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一个丫鬟后(72)
萧越不置可否,将酒碗推到刃刀面前,“先敬一杯。”
刃刀点点头,对着窗外淡月一举,将碗中酒缓缓洒在地上。
他已经与启束验过方嬷嬷死因,确因今日糕点中掺的夹竹桃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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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二更,萧越只是有些乏累,还没能感到能让人忘忧的蒸腾醉意。
他看了看已经歪在一旁昏睡过去的张十三,又看看抱着酒坛数糕点的刃刀,踢他:“行了,回去休息罢。”
刃刀抬起头,两颊通红双眼迷蒙,大着舌头道:“属下数、数清楚了,一共试十试个,谢、谢少夫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越皱眉看了刃刀一会儿,实在不想管他,推门叫来桑耳。
桑耳走到门口就差点被冲天的酒气熏个倒仰,看到满地的酒坛与摊在地上的两人,叹了口气:“主子。”
萧越道:“这两个交给你了。”
刃刀晃晃悠悠撑着桌子站起身:“桑耳姐姐,你终于来关心我了。”
萧越:“……”
没出息。没眼看。
他快步走出小厨房,夜风一吹,酒气升腾,也仅是指尖和眼皮有些许麻意。
他立在月下,不自觉看向芜阁楼上,乔婉眠那间小寝屋还发着融融烛光。
定是又在看那些无用的话本子。
饶是嫌弃,萧越亦不自觉加快脚步。
潦草沐浴一番,刚上楼,就看到小丫鬟穿着一身淡青纱裙,捧着什么,一脸期待地候在他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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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眠先是欣喜:“大人,你终于回来啦。”而后小脸一皱,抽抽鼻子,满脸嫌弃,“大人又喝酒了?”
萧越哂笑一声,“怎么,嫌弃你主子?”而后将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乔婉眠头顶,“醉了,扶我回去。”
嗯,手指确实有一点醉。
乔婉眠险些被他压倒,鼻尖全是澡豆与浅淡酒味混合在一起的奇异香气,她顶着重负推开门,“大人有不舒服吗?用不用叫张伯备些醒酒汤?”
萧越撑着乔婉眠走到罗汉榻边坐下,眉眼张扬,“不必,他比我醉得厉害。”而后阴恻恻道,“用不着醒酒汤,我吃点心就能醒酒。”
乔婉眠呆滞:“啊?”
真的?
看少女满脸疑惑,萧越冷哼一声,自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意兴阑珊的斜靠上软枕,问:“手里是什么?”
乔婉眠正色道:“大人,婢子这些日子,一直在好好练字。这些是婢子最近抄下的佛经,若是大人……”
话没说完,乔婉眠手臂突然被萧越轻轻一拽,天旋地转间,托盘飞了出去,一张张抄写着佛经的纸页在空中翻飞。
下一瞬,托盘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乔婉眠跌坐在萧越腿上,慌张中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一只炙热的手也扣上乔婉眠腰身。
她像只误入陷阱的呆兔,猛地弹起,那人却将她的腰肢紧紧一握,她又被结结实实按回了男人身上。
月光如流水,淌在满地狼藉和姿势暧昧的两人之上。
空气变得稀薄。
乔婉眠心跳陡然加快,迷蒙又惊恐,徒劳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尾音发颤:“做什么?你你你喝醉了!”
男人沉默不语,只用漆黑的眼眸看着她。
萧越身上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夏衫渡了过来,烧得她想逃。
“大人醉了,我去准备醒酒汤。”少女的声音参杂了哀求。
萧越垂下睫毛,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被遮掩后,嗜血的凶兽竟透出几分无辜。
他低声:“喝醉了,很难受。你能帮帮我吗?”
乔婉眠抵在他胸口的手掌能清晰感知到萧越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她收回手,又开始扭动,“那婢子这就去……”
萧越再次用力,手指极克制地轻按着乔婉眠腰侧,“就这样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酒醒后就会忘掉的。”
是她从未听到过的委屈音调。
心被捏了一下,而后软得一塌糊涂。
“真的会忘?”
“嗯。”
她垂下头,盯着自己衣裙上绣着的木芙蓉,委屈巴巴的妥协:“那那那就给你抱一会,你明天醒酒了可不许记得哦。”
萧越闷笑一声,而后埋头贴近乔婉眠耳边,声音更沉:“好。”呼出的热气拂过乔婉眠的碎发,随他的声音辗转在少女耳边。
乔婉眠身颤一下,偏头躲开,慌乱中,似乎又听到萧越的轻笑。
她想抬头确认萧越是不是在笑她,那男人竟得寸进尺,微微用力便将她彻底拢入怀中,下巴也压在了她的头顶上。
乔婉眠一边胳膊紧贴着萧越的胸膛,腿侧也被什么硌着。
最开始,她还紧绷着身子,连腿都是靠自己发力半悬着,但很快撑不住。
她脸红心跳地琢磨:反正萧越明天就忘了,忘了就算没发生。
说服了自己,她便腰一塌,彻底软在萧越怀里。
脑袋靠在萧越胸膛上,强有力的心跳声震得乔婉眠耳朵发麻。
她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若非腿边被什么硌着,她几乎想就这样睡过去。
不过,确实很难受。
乔婉眠刚扭扭身子,萧越滚烫的手便按了下她的腰,那人低声:“别动。”
“可是这样不舒服……”乔婉眠低声嘟哝。
男人的手似乎更烫了,将她拥得更紧,有些轻佻又有些诱人:“……想要舒服?”
他的语气太过危险,一阵麻意从乔婉眠后脖颈直窜全身,她直觉不对,抿着唇不再说话。
怀中少女像只小猫儿似的,耳尖粉嫩,颈侧白滑细腻,就这样被他蜷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