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侯爷他娶了男妻(80)

作者: 豆面儿 阅读记录

其实不是他的错,而是这些人本就高高在上,从未把他当人看。

当晚,宁沉收拾好衣裳,床头的圆圆埋在衾被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盯着他,兴许是记得上次宁沉出们没带他,这次也缩起来生闷气了。

宁沉伸手去抱它,圆圆就不满地叫了一声,垂着尾巴跑到了另一头不给他摸。

宁沉朝它招手,声音很软:“过来,这次带你。”

圆圆半信半疑地跑过来撞进宁沉怀里,宁沉小声嘀咕:“我不会把你留给他。”

原以为谢攸值得托付才想把他留下来,现在宁沉不会再信他了。

他抱着圆圆,手心触到的是圆圆很软的毛,宁沉一下接一下地顺着它的毛,和他说悄悄话一样说:“我不知道带上你会不会出什么意外,雍州很远,你这么小,我怕你病了或是受不住这样的奔波。”

他这话的意思很像是不想带圆圆,圆圆短促地叫了一声,好像能听懂一样用尾巴抽了一下宁沉的手。

宁沉把头埋进圆圆很软的毛里,哽咽地说:“但是我必须带你走。”

他知道圆圆跟着他可能要受很多苦,但是把它留在侯府,可能等谢攸烦了它就会把它赶出府,圆圆只是一只小猫,被赶出去肯定会死掉。

宁沉当初来侯府只带了几身衣裳,那衣裳已经有些旧了,侯府给他做了很多新衣裳,旧的已经压了箱底。

他庆幸这些衣裳还未丢掉,把侯府的衣裳全脱了,又重新换回了旧衣裳。

他不会带侯府的任何东西离开。

收好行李,宁沉转道去了书房,他提起笔,默默地写下三个字。

和离书。

他在信中叙述了很多谢攸不喜欢他的证据,最后在书信的末尾写:我想和离。

写完以后,宁沉恍神地盯着上的墨渍看,眼前像是有雾,有些看不清。

宁沉揉了揉眼睛要再看,还是看不清。

他太出神,以至于书房门什么时候被推开了也不知道,宝才端着药碗叫他,“公子,该喝药了。”

宁沉慢半拍地要藏纸,宝才已经走到桌前,纸上那几个字很大,很难视而不见。

药碗“哐当”落地,药汁四溅,汁水溅了几滴在宁沉的袍角,屋内散出浓重的药味。

宝才猛地俯身,盯着那写着大大的“和离书”的书信,震惊地握住宁沉的衣袖:“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来得及躲,宁沉长出一口气,宝才早晚要知道,现在告诉他也不妨。

宁沉把书信放在桌上,将纸叠了几圈装进信封,怕谢攸没看见,又在信封上又写上“和离书”三个字。

他做这些事没避着宝才,宝才眼睁睁看着,越看越茫然。

他看着宁沉,疑惑极了:“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公子,为何要和离?”

宁沉将信放在桌案上,拿了砚台压紧。

这信只怕是明日一早就会被下人发现,不过那时他就要走了,就算发现也和他无关了。

宁沉放好信,他看着宝才,眼眶有些红。

宝才急道:“公子,你说话啊!”

宁沉上前几步,突然抱住了宝才,他闷声说:“谢谢你一直照顾着我,但是我要走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你……保重。”

最后二字放得极轻,宁沉很不舍地拍拍宝才的背,说:“我食言了,我不想再回京城了。”

宝才被他几句话炸得懵在原地,愣愣地问宁沉:“公子真要走?你不是很喜欢侯爷吗?为何要走?”

宁沉缓缓摇头,他垂头看着地上的碎碗说,“我现在看清了。”

他想了想,说:“我和他这桩婚事是孽缘,还是早些结束的好。”

宝才不明白为何就过了仅仅一个下午就变成了这样,原先宁沉还说要等谢攸回来,才一个下午,他竟然就要和离了。

想来想去大抵是今日见了赵越,恐怕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

宝才应该劝几句的,可最后开口却是问宁沉:“公子可想好了?这和离书给出去了,你和侯爷就真的完了。”

宁沉点了点头。

像他们这样的人,成婚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和离更不是轻飘飘一封和离书就能成的,首先圣上那里就过不去。

但宁沉相信,谢攸是能说服圣上的,等和离以后,他想娶谁都与宁沉无关了。

不用再担心他会娶别人而冷落他,也不用担心以后没有容身之处了。

他不再是谁的附庸,他只是他自己。

不是谢夫人,也不是宁远山的儿子,他叫宁沉。

和离书被放在书房最明显的位置,走进屋就能看到。

宁沉回头望了一眼,突然转回身把墙上贴的几张纸撕下来揉成了一团。

他写的字那么丑,何必放在谢攸书房里留着惹人发笑。

宝才就看着宁沉把自己留下来的痕迹一点点清除,如果可以,他很想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这样。

他是侯府的人,这种时候应该替侯爷说话的,不管是让宁沉留下或是替侯爷说几句好话。

可他突然记起上次从永州回来那次,宁沉缩在马车上哭得那么伤心的样子,他在侯府受过太多委屈,太多时候都是因为宁沉不计较。

宝才沉默了一会儿,说:“公子要走就走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夜,宁沉睡得很香。

他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一直以来积压的情绪松散了,只盼能尽快逃离这个枷锁。

隔日一早,马车等在府外,宁沉一手抱着圆圆,宝才来送他,帮他提着包裹,亲自送他上马车。

宁沉坐上去后,宝才站在马车外,手里突然拿出一张卖身契,他递给宁沉看,说:“公子,我昨夜找了管事,给了银子,把我的卖身契赎回来了。”

上一篇: 白月光向我自荐枕席 下一篇: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