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一个丫鬟后(92)
倒是不知何物驼在马身上,被斗笠结实遮盖着。
那人像是从炼狱爬上来,满身煞气,扫视一圈后,噌一声抽出配剑,缓慢指向乔婉眠的方向。
乔婉眠完全想不到萧越为何出现,怕乎乎往温渐言身后缩,温渐言认出萧越,手按在腰间短刃上,浑身紧绷。
又听咻咻的破空声响,乔婉眠循声侧头,看到原本醉到几乎趴在桌上的乔应舟此时脚踏到长凳上。
用不知上哪捡的一截木棍绕臂转了几圈后直指着萧越,竟是摆出了乔家枪对敌的架势,双目圆瞪厉声道:“就算你是萧老将军后人,乔家的女儿也容不得你欺辱!”
萧越看了一眼乔应舟,又歪着头看回乔婉眠,映照着火光的剑尖缓缓移向她身前的温渐言。
篝火摇晃一下,照亮一瞬他的凌厉五官,又让他隐回黑暗。
独属于萧越的矜傲、缓慢、带笑的声音响起:“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夫、婿?”
乔婉眠怀疑萧越随时会一刀刺向温渐言,只尽最大力向后拽温渐言,看向乔应舟求救。
乔应舟双脚都踏上桌子,正憋了口气要继续说什么,一块碎银闪着暗光从栅栏外飞入,正正击打在乔应舟头顶。
若是平常乔应舟足可以躲开,但他早醉了酒,眼看他身子晃了晃就要栽下桌,又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横刺飞入院中,一把托住乔应舟。
“刃刀!”乔婉眠失声,想过去又不敢不护着温渐言,仓惶问,“我爹怎么了?”
刃刀将乔应舟扶回座上,稳重如常:“他喝醉了,只是休息一下,没事的。”
乔婉眠扭头怒视萧越,泪花一直在朦胧她的视线,也让她没那么害怕面对萧越的煞气了,她气冲冲质问:“我已经听吩咐离开无归院了,这是做什么?”
萧越气急反笑,“离开?几天就随便抓个人入赘?乔婉眠,你好大的能耐!”
乔婉眠莫名其妙,“关你什么事!我——”
萧越一拽缰绳,那马猛地向前窜出一步。
他铛地将剑入鞘,弯身向前,抓住乔婉眠腰带,将她拎到马上。
乔婉眠腹部被马鞍狠狠硌了一下,几乎将炙羊肉吐出去。
萧越一勒缰绳,带着乔婉眠纵出院子,村子,豆大的雨点接连砸到身上,二人直往黑漆漆的山林里冲。
鸦雀无声的小院里,梨儿最先反应过来,哭喊着要去追,被刃刀横剑拦下,他冷冷环视一圈,威胁道:“朝廷办案,今日院中之人都老老实实呆着。”而后将梨儿提起,丢给从开头就一言不发的温渐言,“尤其是你,最好回忆回忆这辈子都做过什么错事,一桩一件讲清楚。”
温渐言眉目低敛,对暗处摇了摇头,不亢不卑地同刃刀道:“在场都是些老弱稚童,乔叔醉了酒,让大家都去屋中等着罢。”
刃刀应下,让村长扶乔应舟去屋中歇息,却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温渐言,直到所有人都入了堂屋,才淡声问:“公子似乎,识得我们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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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马背上颠了多远,乔婉眠彻底湿透。
而萧越就像疯了一样,纵马跃过无数林间小道,不知有没有目的地。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想拉我一起被劈死?”乔婉眠被颠得说不出完整的话,难受到了极点。
萧越勒着缰绳的手顿了一下,想起上个雨夜乔婉眠对雷电的恐惧。
自嘲一笑后,他稍稍减缓了速度后将人在马上拦腰抱起,使她端正骑在身前。
乔婉眠终于坐起来,双腿夹着马,背后是萧越湿透了的胸膛,两侧是萧越牵缰绳的胳膊,有了丝安全感。
以往萧越骑马带她,都会在二人之间横一把短刃,使他们间留有一拳空隙。
这次显然没有,萧越身上的热度透过两人的湿衣传来,乔婉眠满腔怒气,即便已经冻得哆哆嗦嗦,也挣扎着想远离他。
却被萧越狠狠按回怀中。
那先始乱终弃的人居然还有脸质问:“怎么,找到新相公,就恨不得离我远远的?”
第49章
力量悬殊
残月被阴云与枝桠遮掩,带着土腥味的雨水一直往人脸上拍,山间的雷雨声轰隆震耳,视觉听觉行动皆受限,萧越声音也变得不真切。
“什么?”
时至今日,她眼中的萧越早从冷心冷面的杀人机器变成了为民申冤的青天大老爷,她实在难以相信那疯话是他说出来的。
萧越重复一遍,含笑的语气在此刻格外欠揍,“有了新相公,就要躲着我?”
新?相?公?
谁是“旧相公”!
没心没肺,始乱终弃的人分明是他!
一股怒气从乔婉眠丹田直冲百会穴,她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理智被怒气轰散,只奈何手脚都被制住,没有任何发挥的空间,
乔婉眠来回扭头寻找萧越的破绽,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出口恶气,就要被憋炸。
身下是一匹通体漆黑的高大战马。
在瓢泼大雨中脖颈也始终高扬,乌黑的鬃毛折射着微光,顺滑至极。
乔婉眠向前一趴,啊呜一口咬上马后颈。
与震惊的萧越被甩下去前的一瞬,三个念头在乔婉眠头脑中闪过。
一,咬对了!这绝对是萧越的爱马,身上居然一股澡豆味!
二,对不起,小黑马,谁叫你是他的。
三,从这么高掉下去腿会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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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萧越的身手可以将二人留在马背上,但他决定放马一马。
短暂的腾空后,“啪叽”一声,二人落在不远处的软泥中。
乔婉眠被萧越抱在怀里,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只是愈发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