被敛剑套在马车上。
启程在即,乔婉眠戴着帷帽搂着梨儿肩膀缩在乔应舟身边,总觉得氛围奇怪,心下猜测村民是不是昨夜被萧越吓到才这样古怪。
没过半刻,温渐言的屋门打开,两个暗卫一前一后,抬着个有棚的“担架”出来,透过白帐,隐约可见里面有个人躺着。
这看着可不太吉利。
乔婉眠心里默默吐槽。
隔壁屋门吱呀一声拉开,瞬间吸引所有目光。
刃刀架着萧越出来。
虽然知道凭他定托得住萧越,但因为身量整整小两圈,看着仍有点可怜。
一旁的暗卫忍不住伸手去扶,都被刃刀巧妙避开,直至到马车前时,才让其他人掺手,把那庞然大物安顿在车厢里。
刃刀在众人注视下从容穿过院子,对乔婉眠行了一礼道:“姑娘可有什么要带上马车?”
乔婉眠被叫得很不习惯,脸上绯红一片,尴尬:“桑耳姐姐送的箱子要带着。”
她又低声:“你怎么这样称呼我,好奇怪哦。还有,可以让梨儿陪我吗?”
刃刀微笑:“姑娘所求,无有不应。”
乔婉眠声音更小了:“刃刀你你你这是中邪还是生病?”
刃刀笑:“都没有,谢姑娘挂念。”
噫~什么毛病。
乔婉眠嫌弃地斜看一眼他,牵着梨儿捂好帷帽,小跑到车前。
村民们依旧沉默围观。
她原想上车前问问可否让温渐言上车里来,一窘也忘了,滋溜就钻进车厢。
车里显然被”
男妈妈“刃刀重新布置过,冗余的行李都被清了出去,宽敞不少。
萧越已经脱去外袍,单手枕着后脑,姿态闲适的横在主位上,看陌生人似的淡淡扫她一眼,算回乔婉眠的礼。
若非他脸色仍白得像鬼,怎么都看不出这是个一个时辰前还昏迷着的病人。
乔婉眠缓缓直起身子,商量道:“大人,车里地方也够,能不能让渐、温公子也上来?”
萧越斜瞟一眼窗外,秋风刚好吹起车帘一角,温渐言的担架出现一瞬又被掩住。
萧越慢悠悠道:“本官是四品钦差,他一届庶民,何德何能与我同乘?给他备担架都是你的面子。”
“可是……”
萧越没风度地打断:“没有可是,再提就让这丫头也下去吹风。”
梨儿刚爬上马车,闻言往乔婉眠身后藏了藏。
乔婉眠只能抿唇,默默不平。
有人吆喝一声,车轮转动。
乔婉眠掀开车帘,惊讶发现外面的村民竟都跪在道路两侧,以额贴地。
她诧异唤萧越:“大人快看,他们这是怎么了?”
不知哪个老人哑着嗓喊了句“萧大人保重”。
人群中竟开始隐隐传来呜咽声,“大人保重”“早日归来”之类祝祷更是连绵。
萧越平静道:“昨日才知这村子是二十年前建的。他们原是镇西军,因忠于我祖父,不想归属林家才逃了军籍隐居此。村长见过祖父,昨夜便猜出我身份,还说早在你们来时他们就觉得跟来的护卫有镇西军的影子。”
“虽未明说,但他们应当是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故有此一举。”
乔婉眠心情复杂地拉开车帘,村民仍跪着。
她又把视线投到车旁为温渐言抬担架的护卫身上,想穿过二十年的时间海,一览当年的镇西军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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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看了好久,身后杯盏落地的声音将乔婉眠拉回当下。
刃刀的声音从另一侧窗子传入:“主子?”
萧越道:“口渴却端不住茶盏罢了,无碍,莫耽误行程。”
乔婉眠回神,让梨儿将水渍脏盏清理,又亲手给萧越倒上温茶,恭敬道:“大人,喝茶。”
萧越艰难撑坐起身,气息不匀,他道:“那边太亮,晃得我头晕。将车帷与窗合上。”
乔婉眠照做后,萧越才满意靠上车壁,半躺半坐,就着乔婉眠的手悠闲呷着茶。
果然,让她不能盯着温渐言看后,心情舒朗许多。
好茶。
乔婉眠一点没察觉萧越的小心思,只觉得胳膊有点酸,端不动了。
她哀求地看向萧越。
萧越叹气,接过茶碗稳稳端在手里,而后道:“似乎靠喝茶水缓过来些,你不用再管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罢。”
乔婉眠松了口气,活动自己酸痛的胳膊,环顾四周。
咦?
话本子怎么还没送到车上?
她琢磨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开口:“大人吃松子糖吗?”
萧越罕见的好说话,“可以。”
乔婉眠推开另一侧窗,刃刀与乔应舟并排打马在车旁,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早准备好,将锦盒递去。
乔婉眠探出手去接。
却高估了自己力量,没拿稳。
有气息迅速靠近,一只大手帮她托住锦盒。
盒子在他手里缩小了似的。
乔婉眠感激回头,正撞入萧越深深眉眼里。
太近!
乔婉眠脑子轰然一响,身上发软。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那人已经回到马车正中,将锦盒放在桌上了。
梨儿张着嘴傻站着,半晌才结结巴巴:“飞、飞过去的?仙术?”
萧越挑起一侧眉扭头看她,“这就不偷着瞪我了?你现在说,我与那温公子孰强孰弱?答对给你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