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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一个丫鬟后(40)

作者: 多采撷 阅读记录

刃刀温和一笑:“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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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休沐,萧越晨练后心情尚佳,在荷塘边的石桌旁赏景。

看着熹微晨光中的荷塘,他问刃刀:“毒备好了?”

刃刀阖首:“已经妥当。”

身后传来乔婉眠的脚步声。萧越暗忖,原来每日她这个时辰就来了,尚算勤勉。

不过,采那几颗莲子有何好勤勉的?

他忽略掉身后的脚步声,继续对刃刀道:“锦鲤肥得过分了,这遭务必一网打尽。”

刃刀也注意到了乔婉眠,委婉道:“主子当真想好了?毕竟其中一尾……比较特殊。”

旁人都是罪有应得,萧虔毕竟是主子同父异母的兄弟,是否该给他留些余地。

萧越道:“杀就杀了,怪他自己投错胎,选错路。既已是鱼肉,便逃不了入口的命运。”

阳光晴好,拎着竹筐的乔婉眠硬是因为萧越阴森森的语气被扔到了寒冬腊月。

一来就听到他们讨论杀鱼的事,想吃鱼就直说嘛……说什么“投错胎”,怪瘆人的。

不过,吃锦鲤?

荷塘中拦了网,养着通身覆盖着橘红鳞片的名贵锦鲤,大些的比小臂还长,圆滚滚金红相间,瞧着很喜人。

可那能吃吗?

“发什么呆?”萧越一声冷淡疑问打断了乔婉眠。

乔婉眠乖巧行礼,“大人。”身姿丰盈合度,拎着一只小竹框,一身豆绿留仙裙更衬她肤色白皙。

萧越看向她的双眼。

小鹿般清澈灵动,偏又含情,不同于过往与他对视时那强力掩饰的畏惧,今日她眼眸中流转着欢喜。

看她的样子萧越就知道,她早前定不是故意将画塞进他靴中。

莫名有些不忍夺走乔婉眠此时眼中的光,萧越隔着衣料摩挲了一下装在前襟的画,终究没有拿出来。

已到口边的质问变成了轻飘飘一句试探:“那些赏赐可还合你心意?”

少见萧越这样和颜悦色地关心人,乔婉眠在心中将功劳揽在了炸荷花上,原来萧越也会因为吃到合意的美味而心情变好。

“都很好,多谢大人。”

萧越悠悠转动手中一把短刃。

画的事她确实没有察觉,那他就给她留些面子,暂且当不知,日后有机会再提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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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剑匆匆赶来,与萧越耳语几声。

萧越唇角勾起,嗤笑:“这就坐不住了。”

敛剑瞄了一眼乔婉眠,道:“眼下启束师父那边恐怕一时半刻走不开,要不……”

“事已至此,照计划来。”

萧越打断敛剑,撩袍起身准备去芜阁换上官袍,经过乔婉眠时吩咐道,“告诉小厨房今日我在大理寺用饭。”

乔婉眠乖巧应下。

萧越背影快要消失在绿意掩映的园景中时,乔婉眠想起昨日自己信誓旦旦说要默默报恩,脑中灵光乍现,提着裙子追上去,问:“大人,婢子今日能不能出府一趟?”

萧越垂眸睨一眼,对上她跃跃欲试的眼神。

又打什么歪主意?

萧越随手解下腰牌扔给乔婉眠,“随你。”

……

两个时辰后,乔婉眠来到大理寺前。她还清楚记得上一次站在此处时的光景。

那日天色晦暗,层叠的铅灰色阴云遮蔽夕照,她惶惑地看着穿着金红软甲的金吾卫将乌泱泱的犯人押入大理寺,在道路尽头的天光处,萧越打马行来。

今日天色相近,却是另一番景象。

惨淡天光下,门前宽阔的青石路被十辆囚车占据,乔婉眠立在道边树下,周围不断聚集闻讯赶来的犯人家眷。

形容狼狈的犯人被金吾卫从大理寺中带出,镣铐碰撞的声音与犯人拖沓无力的脚步声是他们对亲眷无力的回应,他们似乎已经对前路绝望,不声不响地挨个

挤进囚车。

乔婉眠不像上次那般害怕,她踮着脚,企图在那些气宇轩昂的金吾卫中寻找到乔祺的身影,却久寻不见。

沮丧涌上心头。

她非常想念父兄,也期待看看兄长如今的威风样子。

乔婉眠正打算穿过人群,却与一个浑浊阴郁的眸子对上。

司文,被她亲手送进牢房的舅舅,也在犯人之列。

第21章

二人无言对视几息,司文原本颓然的身体猛地绷直,双手死死扒住囚车,瞪着乔婉眠,冲囚车外围着的人说了句什么。

那些人转过头,乔婉眠才认出他们是自己经年未见的舅母、堂兄。

舅母的眼神淬着毒,直勾勾钉过来。

母亲病故后乔家也开始落败,加上司文从中作梗,乔、司两家便隔了音信。乔婉眠不想与他们再有交集,慌张躲到人群中。

舅母张氏拨开人群,一手扽住乔婉眠的肩部的薄纱,将她往人群外拖。

张氏的眼神怨毒至极,道:“你比你娘还要没良心!当年你娘就忤逆不孝,抛却至亲,跟着乔应舟跑了。你倒好,青出于蓝,要你亲舅舅的命!乔应舟呢?你们一家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司文被抓后,他们最开始想通过乔应舟去向萧越求情,没想到乔家人去楼空,遍寻不得。

不止如此,司家多方打探后得知,乔祺竟靠着检举司文进了金吾卫。

再到金吾卫几个驻地打探,却没有乔祺的下落,显然上面有意隐藏。

张氏接着道:“你们一家瞧着老实,实际上心狠阴毒至极,今日你必须让乔应舟给我们一个说法!说!是不是你们记恨司家将你娘逐出,才陷害你舅舅!”

乔婉眠被她拽得一个踉跄,肩上的薄纱几乎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