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33)
梁盛忍不住噗嗤一笑,宁沉视线一抬,眼睛都睁圆了些,手上颤了一下,将头发束歪了些。
宁沉奇怪地看着他:“你又笑什么?”
梁盛手抵着唇憋笑,开口道:“你方才……”
可他话还没说完,宁沉已经被他气到,站起身就往回走。
他走得快,梁盛叫了几声他也不答应,背影都透着气愤。
走着走着,宁沉一打眼,见到了迎面而来的仪仗。
龙撵就在后头,圣上却用了步行,他身旁站着的人是谢攸,谢攸落后了小半步,面容冷淡,偶尔点点头应声。
宁沉木木地站在原地,等人走到近前了才回过神要行礼。
圣上抬手,朝他看一眼,对谢攸笑道:“难怪你心不在焉。”
宁沉一头雾水,见了谢攸朝他伸手,于是连忙走过去,他将手垂在身侧,低着头和谢攸走在并排。
手背突然被轻轻碰了碰,而后就落入温暖的掌心中,谢攸伸手牵了他。
宁沉愣愣地由他拉着往前走,圣上同谢攸说的话都已经听不清了,只感觉谢攸的手很暖很暖,以至于他手都收紧了些,贪恋着这一刻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圣上停下脚步,垂眼一扫,温和地笑笑:“朕还在,你们就牵上了?”
宁沉慌乱地想要收手,谢攸却将他握得很紧,没让他松开。
他听见圣上说:“罢了,你们回吧。”
圣上的御撵行远,宁沉有好多话想问,于是便贴近了谢攸些许:“你……”
还没问出口,谢攸松开了他。
手中暖意乍然抽离,宁沉怔然,下意识往他的方向追了追,又仓促地收回手。
他捻了捻指尖,还带着点温度,被风一吹,变冷了。
回府已经很晚了,宁沉带着一身的冷气进了屋,突然想明白了谢攸为何要牵他。
当初这场婚事,是谢攸主动向圣上求的婚,如今既已成婚,圣上面前自然要摆出一副恩爱的模样。
只是他还是想不通,既然不爱他,当日又为何求娶。
他是侯爷,要娶哪家官家公子小姐都不成问题,又怎么会看上了他。
刚入侯府时,他也希望谢攸能对他好些,可结果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侯府样样都好,就是他不好,他太格格不入了。
自打那日入了宫,谢攸那边松了口,准宁沉出府了。
刚得了准许,宁沉第二日就往外跑了,他只带了宝才,直奔那药铺就去了。
有月余未见,何遥拉着宁沉叙旧,将前一月遇上的事都讲给宁沉听,说罢又问宁沉:“你去永州这么些时日,我上次给你的药用上没有?”
这话一出,宁沉却撇了撇嘴,可怜兮兮道:“不提了,你那药可是害了我好惨。”
其实说下来也不怪何遥的药,怪他自己要放在身上,也怪他自己不小心弄丢了,还被人捡了去。
何遥眉头紧锁,实在想不明白,只问宁沉:“且不说这药没给他下,就算是下了,他怎么还寻你的错?你们本就是夫妻。”
宁沉苦着脸,“我也不知,他就是凶了我。”
谢攸铁石心肠,说不理他就不理他了,从发现那药以后,已经很久没主动同他说话了。
说后悔也不悔,只是有些难过。
这边正聊着,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重响,宁沉听见一声痛呼,伙计在前头叫何遥。
何遥放下手里的活计,朝外头看了一眼,道:“你先躲好不要出来我去看看。”
外头吵嚷声不止,宁沉听见一个嚣张的男声,在外头说着这药铺给他抓错了药,得给他赔钱。
何遥好声好气地陪笑,这药铺平日尝尝有这种事,宁沉见过不少,来故意闹事要钱的人也多。
但今天这人不太好对付,外头吵了许久也没吵出个名堂,宁沉往外移了些,刚好听见那人大声道:“赔我五两银子就算了。”
五两,他也要得出口?
果然,何遥也不可能赔这么多,他在外头和人吵架,吵着吵着,那人竟直接抬起了凳子要砸人。
宁沉惊了一下,连忙往外头跑出去,宝才跟在他后头。
外头闹事的人还挺多,打头的那个膀大腰圆,高壮黝黑,眼睛一瞪就像驴。
后头跟着的几个不如他,但也个个高壮。
原先来药铺的人都已经被吓得跑出去了,药铺剩下的人哪里能打得过,
宁沉看这药铺子没人能得出空,于是低声说:“宝才,你去报衙门,快去。”
宝才不放心他,犹豫着往外走了两步,正要往外跑,打头的那人眼睛一瞪,拿了棍子指着宝才,“你想跑?”
宝才这下可不敢跑了,他又灰溜溜地退了回来,只是挡在宁沉身前,怕棍子戳到了他。
他拿了椅子往门口一坐,翘着二郎腿道:“给你们一刻时间,若是拿不出这五两银子,哼。”
他看向宁沉,冷哼道:“这位小公子恐怕禁不住我一拳。”
几个围在柜台后头,宁沉小声问:“那人是谁,你见过?”
何遥被他惹得恼,撇嘴道:“先前来我这儿开过些药,回去说吃了没效果,要我还钱。”
“上次给了一些,这次又来了,还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
宁沉不解,“既然上次就来过,怎么不报官?”
何遥摇了摇头,“他家兄弟在衙门当衙役,之前报过,没用,被拦下来了。”
那带头的人叫住吴勇,他家在衙门做事的兄弟叫吴虎。
他平日犯些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宁沉皱眉,又听何遥继续说:“这条道儿上的人都被要过银子,要少些也就给了,可是五两,实在是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