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不过境(87)
赵欢推门走出烤肉店他，一边点烟，一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半明的月，星星微微闪烁的在夜空里。
今夜他和茅伟在内十几个人一起团建。他很少和他们一起吃饭，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茅伟张罗，他只负责最后的付账环节。
但是，今天这顿他还是来了，因为也算是作为他们老大的最后一顿聚餐了。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好像一个眨眼之间，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远了。也好像，一个月缺月圆时刻，万事万物的就已经不一样。
一烟抽完了，赵欢没再进去，又点了一根，静静地等着人从里面慢慢出来。他只站在门口的一角，有人离开时看到他也会打招呼，再说上一些崇拜的话。有的人没看到，晕乎乎的被人扶上车时，嘴里还说着“老大......老大......”的言语。
今天这群人里，有好几个和茅伟一样，跟在他身后多年的人。也有几个他年后新招没多久的管理。但无论乍见还是久处，大家心里对赵欢都有一分尊敬和佩服。有一两个泪点低同事在那里偷偷的抹眼泪，赵欢看见了，却没戳破。只是和往常一样，沉默的笑着，温柔中带着绅士，言语里的调笑如常。
茅伟算是最后一个从烤肉里走出来的，他正着被一个女孩子搀扶着往外走。
茅伟眼尖，看见赵欢站在门口就扑棱着往他的方向来 ，嘴里还不安分的叫嚷着：“老大，老大......”
他倚靠着女孩忙说：“慢点，慢点。”
“老大......我......送你回家，你没车了，我送你。”茅伟说话断断续续。
赵欢看了一眼担忧小女孩，笑着和茅伟说：“你们早点回去吧。”
"好的，赵总，我们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女孩水灵的眼睛一分没有分给赵欢，只对着茅伟继续没好气的道：“快上车吧。”
赵欢抽着烟看着两个人一起离开的背影，而后再进店确认了下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又去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风衣和老板说结账。
老板却却说已经买过了，又笑着打趣：“不过，今天你们这桌真是奇怪，每个人都要来我买单，你们今天没商量好啊！”
“是吗?”赵欢惊讶挑眉，耸肩：“我也不知道。”
赵欢随后把风衣搭在来了胳膊上就往回家走。
他的那辆特斯拉是在苏盼睇的母亲要钱的那次卖的，当时她催钱催得紧，他没有现钱。所以他就把车转手就低价卖了。
车是他从一个合作伙伴的老婆手里收的，想着省钱内饰也没有换掉，结果卖车时又因为内饰加了分，所以并不算太亏。
风吹着面，喝了酒的身子是热的。
他点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慢吞吞往回走。
他的工作在从明天开始就会停，公司特地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期，让他收拾好准备国外的事宜。
让他去泰国的这件事情，早有预兆。
半年前就有人在他的左右旁敲侧击过，当时他也只是笑笑，也打着太极，模棱两可的回答着。这种带着试探意味的小道消息，他从不会释放准确的信号。
直到，许柔洁放弃了他。许总也就松了口，总部的调令也比预想中的更快。谁都不知道这场海外的调令是好还是坏，看似升职，可其中的苦，都是一场未知数。
很多人都劝他，再考虑考虑。
他知道，依着自己现在的工作能力，不去海外也能在南城找到有潜力和发展的企业，随便做一个COO完全可以。但是赵欢同意的果决，像没有留恋。
许总惊讶他的决断，忍不住问他，要在国外待这么久？带你老婆一起去吗？
赵欢明白，许总是气他没有和许柔洁在一起。
而这时，他却老实了，苦兮兮的道:“许总，你就别调侃我了。你也知道我没结婚。”
许总惊讶：“怎么没结婚呢？”
赵欢打着哈哈：“没谈拢，就散了。”
几句话真真假假。许总蹙眉，也不好多说。派赵欢去海外，也是对赵欢的另一种看重。只是，放弃了赵欢成为他女婿的可能。
说起来，赵欢前些日子接到过一次许柔洁的电话。她竟意外提起了方圆。
虽然言语的开头佯装关心着他的国外生活，说着说着又大言不惭的说了一句：“欢哥，我已经不喜欢你了。”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她的豪言壮志。赵欢本就没把这个小姑娘的心思放在心上，只是笑着应声好的。
许柔洁又突然出声问他:“欢哥，你是不是认识一个方圆的姐姐？”
赵欢愣住：“嗯?”
“既然你和你女朋友分手了，你是不是准备和方圆姐姐在一起了吗？”许柔洁的声音低沉了一些：“那你们一定要好好在一起，她好像很喜欢你。”
赵欢脑子里回想着许柔洁能和方圆认识的场面，应该是在北城的时候。
他和方圆最后见面也在北城，她那张明艳的脸又慢放在了他的面前。
赵欢笑了笑，却没再接许柔洁的话语，他了解方圆，如果真喜欢，她一定会沖到自己的面前，大声的告诉他。
赵欢不明白许柔洁误会了什么，但这样误会，他不想辩解。多听一听旁人的谎言也是好的，他想。
夜晚的风吹的酒醒了一半，烟盒里的烟只剩下最后一根了。
他拐进小区门常开的那家便利店又买了一包烟。便利店不大，里面已经在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