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一个丫鬟后(193)
甚至担心盖头彻底挑开时,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嗤”一声化成一块小木牌。
紧接着,萧越的眉眼第一个出现在她眼里。
那些惶惶,瞬间如烟消散。
萧越微微仰头,仰望他的新娘。
新妇眉间贴着金箔花钿,原本的好颜色被描重了一层,加之嫁衣珍宝映衬,妩媚艳丽自不必说。
乔婉眠看他毫不掩饰惊喜的眼神,忍不住回一个得意的小表情。
众人喜气洋洋安排他们喝合卺酒后,萧越被推出去应酬。
芜阁一下静下来,只剩桑耳和嬷嬷陪着。
嬷嬷体贴道:“咱们聘夫不必委屈,大人先更衣还是先吃点?”
乔婉眠早饿得头昏眼花,将罩
衣脱掉,豪爽道:“边吃边脱边拆,不影响。”
婢女上菜,乔婉眠坐到桌边,自有人为她卸下钗环。
饭毕,乔婉眠吞吞吐吐:“我、我还不想洗,身上也还干净,要不就先换衣裳罢。”
桑耳嬷嬷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了计较,憋着笑:“好,我们帮大人准备。先更衣。”
衣盘托上。
乔婉眠红着脸,一手捂胸,一手捏着件几乎完全透明的正红小衣,震惊道:“上面只绣了一枝桃花遮掩,如何能穿?”
嬷嬷笑道:“洞房花烛自会特别些,日后穿什么,但凭大人喜好。”
乔婉眠扭捏地背身换上小衣,飞快套上格外合身的寝衣,才唤桑耳与嬷嬷回身。
二人见乔婉眠墨发轻绾,顶着张小红脸,一脸懵懂地紧张坐在拔步床边,异口同声,“大人,还有一事需得你学。”
乔婉眠一下想到是什么,只留下桑耳。
嬷嬷笑着将几摞图册放下。
乔婉眠耳尖红得要滴血,手哆哆嗦嗦拿册子,却没拿住。
偏那只是夹了许多画片在纸壳里,里面各种图样洋洋洒洒,飘落在地。
乔婉眠只看了一眼便被镇住,呜咽着道:“我不要成婚了……你带我跑罢……”
桑耳好笑地帮她捡起散落的各式花样,一张张垒在她膝上,“属下可不敢,大人,只是初时看有些不堪入目……也有没那般大胆的,喏,”桑耳将一张举到乔婉眠眼前,“比如这几张。”
她小心翼翼睁开一条缝,好歹穿着衣服。她做错事似的心虚,囫囵看了一眼,便顺手塞到床褥下。
她清清嗓子,佯装平静,“……学得差不多了,收起来罢。”
桑耳贴近提醒,“属下不便多说,大人记得别太紧张,当做是享受,疼一下就好了……”
乔婉眠整个人都红了,一头扎进被窝,“别说了!”
桑耳看看更漏:“时辰差不多了,大人好好等主子罢。”
她一走,乔婉眠就从屁股下面抽出那几张留下的避火图,一面嫌弃,一面好奇。
第96章
桃枝
看得入神,萧越脚步几乎响在耳边,乔婉眠才听到。
她慌乱收起避火图,浑身瞬间出了层薄汗,只觉男人每一步都踢起她的心尖,一颗心没着没落。
她局促整理茜纱寝衣,用臀尖将身下避火图压得更平整。
珠帘碰撞,冷香裹着醺然酒气率先漫进新房。
萧越绕过屏风,迈入新房。
新嫁娘只着正红寝衣,紧绷着坐在拔步床上,被满房红绸锦绣映得愈发娇艳。
他停在屏风前,压抑着情绪静静瞧着,将眼前所有细枝末节铭记。
直到新娘子心虚到头上唯一步摇颤得发出细响,他方款步行至少女面前,柔声:“夫人既用了饭,也卸了钗环,怎不沐浴?”
乔婉眠直觉感到新婚夫君正在尽力压制他的侵略性,反倒更慌,抓着喜被往一边退,嗫嚅,“我以为你喜欢,想给你多看一会儿。”
“原是体贴为夫。”墨色眸底浊浪翻涌,目光自丹蔻染就的指尖寸寸攀援,在锁骨处凝作实质,“那为夫便细细鉴赏。”
有种已经被他扒光了扔在榻上之感,新娘子慌忙回避视线,侧身要起,“你当已看够了罢……”
后颈被温热掌心覆住:“为夫很喜欢,想趁神女现下宽宥,多瞧几眼。夫人稍安勿躁。”
乔婉眠被他一通“为夫”、“神女”、“夫人”羞得阖眼逃避,却觉他目光灼灼,将她面皮都要烤化。
下巴被指节轻轻抬起,她知道自己的睫毛正没出息地抖动着,却控制不了分毫,只得屏住呼吸等萧越动作。
红烛又落两滴泪,洇湿金箔灯台。
酒香混着女儿香盈满罗帐,那人贴着她耳边低低说:“为夫已烙印在心,娘子可以洗漱了…”他凑得更近,“你我共浴还是…”
乔婉眠瞬间炸毛,一推萧越胸口,瞪着眼,“你去自己浴桶洗!!”
萧越伸手轻轻拔下她头上最后一支金步摇,乌黑墨发瞬间流水般散下,更衬得少女秾丽。
他深深看了一眼少女,利索抽身,脚步逐渐远去。
乔婉眠绷在原处,直到确定他已到底层,才做贼似的溜到自个儿浴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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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衣扇起的微风让烛芯发出轻微噼啪声,乔婉眠穿着寝衣坐在妆台前,费力给过臀的长发抹上栀子头油。
萧越的身影出现在少女面前的铜镜里。
乔婉眠正要嗔怪,却听萧越咳了一声,正经道:“为夫闻到夫人这边散来花香,特来为夫人篦发。”
她手臂正酸痛,垂着眼皮应了。
萧越松垮系着同色寝衣,缓缓走近。
铜镜中,他的身影逐渐放大,身上清冽的澡豆香也逐渐逼近。
不是熟悉气息,乔婉眠脖子发麻,看着镜中男子手执玉篦,轻柔挑起她一缕发,从头皮开始,慢条斯理地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