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效率很高,不出一个星期就把所有手续流程走完,很快祝沅顺利被安排插班进入学校,跟着新同学们开始上课。
彼时新学期刚开学不到十天,距离六月的高考还有整整一百二十五天。
只有一百二十五天,对祝沅来说非常艰难。虽然之前他已经自学完高中数学,趁着寒假又狠狠恶补了其他学科,但依旧不够。
当年没有辍学前,祝沅各科成绩都很不错,但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想靠短短一百多天追赶上其他人,难度不亚于登天。
理科其实还好,毕竟底子还在,又有霍驰帮忙补课,问题不算大。
可是英语是实实在在的难题。祝沅以前英语就算个短板,只会刷题背课文,完全就是哑巴英语,一张嘴就废
好在还有霍凌英。
于是每天早上下楼吃的前十五分钟,就是他们夫夫俩定好的“英语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祝沅被规定只能用英语和霍凌英交流,想要什么都得按照规定来。
这是霍凌英提出来的,“任何语言被创作的初衷都是为了方便交流,如果不能实践运用到现实生活,那将没有任何意义。”
他把房间里所有能触及的地方全部用便利贴贴上相应的单词,以便祝沅加深记忆,时不时地纠正他的发音,告诉他哪些词只有在特定场合下才能使用。还利用周末休闲的空当陪他一起看外国电影,专挑那些经典且对话并不复杂的老片看。
这些其实都是给学龄启蒙的孩童学习英语的手段,但霍凌英觉得也可以同样套用在祝沅身上。
事实上也确实很有用,祝沅在短短一个月内基本实现简单的英语对话交流,一些短剧也能不对比翻译听懂。
在这个基础上,他学习英语的动力更强。
除此之外,霍凌英还请了好几个家教帮忙辅导祝沅另外几门课,祝沅从刚入学的第一次测验只考了三百多分,到两个月后的期中将近五百分,可以说付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心血。
国内高中的生活非常艰苦,祝沅每天时间被挤得满满当当:早上五点起床,六点半到达学校早读,经过一整天高强度学习,十点晚自习下课回来,吃点宵夜继续挑灯奋战,通常要到十二点以后才能睡觉。
这还是霍凌英的强制要求,因为担心这样会拖垮祝沅的身体。
连周六周日的时间也被安排满了,霍凌英向学校申请双休,然后把补课的老师请到家里来,既能保证祝沅能够好好休息,又不让进度被落下。再加上祝沅自己努力,脑子也不笨,分数突破的很快,坐火箭一样。
虽然辛苦,祝沅心里却很充实。他在灯下对着小山一样高的试卷奋笔疾书,意识经常模糊,错以为自己真的回到少年时期,好像青春重新来过。
霍驰见他那么拼,大约懂了他爸的心思,再也不抱怨一句,每天晚上陪着在旁边,终于对自己的人生也开始认真规划,不想给他爸爸丢脸。
再听到郁斯的名字,祝沅只觉得恍惚,趴在课本上呆呆的想了很久,才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这个人。
只是过去不到三个月而已,但祝沅一直投身在高度紧张的学习中,对外界时间流速感受并不深刻,满脑子都是各种试卷真题,每天差点都没时间陪霍凌英,更别提那么久远之前的前男友。
霍驰告诉他,郁斯那边的检查结果下来了。
已经认定他在学术上的某些不端行为,虽然收受贿赂没有直接证据,但利用手头资源招生腐败板上钉钉,还有学生家长的举报,基本上会被清除出教师队伍,首都大学已经发了公告,表示开除处理。
他名下的几家公司也因为这事受到影响,原本的投资方担心社会舆论影响主动撤资,合作的实验室也暂停,快到清算破产的阶段了。
“你知道吗?”霍驰讥讽一笑,“他前男友还举报他骗婚,跟他在国外领过结婚证,却还想在国内照常找女人生孩子。”
“真他|妈道德败坏。”
祝沅于是想起过年前在超市看到的那一幕,心下了然。
“我早说他虚伪败类!”霍驰撇嘴,“你找男人眼光真差!”
祝沅疲惫的揉了揉眼睛,拿着笔在他头上敲了一把:“少管大人的事!”
“郁斯怎么样跟我都没关系,我也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他大大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道:“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霍驰冷哼道:“他之前还找了个跟你很像的人,看着就恶心!”
“要真喜欢,为什么要等你……装什么深情啊!还真把自己感动了?”
提到这事,祝沅也觉得奇怪:“当初也没感觉他怎么喜欢我,后来那样确实让人想不通。”
“犯贱呗。”霍驰不屑一顾,“我都找人调查过了,郁斯那人小时候家境也不怎么好,他爸妈对他要求眼严格,什么都要求完美,可能就养成了心理变态吧。”
也许他直到现在也没多喜欢祝沅,不过是人忽然死了才让他心里多了点触动,然后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那点说不得人的阴暗,找了个挺像的所谓“替身”,好继续沉浸在自己“深情”的虚假世界里,以为这样就能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这样的人十足自私冷漠,除了自己,压根谁都不爱。
祝沅皱眉看向:“你什么时候调查的他?”
“这事该不会是你干的吧?”
霍驰肯定不能承认:“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个本事?”
祝沅还是怀疑。
“你干嘛不信我!?”霍驰心虚,要知道那个替身之所以豁出去实名举报,背后都是他在挑唆。郁斯做事过分慎重,以前做过的那些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如果没有枕边人的帮忙,光靠霍驰自己是查不出什么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