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122)
师父叫他们抄书,也不必抄整本,只用态度诚恳,不要只写几张糊弄而已,要求不高。
宁沉若是再折腾一会儿,怕是真要抄不够了。
谢攸松手,将宁沉染了墨的手擦干净,道:“你先抄,我出去一下。”
宁沉眼也不眨,好久才拿起自己的笔继续写。
宝才偶尔会来看他们一圈,这会儿蒸了几个芋魁饼,一人喂了一个,转头又出去了。
宁沉吃了点东西,又继续握着笔写。
手腕酸,手也疼,他望着门外嘀咕:“侯爷怎么还不来?”
侯爷握着他的手抄,他还能少受些累。
他才念叨一句,何遥搁下笔,扭头不怀好意地朝他笑:“哎,你和侯爷重归于好了?”
“哪有。”宁沉连忙反驳。
好不容易逮着个休息的空当,何遥伸一个懒腰,理所当然地道:“今日抱着哭了一早,你们还没说好?”
宁沉咬唇,他还真没和谢攸说好。
谢攸道歉也道过了,但一直也没提要求原谅,宁沉也就没说。
他们之间只差一层窗户纸,总缺个契机才能和好,但这个契机宁沉还没找到。
他除了谢攸也没喜欢过别人,知道的都是从话本里看的,落在他自己身上就无从下手。
除了不和离,他们还没说开接下来该如何相处。
何遥觉得他性子太软,分明自己也没经验,还在这里侃侃而谈教宁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你啊,实在不行你就问问他,或者再不行,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什么都能说出来了。”
何遥这人心脏,说什么都能想到那地方去,宁沉咬牙:“那怎么能行?都还没说开,怎么就能同房呢?”
何遥满不在乎:“你不知道啊,男人都那样,行鱼水之欢的时候什么都能说出来,你趁这个时候让他说些好话,再让他好好认个错,这不就成了?”
宁沉脸红成桃子,他都不敢说,原先就没和谢攸同过房,现在刚刚重逢不久,就算让他上他也是做不到的。
宁沉脸热地给了他一拳,“你就爱说胡话。”
胡话归胡话,但确实有道理,他们现在抱也抱过了,手也牵过了,那层窗户纸摇摇欲坠,就差谁来捅破了。
两人凑在一起说小话,门外传来轻响,谢攸端着两个盘子进屋,盘内有桃子和甜瓜,刚切好的,甜丝丝的香气铺面而来,带着夏日的清甜。
先放了一盘在宁沉面前,然后随手给了何遥一盘。
让人刚从山下买来的,还很新鲜。
刚说话说得口渴,这果子来得巧一旁的何遥在大块大块往嘴里塞,宁沉也眼睛亮亮的,迫不及待叉起一块吃进嘴里。
甜蜜的汁水迸开,多了些清甜凉爽,宁沉专注地吃了起来。
何遥如猪一样吃完,转头朝谢攸道谢,谢攸淡淡应声,视线一错不错落在宁沉身上。
宁沉嘴角沾了汁水,脸颊鼓鼓,正吃得起兴,嘴角沾了帕子,谢攸正不紧不慢地拿帕子给他擦嘴。
宁沉耳根红了,他偷偷抬眸看谢攸,谢攸眸中漫不经心,手上动作也懒懒的,他分明是面无表情的,但许是何遥刚和他说了些荤话,宁沉喉咙有些发紧。
谢攸还是那个谢攸,但一个动作就让他心慌意乱。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麻木地躲开,又掩饰地吃了一块桃子。
桃子的甜溢满口中,宁沉慢慢咬着,不知怎的就和谢攸对视的一眼。
那双黑眸像要把他吸入一样,从幽深的黑色中能看见他自己的倒影,谢攸原是不带笑的,发觉宁沉在他自己后,轻飘飘抬眸看他。
宁沉一个疏忽,舌尖剧痛,他吃痛地叫了声,何遥急急忙忙问他:“怎么了?”
眼泪都快要掉出来,宁沉想要捂嘴,可下一刻,谢攸站起身,一只手抬着他的下颌,另一只手扒开他的唇,探入他口中。
刚才没收着力,不小心咬了舌头,现在舌头上冒着血,混着涎水混做一团,柔软的舌被手碰着,宁沉惧怕地想躲,可脱离不开谢攸的禁锢。
身后的何遥骂了一句,夺门而出。
谢攸眸中情绪不明,宁沉张着嘴,含糊不清地呜呜叫了几声。
谢攸靠近了,有那么一瞬间,宁沉以为他想吻自己。
第64章
但谢攸只是靠近了他,双眼专注地盯着他的舌尖。
因为紧张,殷红的舌不自觉缩起,宁沉大睁着眼,滑腻的舌粘连着谢攸的手,谢攸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分泌出的涎水,粘连出一道银丝。
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是口中还是有血腥味,宁沉总觉得谢攸不怀好意,他方才似乎是故意捻磨宁沉,故意要占他的便宜。
可他的表情却是那么的正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欲念,端得是清正出尘,宁沉支吾许久,看他眸中淡然,一副皆是为他好的样子,想谴责的话闷在口中说不出来了。
宁沉郁郁地跑出门外舀水漱了口,把血腥气吐掉,这才抽了口冷气,还是有些疼的。
他站在院中环视一圈,没见到谢攸,反倒看见了膳房的何遥和宝才。
宁沉走过去,正听见何遥声音高扬:“你是不知道呀,当着我的面都在卿卿我我,侯爷都把手伸进宁沉嘴里去了,实在不要脸。”
宁沉:“……”
紧接着的是宝才看惯风雨的故作老成:“我都习惯了,以前在侯府就是这样,他们才不在乎我们这些下人的死活,夫妻感情那可是极好。”
宁沉走近了些,膳房门是合上的,里头的何遥正在洗菜,宝才围在锅炉旁烧火蒸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