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4)
宁敏也有些踌躇,为了这个惹恼谢攸,不划算。
但是,却能背地里给宁沉使些手段,如果谢攸知晓自己的妻子是个爱偷摸的小人,必定会厌弃他。
想到这儿,宁敏面露喜色,能让宁沉吃瘪的事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当即转身往东厢殿跑。
宁沉好不容易追上,远远地就看见宁敏莽撞地跑进殿内,而后指着殿外匆忙赶到的宁沉,扬声道:“爹,宁沉偷了府里的东西。”
脚步骤然停顿,宁沉死死咬着下唇,他试探地看向上首的谢攸,谢攸情绪难辨,视线轻飘飘地扫过他。
虽说已经成婚,这两日的也算亲昵,谢攸平日最是正直,若是真以为他偷东西,再加上宁敏煽风点火,会不会真要他将牌位交出来。
宁沉不敢赌。
若是最后要把牌位交出去,以后就真的拿不到了。
没敢多想,宁沉慌乱地扫视一圈,见丫鬟下人都守在殿外,没人注意到他,于是转身就跑。
身后是宁敏急切的吼声:“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离得最近的下人都是宁家本家的,当即就要来抓宁沉,手还未触到宁沉的衣角,面前就横了一把剑。
是侯府的侍卫。
侍卫将宁沉护住,宁沉没敢回头,只顾着一个劲儿往外跑。
跑出宁府,竟没人拦,不知哪来的力气,宁沉一气呵成地爬上马车,催促车夫:“回侯府。”
和宁沉这头的火急火燎不同,此时的宁府格外沉寂。
宁远山脸色难看地望向稳坐不动的谢攸,终于憋不住问:“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谢攸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抬眼,缓声道:“我还想问,你们当着我的面,说要捉拿我夫人,这是何意?”
宁远山黑着脸,怒道:“我何时……”
话未说完,被自己的蠢儿子打断了,宁敏被侍卫抓着,尖叫道:“是宁沉先偷的东西,是他,你们该抓的是他!”
“哦?”在侯府众人惊惧的目光中,谢攸站起身,纡尊降贵地走到宁敏面前。
“你说你看见我夫人偷了东西,是哪只眼睛?”谢攸不紧不慢道,“还是,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宁敏愣了愣,却不敢不回谢攸的话,于是犹豫着道:“都看见了。”
“都看见了啊。”谢攸点点头,轻笑一声,面上带笑,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地狱。
他说:“既然都看见了,那便将他两只眼睛都挖了吧。”
第3章
宁敏尚在状况外,眼前突然就多了一柄短刀。
他哪里受过这种对待,当即挣扎起来,银刃离他越近,他吓得大叫:“爹,爹救我!”
宁远山怒道:“谢攸,你未免太放肆了。”
刀刃停在宁敏面前,宁敏已经无力挣扎,吓得腿软,不住地往后躲。
谢攸淡声问:“再说一遍,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好好地,细细地说。”
宁敏缩着身子大叫,“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
谢攸挑眉:“那你所说的……”
“我说谎了,没有这回事,是我,我想给宁沉泼脏水。”
宁敏反复说着这几句话,那短刀却没有移开,而是擦过他的脸,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宁敏吓得尖叫,被侍卫随手一丢,瘫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谢攸满意了,刚才还威胁了别人的儿子,这会儿又恢复了一派和睦的样子。
他朝宁远山点头,道:“既然贵府今日不便,那我改日再来。”
说完,满院的侍卫如潮水般退去,谢攸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宁府。
走出宁府,原先停放马车的位置此时空无一物,谢攸头一回被气笑了。
下人战战兢兢道:“侯爷,夫人……呃宁公子先回府了。”
“我在这儿给他出气,他背着我跑了?”
似是觉得实在荒谬,谢攸自顾自念着,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跑就跑,马车也带跑了……”
“侯爷,可要用轿?”下人忙请示道。
谢攸摆摆手,“不必。”
……
一通折腾后,宁沉将牌位藏在床脚,又将衾被仔细地铺平,脑中一片混乱,想起自己丢下了烂摊子,唯恐谢攸回来兴师问罪。
日暮西沉,今日无雪,寒风更甚,宁沉缩在屋里,心里着急,面上却不肯显现出来。
谢攸是戌时回的,侯府灯火通明,一进了府中,谢攸就直奔东厢房。
许是做错了事,宁沉这会儿规矩得过分,忙朝外头喊:“传膳。”
“不用。”谢攸打断了他。
他并没有坐下,只是斜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宁沉。
宁沉慌了,不敢提起今日之事,纠结许久,宁沉缓缓站起身,他低着头走到谢攸面前,手试探地去拉他。
谢攸常年习武,手心总是热的,一直在屋内手捧着手炉的宁沉手却还是冰的。
谢攸垂眼,看向两人相牵的手,问他:“这是何意?”
宁沉就抬起脸看他,他长得实在好看,因为年纪小,皮肤都透着嫩。
他就这样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谢攸,撒娇一样:“你饿不饿?我们用膳好不好?”
谢攸隔开他的手,自顾自走到屋内,然后在榻上坐下了。
榻上呼呼大睡的圆圆被吓了一跳,警惕地缩在角落,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谢攸。
宁沉亦步亦趋跟着,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认为床榻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将东西藏在了榻上,可是现在榻上却坐着谢攸。
难不成今日突然又想圆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