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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一个丫鬟后(149)

作者: 多采撷 阅读记录

启束遥遥叹:“宁城城墙与城门皆以穿水岩石砖垒砌。都说‘滴水穿石’,但这石头倔得很,水都穿不透,故得此名。宁城自古为边防重地,屯兵之城,与这石头倒是相得益彰。”

乔婉眠抬眼望去,只见城墙高耸,庄严肃穆。

城门口守着许多士兵与百姓,脸上皆带着不善之色,甚至毫不掩饰敌意。

马车在众人注视下缓缓驶过门楼。

“还我仙师!”

一声怒吼骤然响起,两旁的民众纷纷朝他们投掷烂菜叶与臭鸡蛋。

乔婉眠瞳孔放大,不安问:“怎么回事?”

“暂时的误会。”启束悠悠答,“探子昨日来报过,林之和林如海的消息都已传到宁城,外加城里的顶轮教仙师一夜消失,变化太大,人们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

鸡蛋真的好臭,乔婉眠几欲作呕,捏着鼻子问:“那怎么办?”

启束指了指严阵以待的敛剑,“咱们人手足够,这些百姓也就这会儿威风。待他们知道自己上当受骗,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乔诚身为西原首富,产业遍布各地。乔婉眠与几位相熟之人被安排进了一处最大的宅院。行李还未卸下,便有快马送来萧越的信。

上书“乔氏婉眠亲启”。

启束兴冲冲凑过去,瞥了一眼信封,便翻着白眼,一瘸一拐地躲远。

乔婉眠的脸瞬间红如海棠,撕开信封。

她边看边汇报:“大人说,他已将顶轮教余孽尽数斩首。他还说,林之并未说谎,镇西军的确不足五万,且军心涣散,武艺参差,根本不足以拱卫边境,眼下正加急训练,收拢军心,希望未来能有一战之力。”

萧越那样习惯逞强的人都承认,可见情况有多差。

信的后半段皆是写给她的私语,乔婉眠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红着脸将信折起塞回信封。

依稀记得有“吾念卿卿,卿卿念吾否”之类肉麻之词,最后一句是“不能伴卿,吾甚急,赠此鹰……可作犬饲。”

鹰?

空中一声嘹亮鸟鸣,海东青的白羽闪耀。

乔婉眠掏出哨子一吹,那鹰便如银枪般从高空疾速俯冲而下,在屋中男子热烈的目光中,飞入屋内,引来一片赞叹。

重丹一步一顿,收拢黑白相间的羽翼,目光锐利地扫视众人,检阅似的挺着雪白的胸脯一步一顿,最终停在乔婉眠面前。

乔婉眠再见它,心有余悸,不由得后退一步。

……还是将它送回去罢。

重丹般歪头看半晌石化的乔婉眠,思索片刻,随后低头向她鞠躬。

好可爱!

少女立马忘了疼,从信使手中接过手套戴上,向重丹伸手。

重丹一跃而上,落在她虎口处。

乔婉眠一时吃不住它的重量,手一软,重丹“咕?”一声跌在地上。

日子一天天过,冬花、春花、梨儿也被接来宁城,加上还有只傻乎乎的大鸟陪着,乔婉眠甚至没注意到墙外顶轮教徒的叫骂声越来越小,只忙着品尝西原特产。

萧越一直闷在大营,但每日都派另几只海东青轮流给乔婉眠送信;桑耳和敛剑、乔诚等人天天为教化受蒙蔽的百姓忙得脚不沾地。

宁城百姓多为军户,有长官掰开揉碎地讲解道理,人们很快摆脱了顶轮教的蛊惑,重新过上正常生活。

他们对乔婉眠感激又愧疚,每日变着花样给她送礼,成堆的谢礼堆在门口,倒让那几只海东青钻了空子。

旁的几只总在路上,贪不了几口嘴,只重丹越来越肥。

几次它啄食肉蛋被百姓撞见,报恩的对象就变成了它。

由于其来者不拒,越吃越胖,整日白乎乎往那一团,不是吃就是睡,逼得乔婉眠不得不每日给它拴上绳子,拽着满园溜达。

终于明白萧越为何说能把重丹当狗养了。

萧越那处日日都来好消息。

分别七日,他说他已收服镇西军大部分将领的心,揪出好些奸细。

分别半旬,他说营里没一个兵卒不服他;林如海也已经审完,由监察团押送回都城。监察团除谢俞等几人担心开战在即,留在镇西军大营帮忙外,其余皆回朝。

分别二十日,他说那些兵还有镇西军的魂在,练得好的已经能算合格。且最近征来不少兵,镇西军总数已达近七万。

分别二十一日,萧越没写肉麻的情书,只送来一幅俯瞰少女采荷的画,画旁只留了两个小字“等我”。

睡前,乔婉眠将画卷好搁在枕边。

墨香沁鼻,少女唇角含笑,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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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陷入一段冗长的噩梦。

梦中,她回到前世的今年盛夏。

彼时,乔家未如如今生般求萧越相助,而是被司文收走了演武场,夜里只得在司文的宅子里落脚。

当夜,金吾卫与大理寺官兵拍开了司文家大门,将司文收押,还带走了她的父兄。

除了乔婉眠自己,没人发现院子角落的花坛里还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

乔婉眠看着曾经脆弱的自己,想抱抱她,告诉她没关系,萧越会救她,会替乔家主持公道。

但伸出去的手只是徒劳穿过空气。

很久,司文才被金吾卫送上囚车,舅母、表兄哭着喊冤。

天快亮时,囚车才“嘎吱嘎吱”被拉走。

而乔婉眠已经眼睁睁看着前世的自己在石砌的花坛中,抱着膝躲了整宿。

乔婉眠想牵她的手寻萧越帮忙,然而,就在指尖相触的一刹那,她被一股无形力量吸入前世自己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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