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一个丫鬟后(95)
“抱歉……”
乔婉眠又推:“抢我出来淋雨!”
“抱歉……”
“咬我还欺负我!”
“抱歉……”
“既然一直想娶她,为何还觊觎我!”
“抱……”萧越听不懂了,“想娶谁?”
“呜呜呜那天在船上我都听到了。刃刀说你与吴若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知道,你就是为了她才将我赶走,又抗旨不肯尚公主的。你今日这样轻薄我,对得起她的在天之灵吗?你会有报应的!”
山林亮起一瞬,闷雷滚过。
萧越解释的话哽在喉口。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还拼成故事了?
乔婉眠,刃刀,敛剑,路人,甚至包括他自己,每个人都向她传递了错误信息。
归根到底,他当初不该给乔婉眠编一个听起来与“吴若雪”差不多的假名。
可他还不能将实情讲明,以她的城府与胆量,知道欺君实情难免露出破绽。
如今万事正焦灼,他不能再冒一丝风险。
萧越眯着眼看脚边不断聚集的雨水,心里开始盘算晟昭帝还有多少日子,等他殡天,他就可以将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讲给她听,还能开始计划何时迎她入门。
萧越看着乔婉眠,认真道:“旁的先不论,我若告诉你我从未考虑过娶旁人,你信也不信?”
乔婉眠垂着脑袋不吱声。
哄鬼呢,那些她可都是亲耳听到的。
萧越决定换一个角度,他道:“你招那残废为赘,是因为不舍得离开无归院,又听说我要尚公主?”
谁舍不得!谁在乎他是否尚公主!
纵然有过,也就鬼迷心窍几天而已。
乔婉眠撇撇嘴,抱着膝盖用脚尖戳泥水,只答:“他不是残废。”
两人各说各话。
“放心,我绝不会尚公主。还是方才那句,时机成熟后所有事我都会给你交代。”声音沾了点胜券在握的笑。
乔婉眠心底狂怒:又来了!!就讨厌他这个尽在把握游刃有余的样子。
给她交代?
被小狗咬一口,就要嫁给小狗吗?
才不想把这辈子都搭给他!
一生都跟总是凶巴巴又捉摸不透的夫君生活,该有多惨。
她仰起脸,忽闪着眼看他,乖巧道:“招赘的文书,是我家多年前就商议过,请人写好早早备下的,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人才没成。第一眼见到渐言哥哥,我就觉得他样样都合适,今日也顺利签了文书。”
为打消萧越的气焰,她稍稍撒了点谎,“我彼时确实舍不得离开桑耳姐姐、刃刀敛剑和张伯,但也因为离开无归院找到了合适的夫君。”她站起身,“若非大人,我也不会遇到如此合意的心上人。谢谢大人。”
还对萧越福了一福。
“别,这功劳我不敢抢。刃刀敛剑桑耳和张十三,你都舍不得,唯独舍得我一个。”
萧越沉默许久开口,心中酸涩得厉害。
“他们是我新找到的朋友,自然舍不得。您是主子,是恩人,但没有人真的想一直当下人,大人理解的吧。”说完,乔婉眠明显感觉萧越整个人僵住了。
她得意死了,嘴皮子第1回 这么争气!
哼,满口谎话的男人,不敢再自大了吧?
这就是不把女子当回事的代价。
扳回一城的得意感鼓胀之时,乔婉眠脑中突然闪回一个画面。
是她最初梦到的前世梦中,萧越难过娶她牌位的场景。
不会误会萧越了罢?
她灵光一现,问:“那如果陛下定要逼大人尚公主呢?”
萧越正因为乔婉眠所说烦闷,随口回道:“那我就说挚爱已亡故,随便娶一块牌位了事。”
乔婉眠怔愣愣站着,有冰碴掺在雨里往她浑身砸砸得她浑身发寒。
原来,从开始她就可能改变了命运走向,也许前世她根本没有找萧越救自家演武场,也没有签下身契。
费解许久谜团,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答案。一切都能说通了。
难怪金尊玉贵的萧越会娶她的牌位。
不仅他们前世毫无牵连,今生萧越也从未明确说过喜欢。
她还可怜了萧越好久,甚至动摇想过实在不行就嫁他。
且听萧越的意思,那厮觉得她爱惨了他,为他吃醋难过,所以才会胆大妄为,明知她招了赘婿,还轻薄于她,又口口声声说什么负责。
狗男人!!
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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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不断,萧越皱眉想怎么解释吴若雪这个误会。
毕竟,告诉她自己心悦的是“吴幼雪”,似乎没什么作用,她想个一两日就会明白她就是“吴幼雪”,继而发现自己已经身负欺君之罪。
原计划是讲她安置在那叔父宅中直到局势稳定,经过今日,萧越没自信再拖下去。
万一这小糊涂蛋趁他去忙西原的事真嫁了呢?
毕竟已有文书。
大队人马还在后面,他这趟,明面上是督查西原事务的监察史,实际上是为去收回林家兵权,取而代之。
等一切照计划推进,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带镇西军一雪前耻,将另一半西原夺回。
这些不是一两日就能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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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兀自头疼,那小糊涂蛋突然靠近。
萧越挑眉。
看来,就算有些误会,但她早打定了主意嫁他,那般情深,岂是一个小白脸就能轻易动摇的。
想到那书生的长相,萧越心里一紧。
还是当尽早甩掉以绝后患来得稳妥。
萧越等着少女一如既往扎进他的怀抱,胸前却剧痛。
低头看,
乔婉眠小狗似的仰着脖子叼住他胸口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