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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一个丫鬟后(61)

作者: 多采撷 阅读记录

他动动手臂想抽出袖角,语气变缓,“不必再忧心,你兄长必会平安。”

乔婉眠抿着唇,不肯松开。

还挺轴。

最终萧越凶巴巴抽出手臂,道:“明日情况特殊,就留你一夜,日后你莫再打这个算盘。”

-

乔婉眠如愿抱着被衾进了萧越寝房,一进门便寻了个角落铺她的小窝。

萧越坐在榻边看书,听到乔婉眠那边没有动静了,才漫不经心地看过去。

果然,她像上次一样,乖乖巧巧团在锦被中,甚至没想到此时该去吹熄灯盏的是她,只眼巴巴地看看萧越,又看看他手中的书,似乎在说:“大人别看了,该就寝了。”

萧越默默叹了口气,起身熄灭灯烛。

蝉鸣渐息,蛙叫渐止,数日来憋在胸口的浊气,不知何时消散了。

萧越还未将寝衣换好,那边已传来了轻而绵长的呼吸。

他向那边看去。

乔婉眠睡着的地方,正对着一扇半开的支摘窗,夜风穿堂而过。

傍晚下过雨,空气中还带着潮气。

有点凉。

-

乔婉眠醒来时,发现自己又梦游到了萧越脚边。

萧越背对着她睡在里侧,对她这个入侵者毫无察觉。

乔婉眠拍拍胸口。幸亏他睡得死,不然定会起什么别的遐思。

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她再不会因为害怕来找他。

直至她回到屋中,百无聊赖地翻话本子时,突然想到,她为何完全没想起去找桑耳睡?

-

金乌西斜,乔婉眠换上了来侯府前的旧衣——一件墨绿色直裰,候在萧越房门前。

于是萧越推开门,就看到了半月前翻倒昏迷在他湢室的绿壳小龟。

萧越丝毫不掩饰他的嫌弃。

乔婉眠解释:“这身比较方便活动,不会拖累大人。”

萧越:“……”

若真有危险,她的存在便是拖累。

一路上,萧越都靠着引枕闭目,完全不给乔婉眠向他搭话的机会。

马车停在鄱河岸边一处祭祀高塔前。

悦奕塔为皇室祭拜时才开启,平日里有官兵把守着,等闲不可接近。

萧越早有准备,大摇大摆领着乔婉眠踏入其中。

二人上了楼,并肩立在凭栏处眺望开阳花灯节的盛景。

天地广阔,金乌绚烂,河面上洒着一层细碎金箔,两岸的酒家食肆等不及入夜便亮起各式灯笼。

等到夕阳彻底沉寂时,岸边早已火树银花,灯火绵延若银河坠世。

街上行人如织如流,宝马香车盈道,商贩吆喝朦胧传来。

若是往常,乔婉眠定会被其中热闹引去心神,恨不能同其他女子一样,去鹊桥上扒着栏杆等着看晚些时候富贵人家的游船。

但眼下她紧张到浑身发寒又冒虚汗,根本没心情凑热闹。

她仰头问:“大人,阿兄在何处?朝廷的人又在何处?”

悦奕塔里未点灯烛,乔婉眠只能借着初生的月色与河边十里长灯的光亮看他。

风掠起萧越额角的碎发,长河灯火映在他眼中。

他微微偏头,流露出一股胜券在握的少年意气,“向西三丈处看,那个金甲男儿就是乔祺。至于其他人,若连你都能发现,那还得了?”

有道理。

但好没有安全感,从高处看下去,乔祺一点也不高大健壮,要是出了纰漏可怎么办?

她向萧越凑了凑,问道:“大人现下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要是需要人手的话,能去帮阿兄么?

萧越抱臂,唇角微微翘起,语气是一贯的戏谑:“怎么?这时候又想起关心你家主子了?”

乔婉眠被他戳穿,面颊发烫,她又向萧越靠了靠,狗腿道:“因为大人是最厉害的~”

远处已有百姓开始向河中放灯,一点点亮光随波四散,飘向乔祺附近。

萧越突然压低声音道:“来了。”而后将乔婉眠向后一拽,两个人隐匿在悦奕塔的阴影中。

第32章

秘密

远处人声嘈杂,女子手持花灯,彩衣相映;男子饮酒作乐,笑声朗朗;商贩穿梭,酒旗招展,最是热闹人间景。

守在喧嚣处的金吾卫,还能沾些过节的热闹,但若是像乔祺这般被分到悦奕塔附近的,就只能在沉寂中履行职责。

晦暗中,乔祺单手持戟,身姿笔挺,不动如金刚,只身上金甲偶尔被飘来的花灯点亮一瞬光泽。

有云遮月,他变成一道静默剪影。

月辉重现,一支闪着寒光的箭羽破空而来,直指乔祺。

瞬息之间,地上立起一张盾牌,长箭撞击在盾上,发出金石相击的震耳声响。

乔婉眠的魂儿也跟着被震飞。

对岸又接连射出几支箭,皆被盾牌拦下。

不仅乔祺完好无损,就连那些箭都没在盾上留下一个坑。

萧越拽住不知不觉探出半个身子的乔婉眠,轻声:“别急。”

只见乔祺站起身,将手中的戟重重往地上一戳,昂首向河对面怒喝:“鼠辈!老子早有预料,你们能奈我何?有本事过来跟爷爷单挑!”

见有机可乘,对面还真放来一箭,乔祺眼疾手快举盾挡住,接着骂:“怎么,身上鸟毛都拔没了,游不过来?爷爷我一个人,就能撂翻你们!”

乔婉眠神色复杂地看看地上箭的尾羽,又看向萧越。

这……

她都能想象她敦厚老实的阿兄捧着这几句话,红着脸背诵的样子。

萧越淡笑着摇了摇头。

与他无关,他只是让宋将军教了乔祺军前如何叫阵而已。

不知是不是乔祺的喊话起了作用,一个黑衣人从暗处现身,向乔祺背后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