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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他娶了男妻(82)

作者: 豆面儿 阅读记录

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些话,宁沉最后瞧他一眼,淡淡道:“当初娶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我走了,也算是如了他的愿。”

他偏开头呛咳了几声,声音发哑,“谢谢赵公子还肯来找我,不过,我不会回去了。”

说着,他朝赵越露出一个笑容,是很释怀的笑,没有不舍没有留恋,终于能逃脱,他好像很轻松。

赵越心头一紧,第一个念头就是,留不住了。

宁沉真的要走。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会这样,别说谢攸了,他一个外人都觉得宁沉死爱惨了谢攸,怎么可能会想和离。

更别说宁沉这算高嫁,以后吃穿不愁,还能带着宁府一起飞上枝头,何乐而不为。

身体快于反应,赵越一伸手拉住了宁沉的袖子。

宁沉回头,伸手拂开了他,语气从容:“赵公子,我们只有几面之缘,还是不要拉拉扯扯为好。”

赵越哪里受过这样的污蔑,指着自己支支吾吾半天,看见宁沉已经抬脚要上马,飞快跑过去把人拽了下来。

宁沉踉跄着站稳,脚在地上崴了一下,泛着钻心的疼。

他怒了,“你做什么?我都说了我和他没关系了,你还拉我做什么?”

脚腕疼,心口闷,全身都不舒服,宁沉手上力气绵软地推拒:“走开。”

何遥和宝才一直关注着外头,刚才宝才手都伸到宁沉面前了,只差一会儿就能把他拉上马车,这就被赵越给搅合了。

宝才和何遥突突下了马车车,宝才去扶宁沉,何遥挡在宁沉面前,虽然身高不比赵越,气势也很足地骂了回去。

赵越不是什么善茬,被何遥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他看起来毫不在意,心里却在想,是该放宁沉离开,还是把他关起来等谢攸处置。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宁沉一眼。

他穿了一身旧衣,虽旧但很干净整洁,头发只用了束带扎随意起,脸白如纸,唇色也白得吓人。

他全身的力气都靠在他一旁的奴才身上,刚才那一扯就给他崴了脚,一只脚半点着地,额头上冒着汗,很疼的样子。

这么容易受伤的小泥人,随便碰碰就能裂条缝,能翻出什么天。

略一忖量,赵越无所谓地勾了勾唇,朝前面的侍卫一抬下巴,“放他们走。”

原先密不透风的队伍朝两边散开露出了一条道,怒骂的何遥愣了,脸色苍白的宁沉也愣了。

他狐疑地看着赵越,没想到他会这么好心,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赵越散漫一笑:“怎么,不是要走,不走了?”

自然是要走的,宁沉一瘸一拐地让宝才扶着上了马车,何遥落在最后,上马车前还警惕地看着赵越,显然也不相信他这么好心。

车夫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如今能得了准许,自然是能跑多快跑多快,马在他的催促下也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尘土飞扬,眼前漫天黄沙,赵越吃了几口灰,扇着扇子呸呸吐沙,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连马也不会赶了。”

可怜的车夫还没意识到自己被骂了,催着马跑出几里远才敢松气。

赵越接过水袋漱了漱口,随意一擦唇,指了守在前头的侍卫道:“跟上他。”

侯府的侍卫加上尚书府的,跟一个宁沉绰绰有余。

侍卫领了令追上,赵越嗤笑,自言自语道:“真以为这么容易就能跑?”

要不是侯府的侍卫不敢关他,别说是离开京城了,他连侯府都踏不出去。

马车也破,赶路的马也是个废马,能走多远,跑不了多久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宁沉这身子,若是走得不远还好,走远了指定要出问题,到时若是晕了病了,侍卫再上去把人给带回来。

赵越自信又潇洒地转身,吩咐道:“给谢攸传个信,加急信,就说……”

赵越笑了,唇角扬得很高,幸灾乐祸道:“就说,他夫人跑了。”

认识谢攸这么多年,头一回见他吃瘪,自然是往他身上添把火为好。

只是可惜了,谢攸收到信应该要过好几日,且他人已经在去北疆的路上,就算是看了信也赶不回来。

他没能亲自看着宁沉跑,真是一大憾事。

赵越摇了摇头,叹道:“不能看你无能狂怒,实在无趣。”

到北疆的路程加急了也要十几日,赶路到后几日,谢攸都有些疲惫,跟着的随从也累得要倒,前面有个驿站,谢攸下令修整一夜,众人欣喜万分。

已经入了夜,谢攸刚洗了个热水澡,浑身经脉疏通了,身体也放松了不少。

谢攸只穿了亵衣,他披散着长发缓缓走到窗前,那里停了一只信鸽。

谢攸抬手把羽书取下,看见个尚书府的印。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笑了笑,尚书府不会给他寄信,那寄信的人自然就是宁沉沉了。

他动作略急地拆开信件,盯着那信看了许久,谢攸一把将信鸽抓起。

他在信鸽身上找到了尚书府的印记,这信确实来自尚书府,没有作假。

他眉头皱紧,将信封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猛地抬手一拍桌。

好好的桌子被他一拍变得四分五裂,守在外头的护卫连忙走进来问:“侯爷,可有吩咐?”

谢攸一摆手,手指紧紧捏着那信封,抬手砸在了墙上。

他抬起笔,用要将纸划破的力道写了一封满是斥责的信,强烈要求赵越现在就出发去把宁沉找回来。

字字透着愤怒。

写完信,他突然觉得不行,这信送到这里已经过了好几日,等信再送回去又要过些时日,到时宁沉说不准走到哪里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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