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7)
方才闹了一通,动静不算小,宁沉却依旧熟睡,一点儿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谢攸走近了些,站在床榻边上俯视宁沉。
宁沉睡得脸泛着红,他睫毛很长,睡觉的时候显得人很乖,但只有谢攸知道他鬼点子很多,也一点都不乖。
霸占了谢攸的床榻,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还不肯听话。
谢攸觉得烦,烦宁沉自作主张,烦他自以为是。
他伸出手,掐了掐宁沉的脸。
很软,因为年纪还小,宁沉的脸上有些肉,滑腻白皙,手感极好。
他睡得热乎乎的,还往谢攸手里蹭了蹭。
手下不自觉加重了些,谢攸平日力气大,他自己不觉得,宁沉却是被疼醒了。
刚睡醒,宁沉眼睛没完全睁开,因为吃痛,他轻轻叫了一声,很软很没脾气。
看清是谢攸,宁沉伸手去挡,但挡又不认真挡,反而抓住了谢攸的手和他扣在一起,用自己有些滑嫩的手去摸谢攸的茧。
他嘻嘻笑着,像寻常夫妻般呢喃轻语:“摸起来不舒服。”
衣裳也不好好穿,半截锁骨露在外面,白得晃眼。
他太瘦,薄薄的皮肤下就是骨头,看着就单薄。
谢攸抽开手,他就很不高兴地抬眼去瞪谢攸,嘴里嘟囔着:“真小气。”
谢攸平静地看着他,提醒他:“回你自己房里睡。”
宁沉皱眉,他不太情愿地摇头,就着躺着的姿势开始耍赖。
他往里挪了些,仰头用自己亮晶晶的眼睛看谢攸,小声说:“我想和你一起。”
谢攸却一点都不心软,竟伸手想把宁沉从榻上提起来。
“我不。”宁沉死死揪着锦衾,说话急了些,“我都将这块儿睡热乎了,我不走。”
说着,他竟一点不害臊,伸手去抓谢攸的腰带。
“我们成婚多久了,本就该同房。”宁沉抬着下巴,一副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太能缠人,谢攸挡着他的手,沉声叫他的名字:“宁沉。”
宁沉的动作顿了顿,不敢再和他耍横,却还是在闹脾气。
他坐在榻上仰头看着谢攸,开始撒起泼:“我今夜偏就睡这儿了。”
谢攸沉默不语,宁沉以为自己胜了,得意地朝谢攸笑。
他伸手去牵谢攸,傲娇道:“你就该听我的。”
今日乌云遮蔽,半轮明月被遮得严严实实,却还是有月光透过窗洒在桌案上。
桌案上宁沉今日翻开的书还胡乱摆放在桌上,纸上是一首情诗。
谢攸突地避开宁沉的手,他像是拿宁沉没办法了,说:“既然你非要睡这儿,那我走。”
第5章
宁沉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他用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谢攸,大眼睛里满是不解与疑惑。
他抱怨道:“你总是这样,你对我很不满吗?”
方才还温言软语,现在浑身都竖起了刺,他咬着下唇,气愤道:“不一起就不一起,我走。”
到底是没经过事,什么都摆在脸上,故意在穿靴时踢了谢攸两脚,走过谢攸时狠狠剐他两眼。
气呼呼地走到了门廊,又转回来对谢攸放狠话,他说:“我还不情愿和你同寝呢。”
可惜他脸上还带着谢攸掐出的红痕,闹起脾气也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得到了谢攸的一声轻嘲。
嘲意少,笑意多。
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宁沉,问:“闹够了?”
再多的气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只是现在被架上去了,哪儿这么容易和好。
宁沉抬着下巴,颇有些孩子气地说:“我不理你了。”
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了。
等人走了,谢攸才揉了揉眉心,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走到桌旁,那上头还有宁沉今日留下的一片狼藉。
宁沉的字和他的人一样,誊诗也誊得不明不白,一个个字写得圆滚滚的,像小孩儿刚刚学会练字,很是笨拙。
虽然笨拙,但又总是执着地靠近,摔了几次也不会长记性。
屋外一声轻响,下人将一则简贴递上前,道:“宋家二子宋椿办了个茶会,这简贴是给宁公子的。”
以前谢攸还未及冠时,简贴也常常往他这儿送,只是后来封了候,世家公子们自知够不上,已经很少会往府里送了,这倒是稀奇。
谢攸来了些兴致,难得打开那简贴瞥了一眼,上面给宁沉的称谓是,平武候夫人。
说不清什么心情,谢攸轻嗤了声,他将那简贴丢回桌上,道:“让他出去看看也好,也省得整日胡思乱想。”
下人应了,拿着简贴要退下。
谢攸又开口了:“指个人贴身跟着他。”
……
昨夜被谢攸气了一通,宁沉今日起得晚了,甫一睁眼,床头正站着一个黑影。
没等他尖叫出声,那黑影连忙上前,弯腰道:“宁公子醒了?”
洗漱过后,宁沉怀里抱着狸奴坐在桌边用膳。
吃一口,抬眼看一眼人。
以前在宁府,从来没有下人肯跟着他,主子不受宠就连带着下人也受欺负。
侯府不一样,虽然谢攸偶尔恼他,但也没有缺他什么,所以侯府的下人也都对他很好,面面俱到,现在还指了个人贴身服侍。
宁沉觉得新奇,于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名叫宝才。”
说着,宝才从袖中拿出那简贴,“有个茶会,公子想去吗?”
宁沉倒是真不想,以前这些公子哥设宴,总爱秀自己多有才能,要不就是攀比,他们玩起游戏来,宁沉总要被欺负。
宝才压低声音道:“侯爷说让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